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柔愣住。
她很想告訴楊林生，賭石這行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但自己這番苦口婆心勸說，楊林生還是不聽，林柔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反應了過來。
楊林生笨嗎？
他可一點都不笨！
相反，他精明着呢！
楊林生從來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如果他做了，就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
雖然過程會讓人看不懂，但林柔相信楊林生的選擇。
“好吧，你自己把握。”
林柔也不再勸了。
楊林生帶頭來到那堆翡翠原石前。
林柔、顏寧、張大花，以及黃老闆，和店裏的一衆顧客，也都紛紛跟了過來看熱鬧。
楊林生一眼掃過，這邊的翡翠原石，一共有五種檔次。
二百一斤，三百一斤，五百一斤，一千一斤，以及三千一斤。
每一堆翡翠原石，從肉眼來看，就已經能夠看出些許區別來。
二三百的翡翠原石，看起來和普通石頭沒有什麼區別。
而一千和三千一斤的翡翠原石，有的邊緣處都已經見綠了！
見綠，就說明裏面有翡翠，但有多有少，就不知道了。
有可能裏面一大塊都是綠幽幽的翡翠；
也有可能只是表皮邊緣處，那麼一點點綠，裏面就是石頭了。
黃老闆眯縫着小眼睛，笑呵呵道：“楊先生，我這翡翠原石總數也不太多，要不你全都包了？我再給你打個折。”
這一大堆翡翠原石，裏面有多少翡翠，其實他是心裏有數的。
二三百那一堆裏，絕對沒有！
就算把那兩堆全都買了，也只能是買了個寂寞。
五百那堆裏，也基本沒有，偶爾有幾塊帶翡翠的，也都只是薄薄一層，既做不了飾品，也磨不了手鐲，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至於一千的那堆裏，其中有一半，只是看起來外形好看，但內裏已經拍過x光，確定沒有翡翠。
而另一半，則是因爲石質太厚，或者外層的石質特殊，在過了x光後，看的也很模糊，沒辦法完全確定裏面有沒有翡翠。
三千塊一斤的那一堆裏，就真的有點好東西了。
不過也僅僅只是有點而已。
其中只有少部分，是主動放進去的好東西。
不然有人花了大價錢，買上幾塊開不出來也就罷了，要是買的多了，卻一塊都開不出來，他這生意以後就別想做了。
甜頭，總是要給人留一點的。
剩下大部分，都是和一千檔一樣的情況，x光機都無法確定，裏面有沒有翡翠的。
黃老闆見楊林生買玉石籽料時，出手闊綽，就想着忽悠楊林生，希望他都包了。
因爲他自己很清楚，這裏的翡翠大致有多少。
如果真有人全包了，那麼開出來的翡翠價值，絕對還到不了這堆原石總價值的十分之一。
他也想坑這傢伙一次！
然而，楊林生則果斷搖頭。
“買不了買不了，沒那麼多錢。”
“我就隨便挑幾塊吧。”
楊林生說着，先是來到二百一堆的裏面，挑了一塊。
又跳過三百那一堆，在五百那一堆裏，挑了一塊。
最後，在一千那一堆裏，挑出來三塊。
黃老闆這邊叫來工人，給這些翡翠原石過稱。
楊林生挑的這些原石，有大有小。
最大的有五十多斤，而最小的不過兩斤多重，加一起也不過四萬多塊錢而已。
黃老闆有些失望。
雖然心知這些原石裏，都不可能開出翡翠，這四萬塊他是純賺，但沒有坑到楊林生多花錢，他還是有些不甘心。
黃老闆陪着笑臉道：“楊先生，再挑一點唄，你看三千的這邊，檔次完全不同，你看這外觀，你水頭，這都露綠了！”
楊林生卻是眨了眨眼：“檔次和一千這些，不是一樣麼？”
黃老闆一怔，冷汗差點就下來了！
這人……眼睛也太毒了吧。
一千這一堆，和三千那一堆，確實沒什麼區別。
但大多數人，都會認爲，賣得貴，就一定好。
特別是有錢人，總願意相信，貴的裏面會有好東西。
結果這個姓楊的，他竟然一眼就看破了？
不不不，他一定是亂猜的！
黃老闆絕對不相信，對方能看透本質。
這時，一個戴着老花鏡，身穿紅色唐裝的老頭，揹着手，來到前面，手裏握着個小巧的手電筒，仔細看了看楊林生挑的這四塊原石，不住地點頭。
“不錯！小夥子眼力不錯嘛！”
“這五塊石頭，雖然乍一看，都不怎麼樣，但從紋理上分析，還真有可能出翡翠。”
“不過幾率不大呀！”
“能出一塊，就謝天謝地了。”
老頭輕輕捋着鬍鬚，笑呵呵說道。
很快就有人認出了這說話的唐裝老者。
“董老？董老能給出這麼高的評價，說不定真能出翡翠呢。”
“董老您也來選一塊？”
衆人紛紛給這位董老讓開了路。
黃老闆也趕忙迎了上來：“哎呀，董老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董老這次過來，再開兩塊原石？”
老者擺了擺手：“哎，我就是看看熱鬧。”
一旁，林柔小聲跟楊林生解釋道：“這位董老，叫董鵬程，是咱們廬州收藏界裏面數一數二的人物，古玩瓷器，玉石字畫，什麼都懂一點。”
楊林生點了點頭：“看出來了，他確實只懂一點。”
呃……
林柔無語。
她想表達的，是這位很精通好吧！
“楊先生，這些原石要不要切開？”
翡翠原石，只有在切開之後，才能知道里面有沒有翡翠。
楊林生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說道：“再等等。”
“等等？等什麼？”黃老闆不解。
楊林生一本正經地說道：“等打臉呀。”
“一般這種時候，就會有反派跳出來說，切，你這破石頭不可能切出翡翠，巴拉巴拉嘴炮一大堆。”
“然後還會說，你要是能切出翡翠，我直播倒立喫翔，巴拉巴拉又是一大堆。”
“然後我再切！”
“到時候大家一看，哇，真的出了翡翠。”
“反派一看，也哇，真的可以直播倒立喫翔……”
“你看，這才完美！”
楊林生一拍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