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峯將軍捶胸頓足,悲慼道:“等霄兒回來,我該如何向霄兒交代。霄兒臨走前,千叮萬囑的要我們照顧好聆琅郡主。”

    “老爺,聆琅已經不在了,再悲傷也無用,莫要損傷了身體。”

    凌峯迴過神,明白再怎麼悲傷也無用,心裏於是追問起聆琅郡主過世的原因。

    凌夫人一五一十的將情況說給凌峯聽。

    聽完整個過程,凌峯手中的拳頭捏緊,恨不得現在就去找顧承煊的麻煩。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凌峯面上帶着懊悔和悲傷,他不出府,說不定就能阻止這一切,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顧承煊過來對付聆琅,便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栩王妃知道了嗎?”凌峯詢問。

    “知道,栩王妃剛走。”凌夫人說道。

    “栩王妃說了什麼沒?”

    “栩王妃說,聆琅郡主的事情她要管到底,讓我們暫時先不要聲張,低調的辦理葬禮,栩王妃最擔心的還是霄兒那邊。”

    凌夫人一邊說一邊抹眼淚,家裏遇到這樣的事情,除了悲傷,竟毫無辦法。

    “對,千萬不能讓霄兒知道。”凌峯迴過神。

    就衝着凌霄對聆琅的那份執着感情,如果讓凌霄知道了聆琅的事情,指不定要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夫人,我要去一趟栩王府,家裏的事情就先拜託你了。”

    “老爺,你去吧。”

    看着邊說邊傷心難過的髮妻,凌峯心裏更加的不好受。

    心裏憋着一股子惡氣,恨不得現在就幫助聆琅手刃了仇人。

    凌峯將軍也顧不上低調不低調,直接騎馬前往栩王府,顧承煊欺負人都直接欺負到頭上來了,他凌府再怎低調又有什麼用。

    葉輕語知道凌峯要過來,派人在門口等着凌峯。

    等凌峯現身之後,立馬將人帶到書房。

    在書房之內,凌峯見到了許多同僚,大家看他的眼神充滿悲憫和同情。

    安國公更是上前拍了拍凌峯的肩膀,“老凌,節哀啊。”

    不僅如此,年輕的甯浩也安慰道:“我和老將軍是同病相憐,老將軍務必要保重身體。

    甯浩乃是寧遠侯之子,在寧遠侯被殺之後,甯浩不僅沒能父輩用鮮血拼搏出來的爵位,還在朝中一再受到排擠。

    最後,索性直接去了城外的軍營之中,遠離朝堂的是非。

    父親寧遠侯過世的時候,他和凌峯將軍一樣的心情,恨不得衝到顧承煊的府上,直接殺了顧承煊。

    爲了整個家族有活路,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

    心底的那份憋屈,別提有多難過。

    “都坐下吧,文煊王是衝着凌霄來的,我們想將聆琅過世的消息封鎖住,肯定不行,文煊王會想方設法的將聆琅過世的消息傳出去。”葉輕語頓了頓,接着說道:“只能拜託寧將軍,你京城門口多注意一下凌霄的動向,不能讓他回來之後胡來。”

    “王妃放心,我定會盯緊凌霄的動向。”

    “栩王妃,難道就這麼讓聆琅白白過世嗎?”凌峯心裏悲傷的不行。

    那麼聽話懂事的孩子,沒有招惹任何人,最終還是成了皇權的犧牲品。

    他們這些和皇帝共事的臣子,豈不是與虎謀皮。

    “聆琅不會白死的,這份仇恨我一定會報。不過,不是現在。”葉輕語緩緩道。

    安國公眉頭皺起,“殺死聆琅的旨意是皇上下的,皇上怎麼會如此不念及舊情,長公主可是他的親姐妹,聆琅是長公主唯一的孩子,他下得去手。”

    “皇上最近很是暴戾,早朝之上頗爲不耐煩。”凌峯將軍說道。

    “皇上早就生病了,妾身本想進宮探查一下皇上的病情,但被宮人攔住了,不讓妾身跟皇上會面,這其中緣由,愈發的引人懷疑啊。”

    “顧承煊他好大的膽子,真敢給皇上下毒。”安國公眉頭擰緊,雖說他能理解爲了皇權,至父子兄弟之情於不顧,但怎敢明目張膽的去下毒,一旦被發現,那可是直接賜死的大罪。

    “有葉太傅的幫助,他沒什麼不敢做的。”葉輕語現在心裏最恨的還是葉太傅。

    她和葉清眉都是他的女兒,他卻可以將心偏成那樣,一門心思幫着葉清眉,完全沒有將她這個女兒放在眼裏。

    爲了葉清眉,他一門心思的輔佐陰險狠辣的你顧承煊。

    從來沒有想過什麼後果。

    “聆琅已經不在了,我們先順着皇上的旨意,低調舉行聆琅的葬禮,不需要對外宣稱什麼,讓外面儘管議論就是。”葉輕語緩緩道。

    “王妃,這如何對得起聆琅?”凌峯將軍內心不贊同。

    “先爲活着的人考慮吧,我現在更擔心的是凌霄。”

    此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凌霄年輕氣盛,最容易做出衝動的事情來,只怕會直接帶兵回來。

    到時候他們想救都救不了。

    “王妃說的有理。”大家贊同葉輕語的話。

    “此事就先這樣吧,都不要有任何動作,靜觀其變。”

    凌峯將軍長嘆一聲,“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做出統一意見之後,甯浩突然說道:“不知諸位最近有沒有聽到民間的傳聞,百姓們在暗地裏說當今聖上的皇位來路不明,當初是弒兄殺父得來的皇位。”

    聞言,安國公臉色大變,“確有此事?”

    “我從城外回來的時候,親耳聽到包子鋪的老闆在和買東西的人竊竊私語。”

    “此事,我也曾聽說過,不過,那都是很多年前,聖上剛登基不久,怎麼突然又有人說起。”凌峯老將軍頓了頓,接着說道:“說起來,當年先帝突然改聖旨,讓皇上繼承大統,這其中確實有些蹊蹺。”

    葉輕語擰眉思索片刻,聽着幾人的話,心裏有了想法。

    “民間突然傳出對皇上不利的傳言,只怕是有人故意主導,先去查查看。”葉輕語說。

    甯浩,“會不會是文煊王搞的鬼。”

    “不是他,那就是我那好父親出的餿主意,我爹當年是皇上的老師,其中發生的變故,他只怕也聽說過。不過,對皇上殺兄的事情,只怕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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