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78章 你可能不信,我現在……很舒服
    沈嫿起身。

    她高貴冷豔的看過去,說了三個字。

    “風吹的。”

    兩個女娘:就是知道風吹的,才更可氣!!!

    偏偏也無法怪罪沈嫿,畢竟……她真好看。

    兩人悲痛萬分的又看了眼崔韞。男子的視線松怔,平靜的落在湖面上,準確而言,是那盞貓兒花燈上。

    而後,他似見了趣,啞然失笑。

    女娘見狀,心碎一地只能哭哭啼啼的走。

    沈嫿往回走,最後在崔韞身前立定。她擡了擡下巴,不乏驕傲:“不用謝。”

    崔韞:“送你回去。”

    都不誇她,沒勁。

    馬車朝梨園而去,沈嫿也乏了,她繃着小臉,剋制不睡,可眼皮子卻越來越沉。

    崔韞視線淡淡,目睹沈嫿身子往右倒,絲毫沒有上前托住她的意思。

    他眼睜睜看着她砸了下去。

    車廂內全部墊着厚厚的褥子。便是這般,沈嫿都沒醒,只是不舒服的哼了哼。

    又嬌又奶。

    半張臉陷入褥子,幾縷髮絲劃到嫣紅的嘴角。熟睡時的沈嫿安靜又稚嫩。

    她嗜睡好似更嚴重了。

    不過藥浴到底是有效果的,至少女娘此刻的呼吸不再那般孱弱。

    崔韞收回視線。不再看沈嫿。思緒跟着遊走。

    宮裏發生的事,實在令人啼笑皆非。偏偏那人是爀帝。

    不止崔韞覺着荒唐,一線天酒樓雅間也有人談及此事。

    是姬紇還有後頭尋來的恭親王世子姬霍。

    至於姬謄,一如既往的話少,嘴又笨,只是安靜的用着飯。

    姬霍悶悶不樂的喝着酒。

    都說樂伽公主是突厥那邊最美的公主。他可是特地打聽過的。

    “我雖後院姬妾成羣,可正妻一位還空着,原想着那公主若真美,就去求皇伯伯討了她。”

    樂伽公主自然是獻了舞的。

    這麼冷的天,她穿着突厥那邊薄薄的舞裙,腰身纖細扭動柔活,就將姬霍迷的不要不要的。

    姬紇嘖了一聲:“就你這樣的,可別想了。人好歹是公主,也別說弟弟我瞧不上你,你一沒功名,二無功勳。”

    姬霍:在場的三個人都差不多的料,不是嗎!

    姬紇意味深長:“父皇早已有了適合的人選。謝珣,崔韞,還有武陵侯府的,兵部侍郎府的,估摸着數十人。”

    當然,最出衆的便是前面兩位。

    然,謝珣人不在盛京。

    中途提督大人正逢舊疾發作,崔韞會醫術,在太醫趕來之前穩定其病情。也正是因爲如此,爀帝命崔韞親自護送提督歸府。

    姬紇冷哼:“你信不信?就崔韞那種死德行,若非今日是爲公主擇婿,他還能站起來醫治提督?”

    提督就算死了,他也許都會無動於衷。

    畢竟,宮中有御醫,而崔韞並不是。

    他不出手,也無人敢置喙多嘴。

    崔韞就是算準這一切,順水推舟的離開。

    姬霍極度厭惡崔韞。可也不得不爲崔韞多說一句。

    “他倒沒那麼喪心病狂。”

    “他爲人還是好的,只是過於死板正直。”

    姬霍:“他出手救人在我意料之中。”

    姬霍:“不過你罵他,我還是很高興的。”

    姬紇:???

    你們都被崔韞那玩意欺騙了!!!

    姬霍繼續喝酒,他忽然勾住喫飯的姬謄:“三皇子!你說樂伽公主美不美?”

    “武陵侯府的,兵部侍郎府的那些人,在進宮之前視她爲瘟疫,個個不想同公主沾上關係。”

    畢竟,權貴子弟娶妻,首先看的是家世。強強聯合,以此穩固勢力。

    而突厥勢力是有了,卻爲爀帝所用。娶了樂伽的,還得將她供起來。

    那些人自然不願意。

    可姬霍願意。他就是看臉的。

    “她面紗摘去後,鼻樑高挺,五官雖同盛京女娘有很大的詫異,可也實在精緻。那幾人都看傻了!在場的,又有幾個人沒動心思?”

    姬謄一顫,筷子跟着落地。

    他不適姬霍的親暱,卻實在不敢大着膽子將人推開。

    姬謄憋出一句話:“她已是父皇的人了,世子不該再談論了。”

    爀帝見了樂伽真容,一改先前打算,直接將人收進後宮。

    真的,樂伽都能做她女兒了。

    和親的對象是天子,年紀大了又如何?他可是最有權利的人,

    這個決定,皇上很滿意,突厥使臣很滿意。姬霍不滿意!

    姬霍恨!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姬紇卻嗤笑一聲:“母后爲了這場宴席,大費周章,當時臉都是綠的。她這人最是善妒,偏偏就要裝大度,還要起身恭賀後宮再添新人。她越膈應,我這心裏就越暢快。”

    說着,他轉頭看向姬謄。

    “三哥,是麼?”

    姬紇曾被皇后爲難,吃了不少苦頭。

    更何況姬謄了。他府上的那些奴才盡數一半都是皇后派來的。

    姬謄已是這般慘狀,偏偏皇后還要繼續踩幾腳,若說沒有私怨,誰信呢。

    而這私怨,來自姬謄生母邵貴妃。

    姬謄手裏握着一根筷子。

    他輕輕的應了一聲。

    “恩。”

    ————

    這邊,馬車停在梨園門口。

    成媽媽在外頭掛了兩盞燈,便是方便沈嫿他們回來時好看路。

    沈嫿迷迷糊糊下了馬車。半靠在倚翠身上。

    崔韞淡聲吩咐:“今夜風大,又下了雪,你們娘子身子嬌弱,回去後記得藥浴。”

    倚翠連忙道:“是。”

    “倪康上回送的藥,記得給她服下。”

    男子的嗓音冷清,在夜裏卻足夠安定人心。

    沈嫿不適的扶了扶心口,好似那邊有什麼要跳出來般。就連上了妝的臉,都有些慘白。

    崔韞眯了眯眼。

    “伸手。”

    沈嫿:“啊?”

    倚翠利落的擡起沈嫿的手。

    崔韞:“冒犯了。”

    他觸上,細細把脈。

    下一瞬,沈嫿:“嘔!”

    她身子晃了晃,愣是吐出一口血。盡數灑在崔韞平素從不離身的金剛菩提手串上。

    染紅一片。

    崔韞的臉一沉。

    他死死擰眉。

    倚翠的心都在顫。

    沈嫿卻是清醒了不少。而心口的悶意盡數散去。

    女娘有些慌亂:“我不是有意的。”

    說着,她就要取出帕子去擦。

    崔韞躲了過去,眼底的溫度逐漸散去,有些涼。

    他虛僞的問。

    “你可還好?”

    沈嫿像是做了壞事般,不敢去看崔韞的臉,實事求是道:“你可能不信,我現在……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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