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

    韓瑾蓉淒厲帶着哭腔的喊叫。

    秦邵身如閃點,幾個大跨步就衝了過來,舉起手中的長戟,一言不發朝那羣人掄去。

    “咔咔嚓嚓”!骨頭的斷折聲,悶叫聲,戛然而止慘叫聲,噴濺四溢的鮮血。

    那些人瞬間就被打倒在地。

    被打倒的小三子也起身衝過來,朝那些還想站起的人補了幾棍,那些人瞬間又趴下。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羣人?”

    秦邵急切地問道。

    “我們也不清楚,正在這等您,就突然來了這幫人,不由分說就上來搶東西!幸好秦爺您來的及時,不然……不然……”

    韓瑾蓉抽噎了下說道。

    儘管已經得救,想起先前的情況,仍然不免心有餘悸。

    “趕快收拾東西快走,這個地方不能久留。”

    先前在村子他就感覺異樣,現在還來這麼一羣人。

    如果沒有料錯的話,這兒的村子應該剛被流民搶劫,死了不少人。

    裏面應該還有不少饑民,這些人沒喫的,見到陌生人一定會喪心病狂。

    他們現在只有三個人,面對這些人是很危險的。

    三人急速撿起地上的包袱,先前有些米搶奪的時候撒了一些。

    韓瑾蓉還想撿拾,秦邵連忙阻止。

    三人簡單收拾再次疾速上路。

    ……

    有了先前這些情況,秦邵不敢再讓小三子和韓瑾蓉單獨留下。

    就是他自己現在也不能保證幾十個流民同時衝過來,自己能抗住。

    儘管有那些精力液,自己身體強勁,有不俗的功力。

    可每天就喫那些沒營養剛剛飽腹的東西,自己的身體其實也在虧空當中,急需營養和休憩。

    路上他已經聽說,有一身強力壯的鏢師因爲帶的食物多,被流民盯上。

    幾百人衝上去活活將其踩死,然後搶了哪些食物。

    而那所謂武功高強的鏢師,根本沒來得及施展自己的功夫。

    再強的功力,在壓倒性人數面前也不堪一擊。

    天氣已經逐漸炎熱,他們逐漸丟掉一些爲了保暖穿的雜七雜八破衣服。

    官道附近的樹仍舊是光禿禿的,不時看到樹下木乃伊一般的屍體,有的死去不久,還發着惡臭。

    有年輕的,也有年老的,還有女人和孩子,死狀各異。

    一母親抱着孩子,孩子的頭顱很大,跟個蘆柴棒似的,母親也乾癟的厲害。

    兩人已經死了一些日子。

    母親的衣服已經不知被誰剝去,不着一縷光……

    韓瑾蓉打了個哆嗦,扯過原先要扔掉的衣服,想給那女人蓋上,卻踟躇不敢上前。

    “小三子,去給蓋上!”

    秦邵吩咐小三子。

    “人已經死了,幹嘛還管?”

    小三子不解地問道,他一路行來,這事兒早已看了太多,有些麻木了。

    “不要問那麼多,讓你去你就去!”

    秦邵說道,。

    這小三子雖然已經經歷了不少磨難,畢竟還是小孩子,在某方面不是很通透。

    不過秦邵的話,他一向言聽計從。

    聽秦邵這樣說,他立即跑了過去,將韓瑾蓉遞給自己的破衣服蓋在女人和孩子身上。。

    “走吧!”

    小三子做完,秦邵嘆了口氣說道。

    接下來的日子,因爲天氣炎熱,擔心有時疫,秦邵用包紮帶給三人做了個簡單的口罩綁在嘴鼻上面。

    “爺!這要是黑色的,咱們就可以夜裏當強盜了!”

    小三子覺得很新奇,戴上去做個鬼臉,戲謔道。

    韓瑾蓉很聽話,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相比較先前話有些少,有些萎靡不振。

    不過幾天的時間,她似乎消瘦了很多,飯食也喫少了很多。

    “再走四天就能到達德安府!”

    秦邵撇了幾眼小姑娘,剛開始覺得她會矯情,在現代,他遇到了太多矯情自以爲是的女孩子,還有……不說了!

    沒想到一路行來,這姑娘的堅強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看她悶悶不樂,以爲她累了,還有被先前那些屍體嚇到了,只能打氣跟她說些高興的事。

    “謝謝秦爺!”

    韓瑾蓉勉強笑笑。

    秦邵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跟小三子一樣稱呼自己爲爺了。

    還有先前她不是迫切期望趕緊到自己舅舅家裏嗎?如今怎麼不見半點喜悅?

    女人的心思真難猜!

    “爺!韓姑娘說如果到了德安府,她舅舅家有大莊園、商鋪還有族學,想讓我留那上學或者學習當掌櫃。”

    小三子聽說快要到德安府了,倒是很高興。

    “你想留下也可以留下。”

    秦邵淡然地說道。

    雖然現在跟那兩人每日相處,彼此可以說相依爲命,說起離開,其實有淡淡的不捨。

    不過,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分分合合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早已看淡。

    “爺!不行,我得跟你走,我早就說了,你去哪我就去哪,我要跟着你當小廝!”

    小三子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過等我們去了安陸州安定下來,如果有機會出來,也可以去看韓姑娘。”

    “韓姑娘,你在舅舅家安定了,有時間的話,也可以去安陸州看我和爺。”

    這些日子,韓瑾蓉也沒少照顧小三子。

    她不僅幫倆人做飯,還不知道在哪弄得針線,給三人縫補衣服。

    估計在小三子心中,韓瑾蓉也算是親人了。

    只是這孩子沒有親孃教,親爹不管,瞭解太少人情世故。

    不說韓瑾蓉是一女子,不能隨意獨行!

    就說她在大明已經算是成年女子,如果找到自己舅舅安定下來,說不定要結婚嫁人,相夫教子,哪能隨意到其他地方看望男子?

    就是她這段經歷,爲了她女子的名聲,恐怕也得隱瞞。

    三人這次上路,不時在路邊碰到三五成羣的逃難人羣。

    當然也避免不了不少上前騷饒想搶劫的人羣。

    一孩子,一女人,還有一年輕人,能在這亂世、人人飢餓的狀況下,精神狀態不錯。

    自然引起很多人注意,他們揹着的包袱也讓不少心懷不測的人覬覦。

    好在遇到的人羣都不是太多,加上秦邵和小三子都有功夫,每次都先殺雞儆猴撂倒幾個,震懾那些剩下的人,倒是躲過了幾次搶劫。

    有了那些情況,現在的天氣也逐漸回暖。

    秦邵乾脆提議晚上趕路,天快亮的時候休息。

    這樣可以避免白天行路的時候,目標太大,引人注意。

    這樣走兩天多將近三天的時間。

    這日剛走過一處山崗。

    “秦爺!你看!”

    韓瑾蓉驚喜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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