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表姑娘今日立遺囑了嗎 >第211章 我瘋了不成,搶媒婆生意
    等馬車在皇宮門前停下,姬紇姬霍跳下馬車,崔韞彎身出車廂後,擡手指尖按住剛露出半個臉女娘的額。

    “坐回去。”

    沈嫿慢吞吞的‘啊’了一聲。

    “可我——”

    “坐回去。”

    崔韞語氣淡淡,嗓音緩緩比之前慢了些許。

    “此事,你同韋娘子無需出面。”

    沈嫿一手拍開。

    她不快樂了。

    崔韞:“在此處等着。”

    女娘睨着他。

    “等此事了結,帶你去宣府。”

    沈嫿還是不說話。

    雙雙僵持着。

    這邊,姬霍等的不耐煩:“還走不走了?你們擱着依依惜別,可笑!是我遭殃!我遭殃!不是你們天人永隔了!”

    眼見着幾人入了皇宮,沈嫿無精打采。

    韋盈盈比她還蔫巴巴。

    姬謄那人膽小的很,皇宮與他而言怕是噩夢。

    “沈嫿。”

    “你借我點銀子。”

    沈嫿莫名。

    “今日一事,是我對不住三皇子,我決定多給他銀子,當做補償。”

    韋盈盈這些時日,實在窮的不行。

    沈嫿掏出一卷銀票。韋盈盈數了數,心下有數後,不忘提點:“對了,你記得補償崔侯爺。他是特地爲你的事奔波的。”

    “他願意啊。”

    沈嫿也很爲難:“我沒逼他。”

    韋盈盈察覺了。

    沈嫿有時聰慧到了極致,可有時在人情方面卻很是欠缺。

    就好像……被養着的花朵,有人澆水,有人施肥,有人給她遮擋烈日,她要做的,只需花瓣嬌豔盛放就好。

    沈嫿應當曾被人保護的極好,順風順水的,故,旁人對她好,她接受的理所當然。

    韋盈盈不知沈家事變。

    她也不會知道沈嫿前世過得有多糟糕。沈嫿能奢靡到極致,就因爲她生的美,故受到了這世上對女娘最大的惡意。

    所有人都利用她,哪還有人教她人情世故。

    那時,沈巍死後,沈嫿度日如年,起先,她還不曾得知沈瞿的真面目。

    沈瞿說:“漾漾難受身子又差,那便在屋裏待着。”

    沈嫿也的確久久不曾出門。

    而沈瞿藉着機會,阻斷了沈嫿同外界交流的機會。孫掌事急的不行,卻不得見沈嫿一面。

    女娘在此期間,學會了寫字。

    也在此期間渾渾噩噩,然後知道了屬於沈瞿的陰謀,和這個繼兄的骯髒算計。

    韋盈盈抓着銀票。

    “我這幾日知道了一件事,挺心疼三皇子的。”

    沈嫿眸光清澈的看她。

    韋盈盈閒着無事,也便同沈嫿慢慢道:“當年官家登基時,爲鞏固權利,有意打壓舊臣扶持新貴。其中周家是舊臣,王家是新貴。”

    兩兩勢力水火不容。

    爀帝坐在龍椅上,看着兩府相鬥。

    “周家爲首的舊臣久居盛京,手段和人脈自不容小覷。眼看着能撲滅王家爲首新貴身上的火時,爀帝出面。好一番誠懇勸誡,又賜婚周王兩家。試圖以此方式讓兩派相處融洽。”

    可週家女早有婚約。

    而,王家又怎願意讓周家女入門?可王家是皇上信得過的左膀右臂,自該爲主上排憂解難。

    沈嫿聽的很認真。

    “成親那日周家女烈性,在新房自縊身亡。周家徹底大怒。君臣有別不敢怨爀帝。也便將所有恨意發泄在王家身上。揚言一命抵一命,不然此事必不罷休。”

    王家還委屈呢,娶回來女娘死了,他們還沒找周家算賬。

    這事,當時鬧的很大。而爀帝龍位並不算穩,甚至桎梏與新舊兩黨下。變得極爲被動。

    韋盈盈一頓,語氣變緩。

    “直到——西河郡異姓淮安王邵婺出面擺平。”

    周王的恩怨,沈嫿不知,可韋盈盈一提淮安王,她心下便有數了。

    不等韋盈盈往後說,她安撫的拍拍韋盈盈的手。

    韋盈盈:“爀帝有意拉攏,同年,淮安王嫡妹入宮爲妃受盡寵愛,次年產下麟兒,受封爲邵貴妃。”

    其子行三,名姬謄。

    後來,爀帝坐穩江山,第一個處死了淮安王府的所有人,便是剛生下來不過七日的小世子也沒放過,第二個是周府。

    處置周府只爲立威。而淮安王安上謀逆的罪名。

    真的謀逆也好,假的謀逆也罷,出只要出自天子所言,那就是真的。

    這就是帝王。

    姬謄受的這些罪,只是因爲他舅父是反賊。

    韋盈盈忽而話鋒一轉:“不說這糟心事了,繼續說你。”

    沈嫿擰眉。

    “崔侯對你也算用心,你好歹也該表示表示。”

    沈嫿:“他不收銀票。”

    “那是因爲侯爺不缺錢!”

    “那他缺什麼?”

    韋盈盈陷入沉思。

    的確,崔韞有權有勢要什麼沒有。

    很快,韋盈盈想到了。

    “他缺美色!”

    沈嫿閉眼小憩。

    “同你說話,怎麼又不理我?什麼毛病,回回皆如此!”

    “沈嫿?”

    “沈娘子?”

    “喂!”

    沈嫿一言難盡,忍無可忍睜眼瞪她。

    “我表姑母這些年一直在盼,尚且落了一場空,何況崔韞自己都沒能耐娶侯夫人,你指望我能幫她?”

    女娘斥:“你不要在此胡亂支招,我瘋了不成,搶媒婆生意?”

    韋盈盈一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小聲嘀咕。

    “說的好似你比媒婆能耐似的。”

    也不知哪兒來的底氣,如此大言不慚。

    沈嫿看着她:“我聽見了。”

    韋盈盈:……

    ————

    御書房。

    爀帝正批閱奏摺。

    應公公從殿外入內。

    “皇上。崔侯——”

    一句未完,爀帝擡眸,他分明什麼都沒做,可天子威嚴畢顯。

    “讓他進來,正好朕有事尋他。”

    應公公補充:“七皇子,恭親王世子一同求見。”

    爀帝:……

    有種不詳的預感。

    他擱筆。

    “準。”

    應公公退下,很快幾人入內。

    姬霍率先入內。

    崔韞於姬紇同行,齊齊行禮。

    爀帝眯了眯眼。不等他出聲,就聽姬霍誇張道。

    “皇伯伯,今兒一早就聞喜鵲啼叫,我便知是吉兆,可不得特地來見您。”

    爀帝意味不明的看向他。

    “上回,你父王揍你時,你跑入宮求我庇佑,也是如此說的。”

    一字不差。

    姬霍:……

    爀帝溫和的看向其中一人。男子負手而立如松如鶴。不等問話,應公公再次入內。

    “皇上,三皇子求見。”

    爀帝沉了沉臉。

    他是相當厭惡姬謄的。

    很快,又有公公入內,對着龍椅上的爀帝磕了個響頭。

    “皇上,恭親王求見。”

    “皇上,提督大人求見。”

    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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