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現在已經只要進宮這一條路可以選,太傅不如和本王一起去。”

    葉太傅想要推脫,對上顧承煊殺人般的眼神,他慫了,沒有說不的勇氣。

    “臣遵旨。”

    葉太傅心裏很清楚,顧承煊進宮絕不會孤身一人進宮,而是會帶着侍衛們進去。

    此番進宮,不管目的如何,未經傳召帶兵入宮,便會揹負上謀逆的罪名,他不想擔謀逆的罪名。

    對上顧承煊的眼神,葉太傅終究還是順從了顧承煊的話。

    心裏卻在犯嘀咕,不知是誰將皇上擬定傳位詔書的事情給傳了出來,他安插在宮內的細作沒有一點消息。

    “王爺,我們要不要再等等,等宮內的細作有消息,確定皇上已經寫下了傳位詔書再進宮也不遲。”

    生性多疑的顧承煊頓時覺得葉太傅在打退堂鼓。

    “葉太傅這是害怕了嗎?當初讓本王拼命爭取父皇信任,不惜謀害栩王的人,可是葉太傅啊。”

    “臣怎麼會害怕,臣和殿下站在同一戰線的時候,就沒有害怕過。”

    “最好是這樣。”顧承煊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長劍,朝着葉太傅的脖子指去,最後嘴角露出嘲諷的微笑。

    葉太傅父女的心思被他看的透的不能再透。

    兩個嚮往權力巔峯的人,想要將他當成實現自己權力的墊腳石。

    等他事成,這兩人再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時候,他要第一個除掉他們。

    他不喜歡這世上知道他太多祕密的人活着。

    “太傅,莫慌,你是本王的岳父,本王對誰下手,也不會對自己的岳父下手。”顧承煊收起長劍。

    這時,顧承煊的親信前來彙報,軍隊已經集合完畢,只等顧承煊一聲令下,便可殺入到皇宮之中。

    “傳本王命令,跟隨本王從宣德門進入皇宮之中。”顧承煊穿着上朝時候穿的衣服,腰間別着一柄佩劍。

    他用這柄殺了不少的人,希望這次能夠保佑他成功奪得帝位。

    “王爺。”葉清眉領着丫鬟出來,丫鬟手裏端着什麼。

    顧承煊的眉頭皺了皺,他這陣仗不亞於三軍出征,在出徵之前,有女人過來是不吉利的,登基之後還需要葉太傅的支持,顧承煊沒將眼裏的厭惡表現的太過明顯。

    “王妃過來做什麼?”顧承煊問。

    “清眉祝王爺心想事成,旗開得勝。”葉清眉端起丫鬟端着的兩杯酒,一杯給了顧承煊,一杯給了自己。

    顧承煊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王妃有心了,等本王贏得此戰,你就是本王的皇后。”

    葉清眉笑到了心尖上。

    顧承煊說完,扔下酒杯,頭也不回的走了。

    葉太傅緊緊跟在他的身後,心裏總覺得不太踏實。

    他有破釜沉舟的勇氣,但覺得現在這般帶兵進宮,太過惹眼,很容易失敗。

    天還未亮,顧承煊帶着兵殺了宣德門的守衛,順理成章的從宣德門進入了皇宮之中。

    他們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

    葉太傅暗自慶幸,估計就連顧承煜也沒有料到他們會這麼早的行動。

    走在隊伍最前頭的顧承煊手裏緊緊握着自己腰間的長劍,看的出來,他也很緊張。

    士兵的步伐聲在沉寂的夜裏非常醒目。

    另外一邊,老謀深算的丞相坐在書房之中,盯着桌上的書信。

    顧承煊到底是沉不住氣,在得到皇帝已經擬定傳位詔書的情況下,慌慌張張的帶兵進了宮。

    他就喜歡顧承煊這種人,比起顧承煜,顧承煊要好對付太多。

    原來,這一切都是丞相在暗中搗的鬼。

    平時在朝堂上保持中立,從來不幫任何一位皇子說一句話的丞相陳奕川是藏的最深的人。

    他忍辱負重多年,等的就是這一刻。

    垂垂老矣的陳奕川,長嘆一聲,來到了窗邊推開了窗子,渾濁的目光看向漸漸明瞭的天空。

    這個時候,顧承煊應該已經到了皇上居住的寢殿了吧。

    如陳奕川料想的那般,顧承煊剛帶着人到達皇上的寢殿。

    被夢魘折磨了一夜,皇帝剛剛睡過去。

    太監見到顧承煊帶着氣勢洶洶的過來,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連忙幫着顧承煊打開了寢殿的門。

    在衆人看來,顧承煊已經買通了皇帝身邊的人。

    太監們只是畏懼的看着顧承煊,沒有一個人上前阻攔他。

    心裏始終不放心的葉太傅,將自己安插在皇上身邊的細作喚到自己的身邊,低聲詢問道:“皇上寫下的傳位詔書在何處?”

    太監一驚,愕然的看着葉太傅。

    “太傅大人,皇上並未寫下傳位詔書啊。”

    “你確定?”這些輪到葉太傅震驚了。

    他有料到是這樣的情況,沒想到真的會是這樣,難道是顧承煜故意傳出假消息,逼迫顧承煊得到提前趕到宮內,揹負上謀逆的名聲。

    葉太傅越想越害怕,立即來到顧承煊的跟前,將此事告知。

    顧承煊捏緊拳頭,他沒想到自己會被人給騙了。

    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沒有退路了。

    他帶着人殺了宣德門的守衛,這事兒怎麼都說不過去,只有登基掌控權力這一條路可走。

    顧承煊上前,將正在睡夢中的老皇帝喊醒。

    皇帝本就被夢魘折磨,睡眠很淺,輕易便從睡夢中醒來。

    睜開眼看到坐在牀前的顧承煊,老皇帝頓時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當年的他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對眼前的情景再熟悉不過。

    “你要做什麼?”皇帝震驚的瞪着雙眼。

    “兒臣過來看看父皇,希望父皇能幫兒子完成一個心願。”顧承煜的手始終沒有離開自己的佩劍。

    皇帝望着自己送給顧承煊的佩劍,“你是打算用它來逼迫朕,讓朕屈服嗎?”

    “父皇英明,既然如此,兒臣便不必再說太多,只要父皇寫下傳位詔書,您還可以安安穩穩的做太上皇。”

    在元啓國,從來沒有在活着時候就退位的皇帝,他不想做這個第一。

    老皇帝一口氣沒上來,胸口堵得慌,嘴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要逆反?你好大的膽子。栩王呢?你是不是殺了他?”皇帝憤怒的望着顧承煊。

    “死到臨頭,你竟然還想着顧承煜,同樣是您的兒子,你有將本王放在心上嗎?你知道本王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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