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裏,皇帝瘋狂奔逃,已經死去的先帝第三子,跟在他的身後,對他窮追不捨。

    皇帝最後無處可逃,被逼到牆角,嘴裏發出無助的求饒聲。

    守在門口的太監,聽到室內發出淒厲的呼喊聲,一個個裝作沒有聽到,任由皇帝被夢魘折磨着。

    “三皇兄,朕錯了,你饒了朕吧,朕給你道歉。”在朝堂上不可一世的皇帝,面對自己皇兄的鬼魂,只能無助的縮在牆角,不停的朝着三皇子磕頭。

    面前面目全非的鬼混,穿着一身玄色的衣服,直接將手中的長劍,刺入皇帝的胸口。

    皇帝一聲驚呼,從睡夢中醒來。

    胸口猛的一痛,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來人,快來人。”

    聽到皇帝的呼喊,守在門口的太監,這才慢悠悠的進去查看情況。

    “快傳太醫。”總領太監連忙吩咐道。

    皇帝身子發抖,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緊接着,身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總領太監封鎖皇帝病重的消息,夜裏,皇帝吐血的事情並未傳出去。

    直到第二天早朝,皇帝無法上早朝,朝臣們在齊聚在大殿之上,左右等不到皇帝前來上早朝。

    “高公公,這是怎麼回事?皇上怎麼還沒有上朝?”朝臣上前詢問皇帝身邊的太監。

    “諸位大人請回吧,皇上昨夜突發重病,無法上朝,都回去吧。”

    “那這奏摺怎麼辦?”安國公問。

    “諸位大人有奏摺要上奏的話,直接將奏摺交給奴才就行了。”

    安國公猶豫了一下,將捏在手中的奏摺藏進了寬大的袖袍中。

    除非是能夠直接將奏摺交到皇上的手中,其他的人他一概不相信。

    高公公注意到安國公的動作,淡淡瞥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

    其他朝臣得知皇上病重,也將手中的奏摺給藏了起來。

    近日,皇上做出來的事情越來越令人費解,衆臣除了疑惑,更多的是懷疑皇上是不是被人下毒了。

    安國公等人更是心如明鏡。

    昨天黃昏時分,他抓住了一名從文煊王府出來的家丁。

    早朝沒能等到皇帝,衆人散去。

    凌峯將軍和安國公並排走着。

    “國公爺怎麼看?”凌峯將軍緊鎖着眉頭,隱隱有種黑雲壓城的緊張感。

    “皇上可能被老匹夫控制了吧。”安國公望着前方和幾位文官走在一起的葉太傅。

    “嗯,我也這般認爲,皇上這些年雖說有些武斷,但從來沒有缺席過早朝,除非身體是真的非常不好。”凌峯將軍頓了頓,“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皇上。”

    “你覺得老匹夫會讓我們見到皇上嗎?我們多半會被皇上身邊的太監攔在門口進不去。”安國公肯定的說道。

    他隱約感覺到,就連高公公都是葉太傅的人。

    “國公爺說的有理,我們還是先去栩王府,去看看栩王吧。”凌峯說道。

    當他收到葉輕語委託他調查下毒之人的時候,他的內心涼了半截,擔心栩王撐不下去。

    他們和栩王是一條船上的人,如果栩王不在了,顧承煊日後定會對他們下手。

    畢竟,顧承煊是個小肚雞腸,十分記仇的人。

    凌峯將軍和安國公相約來到顧承煜的府上。

    顧承煜還在牀上坐着,但氣色比昨天好上了許多。

    “二位沒有上早朝嗎?怎麼來的如此早。”葉輕語問。

    “栩王妃有所不知,皇上昨夜突發重病,今天直接無法早朝,大臣們在大殿內等了許久不見皇上現身,最後還是高公公出來通知大家,皇上今日無法早朝。”凌峯將軍將今天早朝的情況說給葉輕語聽。

    葉輕語擰眉,“只怕是葉太傅沒等到回去覆命的刺客,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命人給皇上加大了下毒的劑量,故意讓皇上病倒,想讓皇上無法上朝。”

    安國公一愣,震驚道:“什麼,昨天栩王府遭遇到刺客了嗎?老匹夫的膽子是真的大,竟然派刺客進來王府。”

    顧承煜神情嚴肅,“這隻怕是顧承煊的主意,他都敢給父皇下毒了,還有什麼是他不敢的。”

    聽顧承煜這麼一說,安國公和凌峯將軍都覺得派刺客入王府來行刺,變得理所當然了。

    葉輕語詢問二人。

    “下毒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聽完葉輕語的問話,安國公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

    “王妃請過目。”

    將書信遞給葉輕語之後,安國公緩緩道:“我們抓住了一名從文煊王府出來的家丁,此人經常往返於文煊王府和葉府之間,從此人口中得知,給王爺下毒的人是顧承煊安插在宮內的親信。此人買通送飯的獄卒,在王爺的飯菜中下慢性毒藥。”

    “慢性毒藥在日積月累之下,終有毒發的一天。所以,王爺纔會在出獄的那一天毒發。”

    顧承煜靠在牀頭,神情嚴肅,長嘆一聲,道:“如今父皇病重,我們即便有人證物證,也拿顧承煊沒有辦法。”

    葉輕語看完顧承煊和葉太傅往來的書信,點了點頭。

    “只怕顧承煊擔心我們去找皇上,已經你將皇上毒到昏迷不醒的地步了。”

    安國公和凌峯將軍兩人面面相覷。

    若是如此,只怕後面還有更糟糕的情況等着他們。

    你顧承煊和葉太傅的目的遠不止如此。

    僅僅是毒到昏迷,遲早有醒來的一天。

    “本王那心狠手辣的七弟,只怕正謀劃着謀朝篡位的計劃。”顧承煜手中拳頭捏緊。

    他若像以前那般手握兵權,第一件事情便是拿着證據,直接將顧承煊給抓起來。

    “若是如此,皇上危矣。”安國公滿臉擔憂之色。

    他雖覺得皇上有時候昏庸,但和平日裏就冷血無情,暴戾無比的顧承煊相比,皇上要溫和太多。

    若顧承煊上位,豈有他們這些人的活路。

    顧承煊定時妥妥的暴君。

    他們這些人,會成爲刀俎上的魚肉,任由他宰割。

    內心感受到生命岌岌可危的安國公,顫抖着聲音,六神無主的詢問:“王爺,我們要怎麼做?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葉輕語接過話,“當然不能死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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