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可真夠堅持的!

    看來一直跟着他們,今天如果不做個瞭解,這事看來是不容易過去了。

    “爺,沒事吧?”

    韓瑾蓉有些緊張。

    她們出來的時候,已經見到拿牽馬的劉管事,雖然秦邵沒說什麼。

    韓瑾蓉已經感覺出這人不簡單,應該與那秦縣丞有關係。

    “沒事,我出去見見他們!你們兩個先將這裏整理一下。”

    秦邵出去,果然在門口看到了那劉管事。

    “秦公子,我們老爺想見見你,如果你們現在忙完事情了。”

    劉管事仍耐心帶着謙卑地說道。

    看來這秦文斌還真有一位好管事。

    “帶我去見你們縣丞大人吧!”

    秦邵冷冷地說道,他倒要看這秦文斌要玩什麼花招。

    劉管事原先緊張的神情瞬間變成笑意。

    “秦公子,我們老爺就在前面酒樓等您,請跟我來。”

    劉管事立即走上來彎腰帶領秦邵朝前面走去。

    看來縣丞大人手頭還是很闊綽的,這麼快就在這家酒樓包了一間隱蔽的房間。

    “秦縣丞!”

    走進房間,看到背手站立那人,秦邵直接喊道。

    “秦公子請坐。”

    相比較那日的驚慌失措,今日的秦文斌倒是氣定神閒,一身白色繭綢家常衣,手拿一把紙扇,看起來文質彬彬。

    秦邵卻只想到一詞:衣冠禽一獸!

    “秦公子要喝些什麼?這裏的茶都還不錯!”

    秦文斌溫和笑着說道,猶如很親切的長輩。

    “可樂!”

    “什麼?”

    秦文斌驚異地問道。

    “我說我要喝可樂!”

    秦邵一板一眼地說道。

    “秦公子,什麼……什麼可樂?這裏沒有你說的可樂,有蘇洲天池茶、松蘿茶、龍井,還有虎丘茶,不知道你說的是何地之茶,本縣丞倒未曾聽過!”

    秦文斌遲疑地問道。

    “既然沒有我想喝的,不喝也罷!”

    “秦縣丞叫小人過來所爲何事?小人家中還有事,這剛買了房子,馬上要搬家,沒太多時間跟秦縣丞在此品茶。”

    秦邵聲音變冷。

    這人確實不是跟自己一樣的穿越人。

    “也……也什麼事……”

    “感謝小壯士那日救命之恩!還有……還有,聽說小壯士正在尋找父親,不知小壯士找的可有眉目?我也算小壯士半個老鄉,如需要幫助……”

    秦文斌聲音有些抖顫。

    “不必秦縣丞掛心!雖我那母親臨終前想讓尋找我那多年未歸家之父!想這兵荒馬亂的,我那父親手無縛雞之力,聽人說先前還靠母親纔有飯喫,這些年這樣的光景,以他那能力,想必早已不在人世,不找也罷!”

    秦邵冷聲說道。

    秦文斌的臉色瞬間煞白。

    “我來這安陸州只是爲了避難,如今已買房落戶,還有縣令大人願意給口飯喫,過好自己小日子纔是重事,至於我那父親,就當已亡。”

    “等時局穩定,我有時間回鑲陽,帶些安陸的舊土,與我母墳前合葬即可,也算完成我母最後遺願!”

    “不知秦縣丞還有事情吩咐與否?”

    秦邵一口氣說完自己路上已經想好之話。

    “無……無!”

    秦文斌訕訕答道。

    “既然縣丞大人無事吩咐,小人就告退了!”

    秦邵說完,轉身離開。

    全然不看那頹然癱坐在椅子上秦縣丞。

    ……

    夕陽西斜,迎着通紅的晚霞,天際一片五彩斑斕。

    又是一天!

    秦邵覺得臉上有些癢癢的,伸手抓去,竟然是溼溼的水液。

    他秦邵前世父母緣薄,母親早逝,攤上薄情寡義的老爹也就算了。

    重活一世,到了這大明,仍然母親早逝,還與那廝再續父子情願,真是夠造孽的,這緣分可真夠狗的!

    不過根據那廝人的表現,應該不是跟自己一樣穿越重生。

    只能說是太過於湊巧,自己前世和現在的老爹竟然同一模樣。

    那樣也好,既然父子情薄,這輩子不認也罷,免得徒增傷心。

    “爺!沒事吧?”

    秦邵還沒到門口,遠遠地看到韓瑾蓉和小三子朝這邊走來,估計是擔心自己。

    有血緣關係的人,不一定是一生中最親近、相知的人,有些人可能天生血緣親薄。

    人生中相識相遇的人很多,沒有必要非要拘泥於血緣關係中的得到和付出,走出家庭天地寬!

    他不信,他秦邵不能憑一己之力在這大明活得自在。

    接下來的幾天,秦邵帶着小三子們開始搬家。

    金大母子也十分熱情,生意也不做了,一起幫忙。

    秦邵沒有拒絕,只是搬東西的時候,估計將沒喫完的糧食留在金老太的屋子裏面,也算是一點心意。

    喬遷宴很簡單,韓瑾蓉做了幾個小菜,幾個人吃了頓飯就算了事。

    一切就算安定下來了!

    安家完畢,秦邵決定第二天去縣衙看看情況。

    “爺,你找到差事了,我做什麼?要不要跟那縣令也說說,讓我也去!”

    小三子很是羨慕。

    “你年紀太小了,等過幾年再說。”

    秦邵笑道。

    “哼!別看我小,那些人還不一定能打過我!”

    小三子很不服氣,拿起棍子呼呼生風地舞起來。

    秦邵忍不住直笑,還別說小三子這功夫,打兩個差役不成問題,只是他這麼小年紀,人家定是不收。

    還有那天那縣令雖然說讓自己去,不知道這幾天人家變卦沒有。

    反正是去看看,不行的話再另找出路。

    ……

    第二天壹大早,秦邵起身收拾停當。

    韓瑾蓉已經做好飯。

    喫罷飯,小三子和韓瑾蓉又送秦邵出門。

    迎着朝霞,他大踏步朝前走。

    身後是兩個佇立的身影。

    秦邵前幾天見那人的悽慌和悲涼早已消失不見。

    前世他過得孤單悽慘,這一世縱然六親無緣,但不是還有兩個無半點血緣關係的人全身心關心依賴自己,還有什麼比這樣更好呢?

    到了縣衙,秦邵並沒有見到縣令魯廉獻,說是去州府那邊有事,今日不回來。

    不過門衛聽說他是魯縣令吩咐過來的,直接找了上級稟告。

    很快就有一人過來帶他去到衙門辦公區域。

    京山縣衙辦公區域面積不小,各個部門掛的都有牌子。

    那人帶他到其中一個辦公區,上面寫有“主薄”牌子。

    原來除了縣令,縣丞和主薄都有獨立的辦公衙署。

    “這是魯主薄!”

    秦邵進入辦公房間,看到一穿九品官官服的中年男人站在辦公桌區域,顯然已經在此等候他一段時間。

    “拜見主薄大人!”

    秦邵彎腰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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