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響徹教室。
只不過叫聲並不是楊林生髮出來的。
而是李美玲……
“啊！！！”
李美玲驚叫着，觸電般的縮回手掌。
剛剛刺進楊林生脖頸處的指尖，此刻竟然黑氣繚繞，潰爛般的，冒着黑氣，正在融化。
李美玲驚恐地盯着指尖，下意識向後飄去，眼中滿是驚恐。
彷彿她纔是見了鬼的那一個。
楊林生這時，才慢慢轉過身，翹着二郎腿，擡手摸了摸脖子處的傷口。
然而，當他的手掌移開時，脖頸處被刺破的地方，已經癒合。
若非他手掌上還沾着血跡，剛剛那一幕，簡直就像幻覺。
楊林生晃了晃腦袋，冷冷說道：“你哪來的自信，能殺的了我？”
“我這血，連深淵魔王都不敢觸及。”
“就憑你？”
“也想殺我？”
“你配麼？！”
楊林生眯縫着眼睛，冷笑一聲，黝黑的眸子中，透着一抹悲涼。
“啊啊啊啊！”
李美玲嘶吼着，教室裏的燈，再次變得忽明忽暗。
在燈光不斷的閃爍中，李美玲的長髮再次飛舞起來。
只是這一次，漫天黑髮，如黑色潮水般，瞬間將教室淹沒。
然而，楊林生卻是閉上了眼睛。
彷彿周圍發生的這恐怖一幕，與他無關一樣。
偏偏那如墨般的黑髮，卻是不敢接觸楊林生分毫，只在他周圍翻滾。
很快，閃爍停止。
黑髮消失。
教室內恢復了光明。
李美玲也已經不見了。
“呼——！”
楊林生四處看了一眼，確定李美玲已經離開，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
“好險好險。”
李美玲早已化爲兇靈。
而他現在，法力全失。
別說面對兇靈，就算尋常小鬼，他也無計可施。
唯有那一身純陽精血，會被鬼物忌憚。
剛剛閉眼的那一瞬，他是做好了準備的。
裝逼這種事，裝好了，這件事就過去了。
裝不好，一輩子就過去了。
裝逼不易，且裝且珍惜！
……
走出教室，擡頭望向天空。
一輪血紅色的月亮，正掛在天邊。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是顏寧打來的。
“怎麼樣，李美玲沒有爲難你吧？”
顏寧關切地問道。
“爲難？她簡直要殺了我！”楊林生冷冷說道。
顏寧只當他們談的並不愉快，勸慰道：“你這個人呀，哪哪都好，就是這張嘴……”
她無法形容楊林生的嘴。
只能說：有毒！
“咳咳，是這樣的。”
顏寧話題一轉：“今天你和小柔之間，應該是有點誤會，我還是很希望你們兩個能成爲朋友的。所以我打算請你們兩個喫頓飯，大家坐下來聊一聊，能夠做朋友，何必針鋒相對呢？”
“好啊。”
“我要喫紅燒茄子，肉末炒蛋，糖醋排骨和宮保雞丁。”
聽到喫飯，楊林生答應的飛快，沒等顏寧說完，就已經開始報菜名了。
“但你要記住，可不要再亂說話了。”顏寧提醒道。
“沒問題。”
楊林生毫不在意地答應着。
顏寧突然覺得，她似乎要好心辦壞事了……
這邊和楊林生說完，顏寧又去找林柔。
但讓顏寧意外的是，林柔竟然也答應了。
不過，她要和楊林生，比一比膽量！
如果楊林生的膽子夠大，她就可以考慮，成爲朋友。
晚上八點，三人在學校門口見面時，顏寧站在兩人當中，轉述了林柔的想法。
楊林生聽了後，大笑起來，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你要和我比膽子？”
“哈哈哈哈哈！”
林柔穿的還是那身稍顯冷酷的衣服，配上那副金絲眼鏡，顯得無比成熟。
但她的身高，和她的氣質完全不符，結合在一起，便形成了一種極度的反差萌。
就是這蘿莉與御姐的結合，所散發出的氣場，依舊強大。
林柔盯着楊林生的眼睛，目光炯炯有神，一字一頓道：“你敢嗎？”
楊林生眨了眨眼：“不如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講完再比如何？”
林柔微微皺眉。
顏寧以手扶額，無力吐槽。
這傢伙，哪來那麼多故事？
楊林生看了眼漆黑的天空，繼續說道：“你看，現在時間還早，天都沒有黑透，就去比膽，很無趣的。”
“我們先去喫飯，正好還可以聽我講的故事，然後再去比試，時間正好。”
“可以。”
林柔冷傲地點了下頭。
幾人出了學校，在馬路對面找了家小店，按照楊林生的要求，點了幾個小菜。
飯菜還沒上桌，正好無事，顏寧便催促着楊林生，講他的故事。
她也很好奇，楊林生會講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這個故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了。”
就見楊林生轉頭望向林柔，緩緩開口道：
“從前我有個徒弟，後來她死了。”
楊林生說完，又轉頭望向顏寧。
顏寧愣了愣，下意識問道：“然後呢？”
“然後？”
楊林生苦笑着，緩緩搖頭道：“然後在二十二年後的今天，我再次見到了她。”
“而她，已經不記得我了。”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楊林生的眸子中，透出一哀涼。
聽到這，顏寧才知道，楊林生又在胡說八道了。
她擔心林柔會生氣。
然而，這次林柔卻一反常態的，並不介意。
“說真的，我看不透你。”
林柔也在盯着楊林生的眼睛，目光中透着疑惑，像是說給楊林生聽，更像是自言自語道：
“一開始，我以爲你是在胡說八道。”
“直至在教室裏，看到了李美玲的鬼魂……”
“我才知道，你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說到這，林柔望向她的閨蜜顏寧，在後者詫異的目光中，緩緩解釋道：“阿寧，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過。”
“其實……”
“我能看到鬼！”
顏寧愣了愣，嚥了下口水，摸了摸林柔的額頭，連忙說道：“你說的是李美玲嗎？我們也能看到呀，她、她不是鬼呀。”
林柔果斷搖頭道：“不，她是鬼魂！”
說着，林柔又望向楊林生，卻是說給顏寧聽。
“他應該明白，在我們眼裏，人和鬼，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我很好奇，我想知道，你說的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她認真地盯着楊林生的眼睛。
楊林生猶豫了片刻，只回答她一句話。
“我從不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