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葉太傅感覺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哪怕是成爲了國丈,苦差事還是落在了他的頭上。

    “臣想去看看臣的女兒。”葉太傅接着說。

    “想看葉輕語嗎?不行。”

    顧承煊的語氣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葉太傅愣了愣,他去看誰不好,爲什麼要去看望葉輕語。

    葉輕語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是沈長畫跟別的野男人生出來的孩子。

    見顧承煊以爲自己心軟,想要去探望葉輕語,葉太傅索性心一橫,對顧承煊說道:“皇上,您誤會了。葉輕語根本不是臣的女兒,她是沈長畫和別人生的野種,臣的女兒始終只有葉清眉一人。”

    “國丈是想去看皇后啊,那去吧,國丈莫要忘記朕交給你的事情,記得要做的漂亮一點。”顧承煊哈哈笑了兩聲。

    顧承煊的笑聲笑的葉太傅心底發麻,連忙退出了御書房。

    葉太傅匆忙去皇后寢宮看望葉清眉。

    原來的皇后被顧承煊隨便找了個理由送往了冷宮。

    要不是顧忌先帝皇后的母族,在從顧承煜的口中的,得知自己母親的死亡真相之後,他便想殺了先帝皇后。

    最後看在先帝皇后母族的份上,他留了皇后一條性命。

    葉太傅匆忙來到葉清眉居住的宮殿。

    在看到葉太傅過來,葉清眉歡喜的迎了上去。

    “爹爹,你看我這身衣服好看嗎?是皇上送給我的。”葉清眉顯擺着身上穿的衣服。

    她終於登上了皇后寶座,成爲了母儀天下的皇后。

    以後她就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其他人見了她,都得跪在她的腳下。

    “葉輕語怎麼樣了?”葉太傅不放心的詢問。

    “有兩個嬤嬤照顧她,好得狠。”葉清眉的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

    要不是留着葉輕語有用處,她現在就想殺了葉輕語。

    “皇上對葉輕語的態度怎樣?”葉太傅可記得以前顧承煊對葉輕語的態度,那可是寶貝的緊,就怕他對葉輕語念念不忘。

    “完全沒將葉輕語放在心上。”葉清眉回過神,道:“爹爹是怕皇上對葉輕語念念不忘,兩人舊情復燃嗎?”

    葉太傅不可否認的點點頭。

    “爹,你放心吧,皇上對葉輕語現在只有恨意,絕對沒有愛意。”

    聽到這話,葉太傅這才放心。

    叮囑葉清眉幾句之後,才離開皇宮。

    ......

    第二天早朝,不出意外,有大臣提起了外面的流言蜚語。

    顧承煊面對衆臣,不悅道:“現在到了你們爲朕出謀劃策的時候了,衆位愛卿可有止住流言蜚語的辦法?”

    這時,一向不愛說話的丞相陳奕川站了出來。

    “皇上,臣以爲古往今來的帝王,在等級之初總會遇到一些非議,流言蜚語不及時制止,只會越來越嚴重。臣建議將傳播流言蜚語的人抓起來,然後在街上公開處刑。此事之後,看看還有誰敢隨便議論。”

    “丞相這辦法好,就按照丞相的去做。”

    陳奕川滿意的退到了一邊。

    像顧承煊這種急功近利,不動腦子的人,要比顧承煜好控制千百倍。

    其他大臣明知丞相說的有問題,以暴力去制止流言蜚語,只會製造出更大的麻煩,但沒有一個人敢提出異議。

    只因爲他們看到皇帝很喜歡丞相的提議。

    只要皇帝開心,不亂砍人,他們便高興。

    陳奕川得意的想着,他又將顧承煊往死亡的路上往前推了一步。

    得到處理流言蜚語的辦法,顧承煊心安理得的退朝了。

    陳奕川在下朝之後,再次去了太后寢宮。

    他急切的想將現在的形勢告訴太后,與她一同分享喜悅的心情。

    太后撤掉了神堂,端坐在軟塌上。

    “又有什麼好消息?”太后一眼看出陳奕川臉上的喜色。

    “我等待的時機終於要來了。”陳奕川激動地說道。

    “恭喜,不枉我們苦熬這麼多年。”太后思緒萬千。

    想當年,她是貴族千金小姐,而陳奕川只是一個家道中落的窮書生。

    他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早早的約定要一輩子在一起。

    直至宮內的一封詔書,打破了她對未來的所有美好幻想。

    皇帝去她家做客,看過她一眼之後,便念念不忘,強行將她納入宮中爲妃。

    從此,高高的宮牆成了阻隔兩人的障礙。她的心在入宮之後一點點的死去。

    從什麼都不懂的千金小姐,一步步的變成那個自己都討厭的女人。

    爲了討好高高在上的帝王,她什麼都做,步步爲營,小心謹慎。

    終於獲得皇帝的肯定,成爲了皇后。

    她所有的努力,只因爲眼前的男人跟她說,終有一天他要將顧家的天下,變成他們兩人的天下,到時候他們明目張膽的在一起,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撓。

    她便努力在後宮的爭鬥中生存下去,終於熬到了皇帝駕崩,她從皇后變成了萬人敬仰的皇太后,從此以後,她再也不用討好那個讓她厭惡的帝王。

    而陳奕川也沒有辜負她的厚望,勤學苦讀之後考取功名,一步步的成爲丞相。

    這麼多年,兩人一直在暗中聯繫,爲今天的這一切謀劃着。

    “是啊,這些年苦了你了,我們終於要熬出頭了。”陳奕川上前握住太后的雙手。

    兩個年近花甲的老人,眼裏冒出激動的光芒。

    “奕川,這些年我都是靠這個信念活着,如今我熬成了太皇太后。”說罷,寧蘭芝的眼中流出了渾濁的淚水。

    深宮的孤寂有多難熬,只有她自己知道。

    都怪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將她的一生都給毀了。

    要不是老皇帝將她召入皇宮爲妃,她本該過着幸福的生活,和心愛的人生一堆孩子,到現在這個年紀,也該是兒孫滿堂,承歡膝下。

    但現在,她一個孩子都沒有,只能靠着權力和復仇的信念活下去。

    “蘭芝。”陳奕川什麼都說不出口,只能緊緊握着寧蘭芝的手。

    他等了這麼多年,等到兩人都已老去,整個計劃纔將成功。

    此時的心情,他很難說出是什麼感受。

    比起喜悅,更多的是可惜和遺憾,成功終究是來的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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