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能夠想到,等下這些殭屍衝進來,那一隻只黑漆漆腐爛的爪子,抓在她的身體上,撕扯碎她的衣服,一把把抓破她的皮肉,那腥臭的大嘴,以及那滿口僅剩不多的黑黃爛牙,咬在她脖頸上,吸食着她的血,啃食着她的肉,直至將她活生生咬死,嚼碎她的骨頭,把她喫掉……!
李寧寧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
好在,窗外的殭屍,似乎並沒有什麼智商,沒有注意到這邊單薄的窗戶,反倒都朝着大門那裏聚集而去。
最近的殭屍,已經伸出爪子,在瘋狂地抓撓着那扇大門。
而好在,大門看起來還是比較結實的。
李寧寧稍稍鬆了口氣,卻也沒有因爲殭屍不夠聰明而放下心來。
因爲越來越多的殭屍,正陸陸續續的,從那霧氣中走出,一個接着一個的,走進這小院裏,聚集在大門前!
短短這一小會兒時間,院子裏的殭屍,已經有十幾個了。
而來到大門前的殭屍,也已經達到了三個!
如果按照楊林生說道的,這整個村子裏的屍體,都會變成殭屍跑來,那麼遲早,整個院子裏,都會擠滿了殭屍!
到時候,縱然殭屍再傻,這扇單薄的窗戶,也會被發現。
都不用殭屍主動進來,擠也會把殭屍擠進來了!
甚至都不用等到那個時候。
大致估計一下,若外面的殭屍數量,達到幾十個的時候,恐怕就有殭屍,會在“不經意”間,發現到這扇窗戶是最好的突破口!
而那時,便是他們的滅頂之日!
“你想到了嗎?!!!”
李寧寧又連忙跑回到大門這邊,急吼吼地問着還站在那裏發呆的楊林生。
楊林生仍舊捏着下巴,搖了搖頭:“再給我一點時間。”
李寧寧揉了揉腦袋。
她的頭很疼。
聽着外面抓撓大門的聲音越來越大,她已然心亂如麻。
突然,楊林生終於開口了。
“你聽過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嗎?”
楊林生開口,精神抖擻地說道。
李寧寧嘴角扯了扯。
這一次不等楊林生說出他的辦法,她就已經感覺,這個辦法很不靠譜!
甚至她都懶得聽了!
楊林生神祕一笑,冷冷說道:“其實我有一支神祕隊伍,百萬黑風鐵騎,他們日行一千,夜走八百,行走在陰陽之間。”
“只要我小小施法,一聲令下,這支黑風鐵騎,便頃刻而至!”
“至於這些小小的殭屍……”
“哼哼哼!”
楊林生冷哼一聲,搖了搖頭,不屑地說道:“根本不值一提!”
李寧寧已經不想再聽楊林生在這吹牛了,沒精打采地說道:“那你倒是叫你的黑風鐵騎來啊。”
“呃……”楊林生嘿嘿一笑,“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我法力全失,沒辦法施法,調動黑風鐵騎了。”
李寧寧縱然早就猜到會是這樣,但聽楊林生承認出來,還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拜託,你就不能想點靠譜的辦法嗎?!”
李寧寧急不可耐,低沉着聲音吼道。
她不明白,這個傢伙,怎麼能淡定的下來!
“我還沒說請我爺爺來,讓我爺爺略施神通,一根小拇指就將這些殭屍按死呢!”
楊林生撇了撇嘴。
而李寧寧已經不想理他了。
她感覺自己太累了,要毀滅就趕緊毀滅吧……
這時,楊林生卻是眼前又是一亮。
“哎,剛纔被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的又想到了一些辦法。”楊林生說道。
“一些?”
李寧寧總感覺,這傢伙還是不夠靠譜。
“嗯!”
楊林生伸出兩根手指,道:“我這有上中下三策,你想聽哪個?”
李寧寧以手扶額,搖了搖頭說道:“你隨便,說最靠譜的就行!”
“那我就先從下策說起吧。”
楊林生這一開口,李寧寧又是一陣頭大。
此刻堵在門口的殭屍,恐怕已經有七八個了。
這傢伙還在談他的“下策”?
李寧寧嘴角抽了抽,攥緊小拳頭,強忍着自己的耐心。
“這下策很簡單,就是以你爲誘餌,我開門,你跑出去,你負責引走殭屍,我負責逃跑……”
沒等楊林生說完,李寧寧便咬着牙,冷冷擠出三個字道:“說中策!”
“中策嘛,也很簡單,還記得裏面的地窖嗎?咱們可以跳進地窖裏面,然後蓋好蓋子,這些殭屍都傻的很,他們就算知道咱們在地窖裏,也很難進得去,只要咱們在裏面躲着,就和它們耗,看誰能耗過誰!”楊林生得意地說道。
說實話,剛聽到這中策的時候,李寧寧倒也眼前一亮。
地窖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只是,聽着楊林生說完,她就已經又無語了。
且不說地窖裏,還有一個殭屍。
單單是如何“在地窖裏,關上地窖門”這個問題,就很難解決!
而且,如果他們真的藏身到地窖裏,就等於把自己的後路,都給堵死了!
萬一那些殭屍有什麼辦法,打開了地窖門,他們就完全被殭屍包了餃子,還能往哪跑?
退一萬步,就算殭屍進不去,可那麼多殭屍堵在外面,他們真的能和殭屍耗得起嗎?
殭屍可以不喫不喝,不眠不休。
而他們呢?
要是能耗得過殭屍,那就見鬼了!
“趕緊的,說上策吧!!!”
李寧寧面無表情,急不可耐地說道。
“這上策也很簡單,就是我們堅守這裏,等待外援。”楊林生說道。
“完了?”李寧寧瞪眼。
“不然呢?”楊林生反問。
林寧寧再次瞪眼:“那外援呢?”
“我不是說了嘛,我有個徒弟,很厲害的。”
李寧寧的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咬牙切齒吼道:“可是她在廬州!哪怕現在出發,做的是飛機!也要一兩個小時!才能到我們這裏!到時候剛好能夠趕上給我們收屍!!!”
楊林生卻是咧嘴一笑:“有一點,我沒有說清楚。”
“在廬州,那是早上的事兒了。”
楊林生說着,目光彷彿穿透了那扇單薄的木門,望向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