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證據呈上來。”

    在皇上的命令下,太監不敢不從,在衆多朝臣的注視下,葉輕語手中的證據呈到了皇上手中。

    “皇上,此份證據可以證明之前的書信乃是僞造,這是在江湖騙子鬼手家中搜出,鬼手被人殺害,但是他留了一手,將自己和僱主往來的書信保留了下來,上面清楚記錄着僞造書信的要求。”

    “栩王妃,你爲了幫栩王脫身,竟敢拿江湖騙子的書信來糊弄皇上,其心可誅。”顧承煊沒說話,倒是葉太傅坐不住了,站出來指責葉輕語。

    “葉太傅沒看過書信,就敢大言不慚的在這裏放狠話,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書信內容,以爲能相安無事。”

    見葉輕語暗有所指,葉太傅臉色暗了暗,他的心裏也不確定,葉清眉和鬼手往來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把柄落在鬼手的手上。鬼手雖然被殺,卻留有往來書信,足以說明鬼手留了一手。

    “老臣乃是怕皇上被小人矇蔽了雙眼。”

    葉輕語懶得搭理他,看他一副賊喊捉賊的樣子,着實可笑。

    坐在皇位之上的皇帝,強撐着身子,打起精神,將書信內容看了一遍。上面所言,確實如葉輕語所言,乃是有奸人要僞造書信謀害栩王。

    皇上也不希望栩王徹底倒下,有兩個皇子在朝堂上相互制衡,對於他來說也是好事。

    於是,便對着衆臣說道:“既然栩王是被冤枉的,那可將栩王放出。”

    葉輕語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如此順利,沒等她拿出其他證據,皇帝便相信了她呈上去的書信。

    “父皇,兒臣以爲僅憑一封書信,還不能證明栩王的清白。”顧承煊說完,接着對葉輕語說道:“栩王妃說之前的書信乃是僞造,那你又怎麼證明你現在呈給皇上的書信不是僞造的?”

    葉輕語早知顧承煊會這般反駁她,一早便做了準備。

    “文煊王問的好。”

    “書信不足以證明栩王的清白,臣妾特意帶了證人,還請皇上傳的證人上朝。”

    “允了。”

    顧承煊的心裏不慌亂那是假的,難道被他除掉的侍衛,又被葉輕語給救活了嗎?

    若是如此,自己恐怕也難脫干係。

    “傳證人上朝。”隨着太監的高昂而又尖細的聲音響起。

    守在外面的寧遠侯夫人,臉上終於現出激動而又緊張的神色。

    寧遠侯夫人帶着侍從,在衆位朝臣的注視下,緩緩走到大殿正中間。

    “臣婦寧氏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寧遠侯夫人朝着皇帝磕了個響頭。

    如果能就此給奸人定罪,她磕多少個響頭,都是值得的。

    “起來說話。”

    “謝皇上。”

    接着,葉輕語便道:“寧遠侯夫人,請你詳細的跟皇上說說你掌握的證據。”

    寧遠侯夫人朝葉輕語點點頭。

    面對着高高在上的皇帝,寧遠侯夫人沒有任何膽怯,口若懸河的將作證侍從被殺,以及侍從全家人突得橫財,又遭受滅門之災的事情,悉數說給了皇帝聽。

    一番話說完,在場的朝臣們心中已有數,那侍衛爲何而死,全家人又突然全部暴斃,一目瞭然。

    臨末了,寧遠侯夫人毫無懼色的看着文煊王,“臣婦的侍從之前有看到那位死去的侍衛,經常前往文煊王府,這一點,還請你文煊王給臣婦好好解釋一番。”

    “本王有何好解釋?興許是那侍衛覺得寧遠侯已死,想爲自己另外謀一份差事,所以纔到本王的府上。”說罷,顧承煊一臉正色的面對皇帝,“請父皇明察,本王和那侍衛並無瓜葛。”

    葉輕語聞言,反脣相譏,“文煊王好一句並無瓜葛,若無瓜葛,那侍衛最後又怎麼肯幫你做僞證,分明是從哪裏收了好處。”

    文煊王突然朝着皇帝跪下,“父皇,兒臣當時並不知那是僞證,一定是那侍衛,想要挑撥兒臣和五哥之間的關係,想要陷兒臣於不義之地,兒臣當時也是受人矇騙。”

    “今日幸得栩王妃帶着證人前來,才讓兒臣免於揹負上對付兄弟的惡名。”

    顧承煊一番話說的相當漂亮,葉輕語在旁甚至有想給他鼓掌的衝動。

    眼見着疑點重重,無法推卸責任,便來一個斷臂求生,索性將責任推給已經死去的侍衛身上,推給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幕後兇手。

    葉輕語很清楚,僅憑着現在手頭上的證據,並不能完全證明寧遠侯就是被顧承煊所殺,最多隻能證明顧承煜是被冤枉的。

    “那照文煊王所言,你也承認栩王是被冤枉的嗎?”

    皇帝陰沉着臉,冷冷盯着顧承煊,也在等顧承煊說話。

    顧承煊朝皇帝看了一眼,卻不敢將責任推給皇帝,只是說道:“是兒臣識人不明,誤導父皇做出錯誤的決斷,一切都是兒臣的過錯,請父皇責罰。”

    皇帝這時候是惱怒的,但好在你顧承煊給了他臺階下。

    “你確實是識人不明,險些害死自己的兄長,朕看在你一心爲江山社稷的份上,就罰你禁足一個月。”

    葉輕語淡淡瞥了一眼顧承煊。

    “皇上,既然栩王是被冤枉的,還請皇上還栩王自由。”

    “準了。”皇帝皺着眉頭,非常不耐煩。

    就在這時,太監突然通傳,“皇上,欽天監的玉正史請求覲見,說有要事稟告。”

    葉輕語回頭看了一眼葉太傅,自之前說了幾句話之後,葉太傅便一聲不吭,在葉輕語的印象中,葉太傅不是這樣一個沉默的人。

    這個時候欽天監的人突然求見,會那麼巧嗎?

    皇帝相信天象,迷信欽天監的每一句話,葉輕語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得皇帝允許,太監高聲道:“傳欽天監玉正史上殿。”

    玉自寒端着一副仙風道骨的架勢,邁着闊步,朝着皇帝穩穩一拜。

    “玉正史,你上殿所謂何事?”

    “皇上,臣昨夜夜觀天象,發現東南方有一顆災星,恐要禍及皇上,剛纔臣又卜了一卦,發現災星已逃脫,直奔皇上而來。臣斗膽問一句,今日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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