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拍了拍她的腰身,輕輕安慰道:“謝謝你。如果你不舉報,我家被這老妖婆給掏空了都不知道呢!”

    說着,坐起來,穿上衣服,下牀道:“我得去閣樓上看看!”

    “我跟你去吧?”韓嬌歉意地看着張凡,也坐起來,當着張凡的面,把睡衣披上,騙出一條雪白的大長腿下牀來。

    “走!”

    張凡感覺讓韓嬌親眼看看東西丟沒丟,這樣可能更好,將來事情鬧大了也好有個證人。

    兩人出了臥室,通過走廊,來到閣樓樓前。

    剛要往上爬,張凡拍了拍頭,忽然醒悟道:“我怎麼這麼糊塗,涵花還被一眠草毒着呢!”

    說着,便嗵嗵嗵地跑下樓來。

    韓嬌也跟着跑下來。

    涵花正在牀上昏睡着,顯然是中了毒,任張凡怎麼推,怎麼搡,她也是昏睡如斯。

    張凡伸手在幾個穴道上試了試,脈象虛弱,陰盛而寒侵,心律不齊,出現竇性心律……這正是鎮定性藥物中毒的症狀!

    怎麼辦?

    家裏以前雖然有不少草藥,其中也有解藥,但都放在一樓的倉庫裏,這次洪水全部被泡了,這兩天雖然在樓頂曬,其實已經無法挽回了,因爲不少草藥都開始腐爛發黴。

    此時,如果開車去市裏藥房買的話,來回浪費時間。

    而毒素多在涵花體內呆一分鐘,就會多一分危害,時間長了,大腦也會受到傷害!

    更何況,一眠草的解藥未必能買得到。

    張凡心急如焚,閉目靜坐,迅速回憶《玄道醫譜》中關於解除麻醉的方子。

    “草毒篇”曰:“……一眠草毒偏寒陰,以美鳳毛菊熬湯,服之即解。”

    美鳳毛菊,今人稱爲美麗鳳毛菊,是一種珍貴的草藥。

    據張凡所知,此菊生長在深山陽坡矮草之中,五月冒芽而九月始開,花耐寒,至冬月乃敗。

    因其有重要的藥用價值,近年已經成稀罕之物。

    “既然韓家祖上留下有一眠草,應該同時留下解藥美鳳毛菊吧?”

    張凡忽然有了這個想法,立刻心境開朗。

    他彎下腰,拉開牀盒子,向裏面摸了摸,摸出了一隻首飾盒子。

    涵花經常拿出來在身上比試,問張凡喜歡她戴哪個,所以,張凡對裏面的首飾瞭如指掌,一眼就看出裏面的東西少沒少。

    他點了點,確認這隻盒子裏的首飾沒有被盜。

    “走,我們上閣樓,把事情弄清楚。”

    兩人一口氣來到閣樓。

    張凡向閣樓打眼一看,心中一提,知道被盜了。

    這裏張凡和涵花很少來,平時灰塵較多。而此刻,地板上卻是被抹得乾乾淨淨!

    去,這老妖婆還有反偵察意識呢!

    把自己的腳印擦掉了!

    張凡走過去,伸手拉開牆上的一塊活板,從裏面取出一隻紅木首飾盒。

    打開一看,空空如也!

    去!

    這裏面起碼有二十多件珍貴首飾,有鑽石的,有紅寶石的,有翡翠的,有金製品,還有一隻價值二百多萬的雞血石手鐲!

    粗粗估算,這一盒首飾也有近五百萬的市價!

    張凡的汗漸漸從後背沁出來。

    沒想到,這個老東西下手還真狠呢!一件不留呀。

    “……這,這裏面多少珠寶?”見張凡眼神發呆,韓嬌也有幾分害怕,驚問道。

    “五百萬吧。”張凡冷笑一聲,“沒想到,你婆婆這個不起眼的老女人,竟然創下了驚天大案!我張凡還真的有點服她了!”

    “五百萬?那也太多了,夠判死刑了吧?”韓嬌慌張地問。

    她心裏頓時有些後悔,在糾結着是不是不該把這事挑明給張凡?

    挑明瞭,婆婆廢了!

    可是,不挑明又能怎樣?

    她的良心受不了!

    “死刑?法庭倒不會判她死刑。不過,有時候,死刑並非都需要法庭來判的。”張凡恨恨地道。

    “怎麼?你要殺了她?”韓嬌心驚膽戰地問。

    她萬萬沒有料到,自己以爲婆婆大不了偷個金戒指金手鐲什麼的,原來竟然高達五百萬!任是誰的家裏被盜這麼多,也不會善罷干休的!

    “我不過是給嘴過過生日的。你放心,我不會殺她,我懂法,也不想用她的狗命來換我自己的命。不過,這筆首飾,是我一件件精心給涵花挑選的,不追回來,我是不會罷休的。”

    “那,我回家管我婆婆要出來還給你吧?”

    “哈哈,韓嬌老同學,你太天真了。你那麼做無疑於與虎謀皮!沒用的。這事你不要參與,你裝什麼都不知道,由我來處理,好嗎?”

    “那……我確實是知道的。”

    “聽我的,我們倆以後還有得來往,其實,我挺喜歡你的。剛纔的事,讓我圓了自己小時候的夢。以後,我不會忘記你的。”

    “小凡哥哥!”

    韓嬌哭了起來。

    “走,你先回屋睡覺,我去找你婆婆討要一眠草的解藥。”

    張凡挽着韓嬌,回到臥室,把她安排躺下,又忍不住親了一口。

    “小凡,”韓嬌感到此前張凡都是勉強,剛纔這一口親吻,才顯得他對她真的動了情,因此臉上紅了起來,伸手攬住他的脖子,悄聲道:“喜歡我嗎?”

    張凡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長得這麼水靈,能不喜歡嗎?”

    “喜歡的話,明晚再上來,我等你。”她悄然含情道。

    張凡不敢答應她,心裏覺得這事相當不地道,在自家樓上……

    “再說吧。”

    張凡又親了她的臉蛋一下,然後下樓出了家門。

    外面很靜很黑,洪水過後的村落,道路一片坑窪。

    張凡提着大手電筒,大步向韓嬌婆婆家走去。

    韓家的房子又新又大,是村裏僅次於張凡家的第二“豪宅”。

    因爲他家的房子是水泥柱子主體,這次大水,對他家造成的損失並不是很大,張凡出資,今天早晨搶修工程隊就進村了,正在搶修各家的房屋。因爲韓嬌坐月子,所以村裏安排工程隊第一批搶修韓家的房子。

    經過今天白天一天的搶修,已經基本可以住人,所以,韓家公婆和兒子都在家裏。

    張凡敲了敲大門。

    大概是睡得很死,也或許是作賊心虛,裏面沒有人迴應。

    張凡也不客氣,走到圍牆邊,手扶牆頭,一縱身,便跳進了院子。

    一隻沒淹死的狗,狂吠着向張凡衝來,張開獠牙,歪着頭,便向他小腿咬來!

    這狗咬人還挺專業的!

    也不知爲什麼,韓家的狗歷來在村裏最兇,村裏有好幾起因爲被韓家狗咬傷引起的糾紛。

    村裏人都在背後議論,韓家的狗可能是被訓練來咬人的。

    張凡對付人有一套,對付狗那是更沒說的。

    輕輕一腳,迎面踢在狗脖子上。

    那狗騰空飛起,落在地上,向後打滾兒,最後撞在牆上,然後就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不知是受傷不起,還是失去了膽氣。

    張凡不再理它,大步上前,敲了敲門:“有人沒?老韓家有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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