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明白嗎?我話已經說到位了,只是你沒有理解到位!”周韻竹嗔道。

    張凡當然是恍然大悟:真沒想到,這美答答的姐姐竟然有這個想法!

    不過,細想,這有什麼不可以?

    延續生命是人類的基本需求,是宇宙熵值發展的必然走向。

    “我看可以就這麼定了,只不過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張凡微笑着道,“小女孩生孩子,骨盆骨頭軟,能伸能縮,產道通暢,你可要受些罪的。”

    “女人生孩子有什麼罪不能受?我是義無反顧了,都是命!”周韻竹紅着臉,喃喃地說着,隨即用肩膀輕輕的碰了張凡一下,“也不知道你哪輩子修來的福!”

    張凡也得意的拍了她一下相關部位:“那以後,我們就把工作做到實處,把娛樂性質的工作變成實體生產性質,這樣……目的應該很快就會達到。”

    兩人說說笑笑,便把一件大事給定下來了。

    第二天早晨喫完早飯之後,兩個人換了一身旅遊的行頭,張凡胸前掛着單反照相機,好像是出來搞藝術攝影的,周韻竹也穿了一身休閒裝,腳上登了一雙登山鞋,兩個人笑嘻嘻的坐上了長客。

    半個小時之後,長途客車到達一個小鎮,兩人下的車來,在鎮上找了一家旅館住下。

    然後在鎮上拍了些照片,品嚐了當地的小喫,快到中午時,叫了一輛板的,來到幾公里之外的溝邊村。

    溝邊村處於一道山谷的邊緣,村裏的住戶把房子建在溝沿上,看起來又險峻又有風格,旁邊就是幾十米深的峭壁,而村路就修在峭壁之上,張凡看了,不由得吐了吐舌頭:

    命賤也就罷了,這麼搞,也太不拿生命當回事兒了。

    這村裏的孩子在路上跑來跑去的玩耍,一年也不知道有幾個會掉到下邊去。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便詢問村口一個老大爺:

    “大爺,以前有沒有人在這裏出過危險?”

    老大爺苦笑了一下,把手裏的菸袋鍋子在鞋底上磕了磕,“人往下掉,也是有的。主要是牲口,哪年都有牛頂架掉下去的。”

    “這裏的路這麼危險,爲什麼不修欄杆兒?”

    老大爺這回不再苦笑,而是驚奇了:

    “從山下到山上,二里多地,要是修欄杆兒的話,那得花多少錢呢?”

    “上級沒撥錢嗎?”

    “上級以前撥過一筆錢,村長給挪作他用了,三轉兩轉,都進了他自己腰包,結果他坐大牢去了,欄杆還是沒修上,唉,咱農村的事,不好搞。”

    張凡也沒再說什麼,便一路來到村委會,見到了村長,說明來意。

    村長一聽說是雜誌社來採風的,便也沒有多問,便在村裏大喇叭上廣播了一下,說是上級派人來搞社會調查,採集村風民俗,希望大家配合一下,云云。

    張凡便給村長塞了一條香菸,和周韻竹走出來,一路到村民家。

    走了幾戶人家,拍了些照片,也旁敲側擊打聽好了總工程師家的情況,便來到了他家裏。

    總工程師夫婦沒了,總工程師的兒子在城裏住,房子由他侄子暫時住着。

    張凡敲門進去的時候,侄子和侄媳婦正在院子裏鍘草,咔咔嚓嚓地,看着就讓人手指頭疼。

    見兩個打扮入時的人進來,夫妻倆急忙把鍘刀放下,讓座倒水。

    閒聊一會,周韻竹便送給侄媳婦一條絲巾,侄媳婦一看是真絲的,相當高興,便問道:

    “你倆不像是媒體的?”

    “怎麼看得出來?”周韻竹笑問。

    “我們這個村地理位置不是有點險嘛,驢友不少,一些媒體也來採訪,媒體的記者我們見多了,哪有你們這樣的?”

    周韻竹本想問問“這樣的”是什麼什麼樣?

    想想又作罷,也不置可否,道:

    “妹妹,我們聽說,你伯父家剛剛……”

    “嗯,”侄媳婦臉色不好了,嘆了口氣,“人都死了,不提了吧。”

    周韻竹道:“案子還沒破,怎麼能不提了呢?”

    侄子接過話來,小聲道:

    “這事有點邪,伯父下葬之後,我們都不提了。”

    “邪?”張凡問道。

    侄子壓低聲音:“邪虎得很。”

    “啊?你講講行不?”

    “也好,你們是外地人,明天就走了,不會在村裏有傳言就好。”侄子說着,把凳子拉近一些,“我伯父這案子,是個無頭鬼案,根本破不了。”

    “啥意思?”

    “那天晚上,也沒打雷也沒下雨,連風都沒有,你說、村裏靜靜的,要是有人進村,狗能不叫?”

    張凡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是村裏人做的?”

    “也不像吧。如果是村裏人,那也會引起狗叫。狗耳朵尖着呢,夜裏有人在路上走,路過哪家門前,狗都會叫的,偏偏那天晚上,一夜也沒狗叫。”

    “那……難道兇手飛進這院子裏來的?”

    侄子把手裏的草末抖掉,“最近一段時間,村裏總是鬧鬼,大家都傳說,鬼就在村裏住,所以,人人說話都擔心被鬼聽見,弄得誰也不敢提鬼的事。”

    張凡來了興趣。

    鬧鬼?

    “有多長時間呢?”

    “少說也有一年工夫了,”侄子道,“一年前吧,第一次鬧事,是村裏一個女的,在井邊打水,突然就死了,死就死了唄,死得怪呀,村民發現時,她躺在一個溝裏,臉上煞白,全身沒血了,脖子上有血跡,大動脈血管破裂,血都被吸乾了。”

    “吸血鬼?”

    張凡一驚。

    根本不信。

    吸血鬼的傳說,根本不可靠。

    世上關於吸血鬼的傳說,其實都是爲了掩蓋真兇而編造出來的謊言,就好像妻子突然死了,丈夫會說出很合理的死因,其實,大多是丈夫乾的。

    “是吧,反正從那以後開始,村裏時不時就死個人,都是死得不明不白的,發現時血都是淌乾淨了。”

    這……

    張凡倒是有點猶豫了:真有吸血鬼?

    不然的話,死者的血哪去了?

    不會是灌了人血腸人血豆腐了吧?笑話!邏輯都不通。

    “可是,你伯父……也沒血了?”張凡問道。

    侄子搖了搖頭:“我伯父有血,死的時候臉色青紫,是被鋼絲勒死的。”

    這就怪了!

    難道總工之死,和村民之死不是一個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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