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蘇九的聲音瞬間就冷了下來,眼神宛若利刃一般看着胡氏。

    “聒噪!”

    她向來好說話,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讓人欺的,對胡氏這種欺軟怕硬的,就不能來軟的。

    果然,胡氏一對上她的視線,這身子就是一抖,嘴脣顫動着一句話都說不出出來。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胡氏忍不住哆嗦,身子往後縮了縮,眼神也不敢再去與蘇九對視。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被蘇九這冰冷的態度和語氣給嚇了一大跳。

    小包子跑上前,眼淚珠子不停的在眼圈中打着轉,小手拉了拉她的手,軟軟的開口問道:“孃親,你疼不疼?我給你吹吹好不好?吹吹就不疼了。”

    蘇九聽到這話,心裏軟得一塌糊塗,揉了揉他的腦袋,強忍着身上的痛楚,輕聲開口,“廷兒放心,孃親不疼的。”

    “你們這些壞人,就知道欺負我孃親,嗚嗚嗚......”

    “什麼欺負她,明明是你們欺負我,你個小崽子可別亂說話。”胡氏倒打一耙,又開始嚎叫了起來。

    “各位鄉親好好的看看啊,這小崽子小小年紀的就知道說謊害人了,你們可要要爲我做主啊。”

    “蘇九這個賤女人,下午將我家狗蛋打成了那般模樣不說,現在還趁着這天剛黑對我一個老婆子下黑手啊,哎呦,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就要死了呦。”

    “胡說,你說謊。”小包子捏緊了自己的小拳頭,委屈的瞪着胡氏,“分明是你想要打死我,哇......你個壞女人,你欺負小孩子,你才被雷劈!”

    小包子說着說着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撕心裂肺的模樣,讓人心疼不已。

    蘇九忙將他的頭護着抱在自己的懷中,用衣袖給他擦眼淚,柔聲地安慰着:“好了,沒事了,沒事啊,有孃親在呢,不哭啊。”

    小包子吸着小鼻子,兩手一抹眼淚,委委屈屈的任由蘇九抱着。這時,顧母和顧知寒以及顧二哥來了。

    小包子一見到顧知寒和顧母,剛忍回去的淚水又忍不住飆了出來,“哇,奶,爹爹,他們欺負孃親欺負我,她還拿棒子打廷兒,廷兒害怕。”

    小包子一哭,顧母這心都碎了,忙上前抱住了他的小身子緊緊的摟在懷中,一臉的急切的爲他檢查,“怎麼樣?打到哪裏沒有?快讓奶看看,疼不疼啊?”

    “廷兒沒事,打在孃親身上了。”小包子弱弱的開口。

    顧母沒注意小包子已經改了的稱呼,忙着急的問蘇九,“九九,你怎麼樣?打在了哪裏?疼不疼?”

    此時的蘇九臉色微微有些發白,胡氏那一棍子可是用盡了全力打的,要說不疼那是假的。

    再加上這個身子原本就是個嬌嬌弱弱的,又沒喫過什麼苦的,可想而知那一棍子打下去有多疼了。

    方纔她全身心都撲在了胡氏的身上,也沒顧及身上的傷,倒沒什麼太大的感覺,這會兒聽到顧母關心的話,只覺得渾身上下哪哪都疼了。

    只是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喊疼的人,這跟前世比起來也算不得什麼,強忍着身上的疼痛朝顧母笑了笑,“娘放心吧,我沒事的,不用太擔心我。”

    剛說完話,王家那邊王大茂和他爹王大狗也匆匆的趕了過來。來時恰好就聽到了蘇九這話,立即就嚷了起來,“你沒事,我們家的人有事,將我老孃打成這樣,你們就說說該怎麼辦吧!”

    顧知寒的臉色沉得厲害,上前一步將蘇九和家人都擋在了身後,一雙黑漆漆的眸子陰冷的盯着叫嚷的王大茂,“你娘先動的手,莫不是還想訛我顧家不成?”

    顧知寒向來討厭這個王大茂,他剛中秀才那會兒,他還沒與王大丫退親,這王大茂可沒少藉着他的名頭在外面吹噓。

    後來,他出了事,這王大茂也沒少來奚落他。

    更甚者,蘇九嫁過來之後,還調戲過蘇九,如此種種他都還沒跟他清算。

    今日既然撞上來了,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顧老三,你看看我孃的樣子?我娘都被你媳婦欺負成什麼驗樣子了?”你還想包庇她不成?再怎麼說我娘也算是長輩,你這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吧!”

    “今日這事,你顧家若不給我們王家一個交代,就沒完了。”

    蘇九冷笑,“上不慈就別怪下不孝,她胡氏算什麼長輩?王大茂,別想藉此辱沒我夫君的名聲。”

    “我看今日這事,不是我們顧家給你們王家交代,而是你們王家給我們顧家交代。”

    “別以爲王大丫將我推下水,差點淹死了我跟我夫君這事我們顧家不發作就跟你們王家沒半毛錢關係了,告到衙門你們王家也吃不了兜着走。”

    “今日下午的事,還有今晚的事,你們王家必須當着全村的人給我們道歉,否則咱們官府見。”

    民總是害怕見官的,一聽到見官,這王大茂和王大狗就慌了一下。

    但胡氏卻是不怕的,自家女兒現在可是柳家公子的救命恩人了,憑着柳家和縣令老爺家的關係,誰敢動她王家?

    因此,胡氏一聽到蘇九這話,便昂起了頭來,“見官就見官,老孃還怕了你們不成?”

    “實話告訴你們,我大丫現在已經是柳家的大娘子了,那跟縣令老爺是姻親關係。見官就見官,我們不怕你們。”

    “你顧知寒不過就是個瘸了腿又瞎了眼的窮酸秀才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呸!”

    “賠錢,今日老孃挨的這頓打,必須賠錢,少於二十兩銀子我們就見官。”

    “對,賠錢,二十兩銀子一個銅子都不能少。”王大狗和王大茂立即附和。

    聽到胡氏這話,這頭顱立即就高高的昂了起來,像是兩隻驕傲的花孔雀似的。

    他們如今可是縣太老爺的親戚了,他顧家算個屁啊。

    看戲的村民們聽到這話,臉色都忍不住變了變,不僅僅因爲那句是縣太爺姻親的話,還因爲那二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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