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113章 不必以禮相待!
    即馨:“有。”

    崔韞眉心一動。

    “胖多了。”

    即馨:“它真的是我見過最聰明的貓兒了!鬼精的很,好似能聽懂奴婢說話。”

    見崔韞放下手裏書,即馨只當他願意聽這些,便不厭其煩道。

    “都說賤民好養活,奴婢本想叫它狗蛋的,它當場翻臉,把羊奶都打翻了,愣是一日沒理我。”

    即馨也挺爲難的。

    爲此,她笑着道。

    “主子,您學識好,若得閒能幫奴婢取一個嗎?”

    崔韞聽到這些,有些許失望。

    取名?

    一隻古怪的貓,也配?

    即馨退下後,案桌上的書崔韞愣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三清道長已去雲遊,離開盛京前讓館中小道士,給他送了信。

    信上頭只有寥寥數字。

    ——莫道浮雲終蔽日,總有云開霧散時。

    呵,和他玩什麼神祕。

    好不容易屋內再無藥香味,卻又多了只貓,崔韞的心緒如何能好?

    “爺。”

    即清匆匆入內。

    “吳家派了人來請罪。”

    崔韞眉眼驟冷踱步而出。

    吳家這次來的是吳太夫人,同她一道的是兒媳吳大奶奶,還有嫡孫女吳韶音。

    吳太夫人是侯府先夫人的生母,已上了年紀,她來此,崔宣氏便是再有氣,也得笑着親自去迎。

    莫說是她,便是崔家二老也驚動了。

    崔韞去的正是老太爺的書房。

    崔太夫人也在。

    老太爺神色凝重:“便是你不來,我也是要去尋的。吳太夫人嫌少出門,到底是發生了何事,才如此大動干戈?”

    他不管內宅一事,妻崔太夫人又是個安心禮佛的。

    那日之事,府上的奴才到底被嚇着,全部緘默不言。

    故,他知情的無非是兒媳崔宣氏將崔吳氏留下的奴婢遣送回去。

    崔宣氏行事穩妥這些年將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條,崔老太爺便是覺得其所爲不妥,也並未過多去插手。

    崔韞:“無非是心虛了。”

    他隨意的將事情闡述一次,又道。

    “吳太師伴駕出行接行宮的太后,不過剛回盛京,吳家人過來,定是他授意。”

    理清來龍去脈的崔老太爺沉沉嘆氣。

    吳太夫人自痛失愛女後,難免刁鑽了些。

    想來這件事,便是吳太夫人下的令。

    可崔家兒郎如何能被吳家給算計?

    說不氣惱是假的。

    “這事,是吳家之過,便是吳太夫人親自前來,也無需你祖母去陪同。免得吳家那些人,又以爲咱們崔家攀着她這門親家,而看輕你母親。”

    崔太夫人更是護犢:“吳家後輩,沒有一個能撐起吳家門楣的,也不知這些人在傲什麼?”

    “你是晚輩,且過去陪着你阿孃。若他們真心悔過也便算了,若爲難你阿孃,也不必以禮相待!”

    崔韞就等這句話呢。

    他微微一笑:“是。”

    崔韞施施然離開。

    崔老太爺看着少年離去的背影,沉沉的嘆了口氣。

    “當年讓崔暘娶吳家女,看上的也是吳太師的端人正士不偏頗。若是知曉後頭鬧出這些事……”

    崔太夫人一聽這話,免不得賭氣。

    “你兒子娶的又不是吳太師。當年你就不該逼他娶!”

    “他性子執拗,娶了便認真以待。婚後也做了丈夫之責。若是真一根筋,怕是都不會再娶了。好在後頭他鬆了口。”

    “前程過往不必再提,若是韞哥兒真出了事,我和你沒完!”

    後院的那些事兒,她看的多了。

    別說什麼吳太師如何好云云,崔太夫人卻不見得。

    若吳太師疾言厲色放話下去,吳太夫人敢如此?怕是吳太師也有小算盤,想同崔家再結親。

    這是當他們崔韞爲砧板上的肉了。

    眼看鬧的過了,吳太師再稍稍出面和一和稀泥。這算盤比誰都打的響亮。

    崔韞去了崔宣氏那邊,還未走近就見外頭候着一羣奴婢。

    除卻崔宣氏身邊伺候的,其餘的便是吳家的奴才。

    “二公子。”

    房媽媽見是他,連忙快步走進請安,低聲道。

    “那邊說是賠禮,可便是有意發難,主母也不能太駁吳太夫人的臉。”

    崔韞表示知道了。

    房媽媽撩開布簾請他進去。

    屋內,氣氛算不得熱絡。

    吳太夫人上座。一身富貴打扮。

    她攬着吳韶音,說的好一番漂亮話,可若是細細去辨,倒是別有深意。

    “可憐我兒去的早,汪婆子她們是陪嫁,入了侯府,便是侯府的奴才,要是行事不妥以下犯上忤逆主子,你只管發落。便是全部亂棍打死,吳家也絕無二話。何須這般興師動衆。再如何我們太師府和侯府也是親家。這點誰都不能否認,也斷不了。”

    吳大奶奶笑的無比溫順,她對崔宣氏道:“阿娣,其實我們本該早些日子就來的,可婆母一聽奴才這般大膽,氣急攻心也便病了下來。”

    “既然是賠罪,我本想着禮數週全來此也說得過去,偏偏婆母說不成,得親自跑這一趟。”

    真是好的壞的話,都讓她們給說了。

    崔宣氏笑容淡了。

    她也不說話,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由他們說到天荒地老。儼然是油鹽不進的姿態。

    吳太夫人渾濁的眸子眯了眯。已有不悅。

    要她看,崔宣氏是半個拇指也不比得她女兒的!

    若女兒活着,生的孩子,更不會比崔韞崔柏差分毫。那時,只要她這個做母親的提上一提,早就爲小輩定好了兒女親事。

    何須如此!

    她實在不想在看崔宣氏這張臉。

    當年,她其實是贊同崔暘再娶。人選她也早有安排,是她的小女兒。

    偏偏崔暘給拒了。

    再然後,娶了崔宣氏。

    “做外祖母的難得來這一趟,如何也要見見還有柏哥兒和韞哥兒的,當然,必須見見崔太夫人,這幾年她禮佛,我也嫌少出門,上回見還是許多年前了。”

    所以,這就是吳家的賠罪嗎。

    還是吳太夫人以爲,她大駕光臨就很給崔宣氏面子了?

    崔宣氏面色不虞,不等她開口,就聽剛入內的崔韞道。

    “阿兄在軍營公務事忙,近數月便是永昌伯爵府也不曾去了,連嫡親的外祖母都許久未曾見了,怕是不能特地趕回來給吳太夫人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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