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哪個都不敢得罪。
可是今日若是做不出選擇,便是把雙方都得罪了。
顧承煜看出管事的憂慮,眸子裏放着劍光。
“今夜的事情你放心,本王不會將你供出去。”
“若是你敢包庇,可知定當何罪?”
“不僅酒樓名聲沒有,就連你這小命恐怕也難熬得住了。”
管事當場就差點嚇得昏厥過去。
他可不能因爲這皇家之事,丟了自己的腦袋。
“栩王饒命,小的也不知道事情這麼嚴重啊。”
顧承煜已經覺得有些不耐煩了,加重了語氣問到,“本王最後再問你一遍,阿勒索王子到底在哪?”
管事冷汗冒了一身,弱弱的重複了一句,“若是小的說出,栩王確定保小的一命嗎?”
顧承煜揮劍將刀掛在管事的脖子上,“本王說過的話,不想再重複了。”
管事下的直接跪倒在地,連聲同意。
隨即便給顧承煜指明着方向。
酒樓裏有個暗門,通常是逃生專用通道。
非內部人員是不知道這個通道的。
很快,顧承煜便找到了阿勒索所在的地方。
看着阿勒索臉上纏着白色的繃帶,遮住眼睛,在與那些藝人們玩着捉迷藏。
酒樓中曖昧的燭光晃動着,讓阿勒索更加興奮了起來。
藝人們與阿勒索玩的花天酒地,不亦樂乎。
絲毫沒注意到旁邊的顧承煜幾人。
直到有位藝人快要撞到顧承煜的懷中,被慶俞馬上攔住,將她推到。
“大膽!”
慶俞的一聲呵斥,讓藝人嚇了一跳。
可是藝人也沒生氣,因爲她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藝人裝着嬌嗔的語氣,嗲道,“你幹嘛!”
阿勒索聽到這身動靜,皺眉。
疑惑的將繃帶解開,身後的藝人都在嬌滴滴的笑着。
“栩...栩王。”阿勒索震驚,他瞬間慌了神。
像是被逮到了不雅的畫面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顧承煜眼前的藝人嚥了口唾沫,收回自己剛剛色眯眯的表情。
“栩王殿下。”
這城內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栩王心狠手辣,唯獨寵栩王妃一人。
如今她這般失禮,企圖誘惑顧承煜。
簡直是犯了大忌。
“還不開滾開。”慶俞又吼了一聲,那藝人才慌忙逃竄。
其餘的藝人都紛紛的散場離開。
誰都不想惹是生非。
顧承煜面無表情的走到阿勒索麪前,一雙黑眸銳利深邃,像是捕捉到了獵物一般,死死的勾着阿勒索。
“阿勒索王子,短短半個時辰不見,就將本王的名字唸的如此磕巴?”
阿勒索其實也在酒樓外設了幾個眼線盯着顧承煜的行蹤。
他總有預感,顧承煜會前來抓他。
可是今日顧承煜卻穿的如此普通,一身瀟瀟白衫,腰間只掛了一塊玉墜。
若是不仔細觀察,定是察覺不到。
阿勒索見自己躲不過了,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栩王殿下,食色性也,食色性也。”
顧承煜勾脣一笑,眼中映出阿勒索此後的災難。
翌日清晨,城中上下都議論紛紛。
昨晚阿勒索王子前去酒樓與衆多女子歡天喜地的事情已經到了無力迴天,瞞都瞞不住的住了。
阿勒索沒了臉面,連皇宮都不敢踏出半步。
想當初,他相當威風,走在路上都能察覺到敬佩的目光。
如今只有唾棄。
這件事自然而然的傳到了朝廷,傳到了皇上的耳中。
上朝時,皇上怒不可竭,拍桌呵斥,“荒唐,簡直是荒唐!怎麼會鬧出這般醜事!”
皇上覺得這幾天不是尚溪縣災民氾濫,就是阿勒索花天酒地。
這讓皇上的臉往哪裏擱。
葉太傅此事站出來發聲,“皇上,此事倒不如動用朝廷之力,將輿論壓壓。”
“壓下去?你讓朕怎麼壓?”
“這與阿勒索王子勾當的女子底細都被曝出,全都是些各色各樣的藝人。”
皇上越說越氣,恨不得此事就將阿勒索揪出來。
可是阿勒索畢竟是怡族王子,自己若是隨意動手,也是有傷和睦。
“皇上,阿勒索王子好色不淫,能夠理解。”一位大臣幫襯着說話。
顧承煜實在有些看不下去,開口道,“父皇,阿勒索王子即將迎娶聆琅郡主,可是還這般做着齷齪之事,有失貴族風範。”
“這貴族男兒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雖說阿勒索王子貪圖美色,但是這都在合理範圍。”葉太傅狡辯着。
他不想看到顧承煜這般洋洋自得。
皇上贊同顧承煜的意見,“葉太傅難道是覺得這皇家男子上青樓是對的?”
葉太傅道,“皇上,臣沒這個意思,這酒樓跟青樓還是有區別的。”
“那葉太傅認爲這阿勒索去的酒樓與青樓有何不同?嗯?”皇上語氣更加嚴肅幾分。
葉太傅噤聲。
“朕命人將明面上的酒樓查封,絕不能在元啓國帶來什麼歪風邪氣!”
“父皇,聆琅郡主乖巧懂事,這阿勒索王子好酒貪色,兩人在一起,實在是......”
顧承煜勸誡着皇上。
皇上沒有反駁,但也沒有同意,只是說下次再議。
葉太傅勾脣一笑,看來顧承煜並沒有得逞。
此次上朝,顧承煜實在是不解。
這阿勒索名聲都這般臭名遠揚了,皇上爲何還遲遲不鬆口。
顧承煜回府就將此事告訴了葉輕語。
葉輕語聽完也憤憤不平,拉着顧承煜便要找皇上理論。
顧承煜強拉回來,問道,“平時怎得不見你這般衝動?”
葉輕語瞪了顧承煜一眼,解釋道,“我只是看不慣皇上要用女子來維持兩地關係罷了。”
“這皇上若是之前不知道阿勒索王子的爲人,將聆琅郡主許配給他,我也能理解。”
“可是,阿勒索王子都做得如此過分了,爲何皇上遲遲不肯下令?”
葉輕語振振有詞,不給顧承煜一句反駁的機會。
顧承煜看到葉輕語這般果敢的樣子,寵溺的搓了搓她的額頭。
“我答應同你一起前去上奏父皇,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能這般莽撞。”
葉輕語只是剛剛有些衝動,說過了頭。
她可不會在皇上面前說着大逆不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