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不知道的是,在江南某水鄉的鄉下田間,曾經風華正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栩王殿下,正扛着鋤頭在田地裏,任勞任怨的挖着紅薯。

    在他旁邊的田埂上,有位身懷六甲的美婦人,穿着粗布衣裳,正對着曾高高在上的栩王殿下指指點點。

    “阿煜,多挖一點,我晚上想喫烤紅薯,蒸紅薯,還有紅薯湯。”葉輕語說着說着就饞了。

    自從懷有身孕,她突然變得很喜歡喫甜食,還愛喫一些平時沒有喫過的東西。

    經過三年的調養,她好不容易懷上孩子,顧承煜自然什麼都要依着她。

    葉輕語說想喫紅薯,顧承煜二話不說,扛起鋤頭就來到田間開始給她挖紅薯。

    “好,我多挖一點。”顧承煜笑着揮起鋤頭。

    三年前,他在戰場上詐死,徹底拜託朝堂的紛爭,開始躲起來過田舍翁的生活。

    葉輕語在處理完王府的事情之後,也跟着他來到了江南。

    現在他們就是一對非常普通的民間夫妻,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

    沒有朝堂的爭權奪利,顧承煜覺得很開心。

    葉輕語陪在他的身邊,兩人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夠了嗎?”顧承煜舉起裝紅薯的籃筐給葉輕語看。

    “差不多了,走吧,我們回去做喫的。”葉輕語在田埂上說道。

    顧承煜拿着鋤頭在田邊的水溝清洗乾淨鋤頭,牽着葉輕語的手,兩人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緩緩走回家中。

    “娘子,我想喫你做的飯。”顧承煜一邊削紅薯,一邊說道。

    “三年了,你還沒有學會做飯嗎?我大着肚子,還想讓我給你做飯喫?”葉輕語挑了挑眉,豐腴的身子從顧承煜的身邊一晃而過。

    顧承煜一臉寵溺的看着她,“娘子,我開玩笑的呢,娘子平時要曬藥,還要給病人看病,怎麼能讓娘子做飯呢。”

    葉輕語噗嗤笑出聲,來到門口開始整理曬到半乾的藥材。

    來到江南之後,她本來不想行醫的。

    一次偶然,遇到一位婦人抱着孩子四處向人求救,最後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大夫們都說那孩子沒有救了。

    其實,不是那孩子沒有救,而是要救那孩子,需要花費重金,那抱着孩子求救的婦人身穿打滿補丁的麻布衣服,一看就是個拿不出錢來的主兒。

    所以,大家都不願意去救那個孩子。

    最後,她自己掏錢,給孩子開藥方子抓藥,將孩子給救好了。

    從這以後,她便決定,不能浪費自己這一身的醫術,要幫這些窮苦的百姓們看病。

    有些藥材都是她和顧承煜兩人從山上採摘來的,山上沒有的藥材,他們纔會從周邊的藥材商手中拿貨。

    葉輕語爲人客氣,出手大方,和周圍的藥材商關係處的很好。

    心善的老闆知道她經常接濟百姓,還會給她打折,或者送她一些便宜藥材。

    “輕語,來嚐嚐我們家的橘子。”鄰居送來一大筐子的橘子。

    “三嬸,這怎麼好意思呢?你給我送這麼多,小葉子他不喫嗎?你自己留點給小葉子喫。”葉輕語推辭着。

    “這些都是小葉子摘回來給你的,他那條命都是你救回來的,送你點橘子怎麼了,快收下。”

    “既然是小葉子的一片心意,那我收下了。”葉輕語笑着收下橘子。

    “你家男人,這橘子重,讓他搬進去,你不要搬重物。”

    葉輕語朝屋內喊了喊顧承煜。

    挽起袖子的顧承煜從屋內走了出來,笑嘻嘻的說道:“三嬸,這怎麼好意思呢,你又來給我們送東西了。”

    “阿煜,快收下,這是三嬸的一點心意,要不是你們,三嬸哪有現在的好日子過。改明兒等柿子成熟了,我給輕語曬點柿餅,這懷孕的女人,就愛喫甜食,可不能虧了嘴。”

    葉輕語聞言,笑的合不攏嘴。

    “還是三嬸瞭解我,我現在就想喫甜食。這不,讓阿煜給我挖了一些紅薯回來煮着喫。”

    “明天我要去城裏,要不,我給你帶點果脯回來。”三嬸說道。

    自從葉輕語幫忙治好了她兒子的病以後,她就將葉輕語當成救命恩人,對葉輕語關懷備至,生怕照顧不好葉輕語。簡直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好啊。”葉輕語聽說有果脯可以喫,頓時兩眼放光。

    “三嬸,那你再幫我帶三斤肉回來。”顧承煜說着,拿出二兩銀子給三嬸。

    “要不了這麼多。”三嬸不肯收下。

    “三嬸,你就收下吧。到時候要是少了,我再拿給你,多的你就收着。我生完孩子,還要拜託你幫忙照料呢。”葉輕語頓了頓,接着悄悄對三嬸說:“我拿銀子給你的事情,你不要對別人說,小心村子裏有人嫉妒,知道不。”

    “這個我知道。”三嬸點點頭。

    三嬸又和葉輕語聊了幾句才離開。

    葉輕語來到這個村子,也因爲三嬸。

    當時她救了小葉子之後,就跟着三嬸來到了這個風景優美的小山村。

    村裏人不多,人際關係簡單,正是她和顧承煜理想中的村子。

    平時,村裏的人也和外界的人接觸也很少。

    就這樣,葉輕語和顧承煜就以三嬸遠房親戚的名義,在村子裏定居了下來,過起了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

    時間一晃三年過去。

    他們已經習慣了在小山村的生活。

    “阿煜,紅薯好了沒?餓的肚子裏面的小寶寶在踢我了。”葉輕語衝屋內正在煮飯的顧承煜喊道。

    顧承煜激動的從屋內衝出來,“讓我來摸摸。”

    說着,一邊擦乾淨手,一臉幸福的蹲在葉輕語的身邊,輕輕將手擱在葉輕語的肚皮上。

    “咦,怎麼不動了呢?”顧承煜好奇的像個孩子。

    每次他過來想和腹中的孩子打聲招呼,孩子總會變得很安靜。

    顧承煜不願放棄,繼續貼着肚子。

    過了一會兒,孩子突然動了。

    “輕語,你感覺到了嗎?他動了,他跟我打招呼了。”顧承煜高興的落淚。

    自從失去和葉輕語的第一個孩子後,他陷入到無盡的內疚中,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葉輕語,才讓她失去了孩子。

    現在,葉輕語腹中的小生命,就像是之前那個孩子又回來,給了他好好疼愛的機會。

    夫妻兩人相視一笑,滿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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