“一路平安,寧將軍。”葉輕語一雙犀利嬌媚的桃花眼飽含笑意,她真心希望寧遠侯能夠平安回來。

    “多謝栩王妃的關心,臣定不會讓栩王和栩王妃失望的。”寧遠侯振振有詞,心中早就想拯救那些生死於苦難的災民們了。

    “寧將軍要多加小心七皇子,此人陰險狡詐,不善露於言表。”顧承煜叮囑着。

    “臣自會多加小心。”

    顧承煜又有點不放心,便找來一些自己的親兵護着寧遠侯。

    寧遠侯不勝感激。

    顧承煜和寧遠侯又寒暄了幾句,便目送着他出了城。

    寧遠侯早就在路中備好了軍糧,雖說路程遠了點,但是對於他這種身經百戰的人來說,小菜一碟。

    此時一位花甲老人在路邊乞討,不過他已經餓的瀕臨死亡了,只能坐在角落眼睜睜的看着行軍的寧遠侯。

    寧遠侯斜眼瞟了一下死躺在那裏的老人,便命令侍從停了下來。

    “去看看他還活着沒有。”

    “回將軍的話,還活着。”

    寧遠侯一刻也沒猶豫的問道,“儲備的糧食還有多少?”

    “回將軍的話,到尚溪縣的距離,正好可以食完,沒有剩餘。”侍從回答道。

    寧遠侯點點頭,眼睛看向眼前的這位老人。

    其實他已經是從前方瘟疫肆虐的縣城裏逃脫存活了下來的幸民了。

    “將糧食從我的那一份中取出一半分與他吧,再給他一壺水喝,找人將他送到京城內,剩下的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侍從看着所剩無幾的糧食,有些糾結,“可是將軍,糧食只夠……”

    寧遠侯皺眉,“讓你做你就做,如今國難當頭,我們受皇上之命前來鎮壓,豈能在乎這一朝一夕,這位老人命懸一線,本將軍餓着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侍從聽完照着寧遠侯說的做了。

    走到老人身旁,看到他旁邊有個破舊不堪的碎碗,心中不免有些憐憫。

    “這可是侯爺賞你的!”

    “多謝侯爺,多謝將軍......”老人用最後虛弱的聲音說道。

    寧遠侯聽着老人沙啞的聲音,他久居沙場,再清楚不過這是哭啞了嗓子。

    寧遠侯嘆息着,或許他的女兒死在了這場瘟疫吧。

    想到這裏,寧遠侯便頭也不扭的朝着尚溪縣的方向行去。

    ......

    顧承煊早就知道此事定是藏不住了,卻不曾想皇上會派寧遠侯前來於此。

    此人更是不好對付。

    這時候,送飯的下人走了進來。

    顧承煊皺眉,“怎麼整日就喫這個?”

    下人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還是如實回答了,“七皇子說要整日輕寡才能深得民衆信任。”

    “如今這些災民已經不再崇尚於本皇子,怎麼還喫的如此寡淡,難道你看不到本皇子近些時日瘦了許多嗎!?”顧承煊眉目如畫的臉上開始變得猙獰起來,“怎麼你們這些下人近日越發粗心了。”

    下人害怕得罪顧承煊,便立刻將飯菜收拾了回去,趕忙說道,“是奴才考慮不周,奴才馬上換一份飯菜來,讓七皇子補補身子。”

    顧承煊站起身來,揮袖將飯菜不等下人收拾完便全部弄撒在了地上,“本皇子知道父皇瞧不起本皇子,難道就連你這個卑微的下人也瞧不起嗎?”

    下人被菜湯濺了一身,也沒顧得及擦拭,就立刻跪了下去,“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顧承煊不管下人的求饒冷冷的笑道,“本皇子知道父皇寵愛栩王,可那又如何,本皇子既然得不到那就統統毀掉,栩王算什麼呢,等有一日本皇子定要將他踩在腳底慢慢揉虐。”

    說完,便將下人踹倒在地,顧承煊看着眼前這個臉色蒼白,不過弱冠之年的少年,眸中有着說不出的陰暗,“來人,將這個卑賤的下人拖出去仗打一百棍,若是沒死,那就繼續打。”

    下人眼神失焦,哭喊了起來,“七皇子,怪奴才辦事不力,求七皇子饒命,求七皇子饒命啊!!”

    沒人再理這個下人的哭喊。

    許贊前來正巧碰到這一幕,嚥了口唾沫,“臣拜見七皇子。”

    顧承煊見到許贊前來,心中喜悅,把剛剛的事忘的一乾二淨。

    “七皇子這是?”許贊看到地上滿片狼藉,有些疑惑。

    顧承煊寥寥幾句便將此事打發了,“不過是剛剛下人辦事不力,許知府不必在意。”

    許贊知道顧承煊喊他前來是因爲瘟疫一事,便直接問道,“七皇子找我來可是在爲尚溪縣一事發愁。”

    顧承煊“哈哈”兩聲,拍了拍許讚的肩膀,“許知府果然看出本皇子的心事,如今父皇對我那五哥更加看中,我應該想個法子纔對。”

    “七皇子爲何不想想借助這些百姓的力量來提高自己的名氣呢?”許贊也想不出什麼法子,如今顧承煊危機四伏,只剩下“七皇子”這個空殼子在背後做靠山,太傅雖然協助於他,可並非真心實意,只是兩人都想要對付顧承煜罷了。

    顧承煊當然知道民衆的力量纔有震懾力,可是關鍵是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他殘酷無情,肆虐殘暴一事。

    “可本皇子如今已經不得百姓信仰了。”

    許贊安慰道,“尚溪縣內的百姓大多都思想封閉,微臣已經調查清楚埋屍一事是何人暗中指示,卻不料竟然是被一個孩童看見才引起的。”

    顧承煊想到了那日在府衙門外侮辱他的那個孩子,氣的牙癢,若是知道此事是他傳播,自己一定會好好地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既然一個孩子就能推動輿論,那麼七皇子您身份高貴,勢力也不容小覷,爲何不去推動輿論呢?”

    顧承煊仔細的思考着措施,嘴角勾了一下。

    若是利用輿論重獲百姓信任,將矛頭推向那兩個死去的姐弟不就好了嗎?

    畢竟死人也不會說話。

    一個陰謀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許知府如此爲本皇子着想,若是此次洪澇解決,你作爲許知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本皇子必當重重賞賜於你。”顧承煊對着許贊畫大餅,希望許贊能夠盡心盡力爲他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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