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知道這是顧承煊給他的警告,可是他不能向惡勢力低頭,這並非大丈夫風範。

    “微臣並沒有侮辱七皇子的意思,還請七皇子重新施工,勿再讓那些無辜的百姓遭受災害。”

    顧承煊看到寧遠侯依舊如此,挑釁道,“本皇子就是不肯,你能怎樣?本皇子倒要看看,這尚溪縣的規矩是本皇子說了算,還是你這個寧遠侯說了算!”

    寧遠侯氣得心中直冒煙。

    如今寧遠侯在此處孤立無援,若直言犯上,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侍從見形勢對寧遠侯不利,便故意將身旁的花瓶撞到在地。

    “砰”得一聲脆響,兩人停止了爭吵。

    “奴才不小心打碎了一個花瓶,還請七皇子,寧遠侯饒罪。”侍從跪了下去。

    “呵。”顧承煊看到後,恥笑道,“寧將軍連自己的賤奴都管不好,還是不要管這些自己不該插手的事情了。”

    “今日本皇子看在你是寧將軍的賤奴份上,就不與你計較,若是本皇子的奴才敢這般粗心,那就不是仗打那麼簡單了。”顧承煊恥笑完寧遠侯還不忘內諷一下。

    “多謝七皇子不殺之恩……”侍從磕頭道謝。

    寧遠侯臉上瞬間黑了下來。

    他知道侍從救了自己一命,也沒有怪罪於他。

    “將此事傳給栩王。”寧遠侯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客寨。

    爲了躲過顧承煊的的眼線,寧遠侯專門租了一個地方比較偏僻的客寨,不過說來也巧,這個客寨的位置正好能夠看到七皇子施工的地方。

    “是。”侍從遵命道。

    寧遠侯嘆息自己無力援助,如今又卻被顧承煊給針對,想必性命早就保不住了。

    有時候寧遠侯會夙夜憂嘆,皇上爲何會讓一個如此橫行霸道的弒君救治西南的百姓?

    若是今日之事會迎來砍頭之罪,那何不如將就以身犯險,如今整個尚溪縣內能夠救助於百姓的只有七皇子一個。

    另一邊剛與顧承煊爭鬥完的寧遠侯,顧承煊早就讓人緊緊地盯着他。

    “看來寧將軍的侍衛如此忠心,連碎瓶子這種事都敢做得出來。”顧承煊看着地上的殘渣,“嘖”了一聲。

    ........

    翌日清晨。

    寧遠侯早早的前去拜見顧承煊,他一定不能將這尚溪縣衆多百姓的性命當成兒戲。

    “七皇子,昨日臣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還請七皇子爲了這成千上萬個百姓着想,他們既然都將七皇子當成上神,那七皇子怎還忍得......”

    顧承煊單手托腮,眸中露出狠辣之色,這寧遠侯當真不會覺得他會殺了他?

    “本皇子說的很清楚了,本皇子是不可能重新施工的,你怎知水道地質松疏,你又怎知本皇子的措施不恰當?”

    “本皇子已經夠寬恕你了,你冒言頂撞本皇子,寧將軍是何意?”

    寧遠侯見此事已經到了沒有可以商量的地步了,便冷冷的威脅道,“臣本是前來協助賑災,可沒想到七皇子如此的荒淫無道,今日臣就把話撂在這兒了,若七皇子不能重新根治水道問題。”

    “那就別怪臣將此事回到京城後報給皇上,到那個時候,七皇子難道還如此囂張跋扈嗎?”

    “你怎可如此放肆?”顧承煊怒火上身,站起身來,一雙噬紅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寧遠侯。

    寧遠侯已經準備好赴死的心態,毫不畏懼顧承煊的眼神。

    “臣已經查明七皇子濫殺疫民一事。”

    顧承煊愣了一下,他不是已經讓人將屍體埋在荒野之中了嗎?

    “臣命侍從挖掘三尺才發現那些疫民的屍骸,七皇子藏的可真深吶。”寧遠侯心如止水。

    顧承煊眼神微眯,說話也有了三分的狠意,“寧將軍可知得罪皇子應當如何處罰嗎?”

    寧遠侯當然知道,但是他不害怕顧承煊的威脅,“難道七皇子想同臣解釋瘟疫肆虐是天意所爲?那些災民好騙,難道臣也好騙嗎?”

    “若是七皇子不將那些災民的性命當做兒戲,願意重新施工,根治水道,那麼,臣就將此事埋在心裏。”

    寧遠侯相比直接看到災民身死於禍亂,更願意賭一把。

    然而顧承煊並不喫這一套,“寧將軍可知什麼人才最老實麼?”

    果然,寧遠侯賭錯了,笑得放肆了起來,“哈哈,難道七皇子想要殺了微臣嗎?”

    “可七皇子可如何向皇上交待?”

    “父皇那邊本皇子自然有安排,而寧將軍誣陷本皇子已是死罪。”

    顧承煊一個眼神看向身旁的許贊,許贊示意,將寧遠侯包圍了起來。

    寧遠侯早就做好了打算,沒有讓侍從跟隨過來,他不想連累自己的侍從。

    可是這一切早就被顧承煊看穿。

    “寧將軍好手段啊,可是本皇子行事一向謹慎,兇狠。”顧承煊眼中含笑,嘴裏的話確讓人發寒,“就算寧將軍想要保住你那些侍從,那怎麼不問問本皇子願不願意呢?”

    “你!”寧遠侯看着顧承煊咄咄逼人的樣子,不忍得吐了口血。

    許贊擔心顧承煊一不小心失了分寸,提醒道,“七皇子,這樣會不會太過魯莽?”

    顧承煊一臉意味深長的表情,笑道,“自然不會。”

    寧遠侯已經不像年輕時那般曉勇,一人可抵百軍了,如今的他不是顧承煊的對手。

    顧承煊不等寧遠侯反應過來,便直接將他打暈了在地。

    顧承煊看着倒在地上的寧遠侯,冷哼一聲,“可不能讓寧將軍髒了本皇子的府內。”

    “記住,寧將軍爲了賑災在前線不小心墜河而亡,本皇子辛辛苦苦尋了三日才找到。”

    周遭一片寂靜。

    許贊嚥了口唾沫,顯然被顧承煊的殘暴給嚇到了。

    若是他日後敢背叛顧承煊,可能後果就不止這麼簡單。

    顧承煊掃了一眼周圍不敢開口的侍從,不滿道,“你們難道都聾了嗎?寧將軍直言犯上,本皇子難道還殺不得了?”

    侍從顫顫巍巍地說道,“寧將軍對七皇子這般無禮,自然是留不得的。”

    顧承煊突然想到了什麼,便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寧將軍的侍從就不必留活口了。”

    “本皇子倒要看看,在這尚溪縣內,誰敢對本皇子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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