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瑾蓉說到做到,第二天早飯過後,她就將做好的新衣服拿了回來。

    看到她眼睛紅紅的,秦邵知道這傻丫頭應該是夜裏熬夜了。

    韓瑾蓉的手藝果然了得,手工做的衣服熨帖不比前世自己穿的那些筆挺的西裝差多少。

    “小娘子的手藝真真是好!”

    金老太摸着韓瑾蓉做好的衣服也忍不住誇讚。

    “小郎君穿上這衣服比那狀元郎都看着俊秀呢!”

    看到秦邵穿上衣服,老太太又忍不住誇耀,弄得秦邵很是不自在。

    小三子也穿上了新衣服。

    他是第一次穿有人給自己做的新衣服,激動得跳來跳去。

    “姑娘,我也有新衣服穿了!”

    “爺,你看我的新衣服!”

    跟個猴子一樣跳來竄去,弄得秦邵哭笑不得。

    韓瑾蓉坐在金老太身旁,與先前的樸素想必,她今天特意打扮過。

    上身湖綠色繭綢衫,下身白色湘裙,臉龐白皙,柔柔地笑着,嫵媚動人。

    秦邵感覺內心跳動了一下。

    韓瑾蓉似乎也覺得有人看着自己,擡起頭來。

    看到眼前少年身材欣長、劍眉星目,玉樹臨風,好一個俊俏的小郎君!

    臉色不禁慢慢漲紅。

    “我跟小三子出去,你跟老太在家就行,中午不必做我們喫食,我們晚間會回來。”

    秦邵吩咐道。

    韓瑾蓉羞赧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起身送他們出去。

    ……

    秦邵今日去找金老太說的那許牙婆。

    如果有時間也想順便會一會那秦縣丞。

    他通過金大他們瞭解了那秦縣丞大致下差時間和必經路段。

    這麼多日打聽奔波,他越來越懷疑那秦縣丞就是自己那便宜爹。

    同都是姓秦,並且原籍是鑲陽,最多鄉鎮的名字不一樣。

    還有那秦縣丞來安陸州的時間跟自己姨母告訴自己的相差無幾。

    至於這名字,聽說古代改名字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莫非這秦縣丞害怕老家原配妻子來找,偷偷改了名字不成?

    那他那個娘就是碰上了陳世美!

    只是這秦縣丞沒攀上公主,攀上了豬肉西施而已!

    自己跟那姨母相處時間並不長,從她的絮絮叨叨中知道。

    自己那便宜爹,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窮秀才一個,當然長得帥氣英俊,小白臉一枚。

    惹得自己那娘心甘情願地出錢供應他讀書,他能考上秀才,還是自己那娘節衣縮食供出來的。

    姨母說自己家的房子是外祖父留下來的,那意思是不是那便宜爹是上門女婿來着?

    自己外祖父是鑲陽老河口人,只有原身老孃一個姑娘,而便宜老爹的老家是鑲陽南漳!

    這樣一來,就解釋通了!

    秦文斌就是秦銘遠,秦銘遠也就是秦文斌!

    真夠複雜的。

    喫過早飯,秦邵帶小三子出門。

    兩人都換上了簇新的新衣,那些衣服被韓瑾蓉熨燙得筆挺。

    翩翩英氣少年,身邊跟着個靈氣的小跟班,不知道還以爲是哪家少年春風得意馬蹄疾,要約會哪家小娘子。

    “爺,今天不是要會那秦縣丞嗎?”

    小三子有些不解,自家爺說是今天要會那秦縣丞,怎麼朝市場街這邊了?

    “先去這邊看房子,晚點在去會那人!”

    秦邵已經打聽清楚,今日那秦縣丞跟縣令去州衙開會,晚點會從市場街這邊回家。

    聽說魯縣令來了之後,不喜坐轎子和馬車。

    覺得縣衙出行要精簡,提倡騎馬出行,害得那秦縣丞一文人老爺也不得不騎馬。

    這樣秦邵可以剛好一睹其真容!

    “爺,你看賣豆腐那家的姑娘一直瞅你,一定是看上你了!”

    經過一個賣豆腐的檔口,看到賣豆腐那家姑娘一直朝他們看,小三子忍不住說道。

    “別胡說,小心人聽到!”

    秦邵輕責道。

    小三子沒有父母教育,說話一向直來直去的。

    他擡頭看向豆腐攤那邊,果然見一女子站在豆腐攤面前,只是看到他,立即低下了頭。

    呵呵!豆腐西施。

    “公子,今日豆腐新鮮,昨天泡的豆子,一早磨出來的,要不要來塊兒,還冒着熱氣呢!”

    豆腐攤老闆熱情地招呼。

    自從上次秦邵在李屠戶肉鋪攤大手筆買了30斤豬肉,周圍的商販都認識了這位闊綽的小郎君。

    肉是大塊大塊買,糧食整袋子往家拉,這樣大手筆主顧誰不喜歡?

    聽說這小郎君還準備安家於此,那需要添置的東西就更多了,誰不想趁此做筆買賣!

    連賣籮筐的見到秦邵他們也熱情地打招呼。

    秦邵一一應承,說有需要就會光顧。

    “公子,我們家肉也是昨天殺的,新鮮得緊,今日算你便宜!”

    這沒過兩日,這邊又多了一家肉鋪!

    店主見到秦邵也熱情地招呼。

    “先前買的還未曾喫完!”

    秦邵打哈哈拒絕。

    在一個賣瓜子的攤位前,秦邵停了下來。

    “公子,可要些瓜子,今個兒瓜子新鮮的,用鹽焙的,鹹香可口!”

    “稱2文錢的!”

    秦邵說道。

    “好嘞!”

    賣瓜子的是個身材瘦小的約莫三十出頭的男人。

    “許牙婆住在此處嗎?”

    秦邵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在!在!公子莫非要買房?我這叫人過來。”

    男人欣喜地叫道,吩咐身邊一玩耍的小童去叫許牙婆。

    秦邵昨日已經跟那金老太打聽清楚。

    京山這邊最好的牙婆就是許牙婆,她手裏的房源最多,就住在此處。

    街上買西瓜子的許二就是她兄弟,平時在街口邊賣瓜子邊幫忙招攬生意。

    片刻之後,一身着顏色頗豔的小袖長褙子,約莫四十左右的婦人走了出來。

    “公子,婆子我姓許,就是本地牙婆,您是買房、租房還是典房?”

    許牙婆見人未語先笑,看來已經知道秦邵是從外地過來的,消息夠靈通,果然是生意人。

    買房、租房,秦邵聽說過,典房是什麼意思?

    秦邵有些不明白,直接問許牙婆。

    “公子年輕,估計不懂這房產經濟,典房就是有房主將房子典當了,一般都有典當的日子,您將這段時間房款一併給予房主,房子就歸您住了!到了日期,房子退還,典房款一分不少回到您口袋!”

    “婆子我現在這種房源很多,公子可以考慮一二,住了房子,到時候房款還回您口袋,再娶一美嬌娘,日子豈不美哉?”

    這不就是典當鋪一樣的操作嗎?只不過典當的是房子!

    而許牙婆就是中介!

    但瞧那許牙婆嘻嘻笑着,彷彿自己跟佔了大便宜一樣。

    經歷過前世不少騙局的秦邵被那笑笑得有些雞皮疙瘩盡現。

    “這……這安全嗎?”

    秦邵有些不確定,要知道前世那黑中介可是沒少騙人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