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王府的人?”

    秦邵有些驚異,興王府的人怎麼會在這裏?

    “主家爺,剛纔那個說話的是興王府的張公公,後面的是儀衛副朱宸,咱們水田前面有200畝都是興王府的水田,張公公這是來巡察他們水田種植情況。”

    張大壯解釋道。

    他們這些人在此生活多年,雖然沒機會見過那興王爺,倒是熟悉他們家的管事和田地。

    自己的田地竟然跟興王相鄰不遠,要知道這興王以後可是那嘉靖帝的老爹啊!

    嘉靖那廝當上皇帝后,還非要給自己老爹弄個皇帝稱號,成爲大明第一位沒當過皇帝的假皇帝。

    秦邵看那段歷史的時候,覺得那嘉靖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孝順。

    只不過是嘉靖跟那幫老臣鬥氣故意爲之罷了!

    那嘉靖上臺後,也不說發展生產,增強兵力,整天在內部跟那些大臣搞些勾心鬥角,說到底還是他覺得自己當那個皇帝名不正言不順。

    一句話:就是撿了個皇帝,誰讓朱厚照沒兒子呢。

    朱厚熜上臺後整天神神叨叨,整天幻想得道成仙,其實不過掩藏內心的自卑和不安罷了!

    想想就得了,那可是自己夠不到的人物。

    對秦邵來說,能考上秀才當個小地主就不錯了。

    倒是可以跟王府那幫下人搞好關係,自己以後要銷售農產品或者做些什麼生意,能對口王府就不愁喫穿了!

    要知道,雖然那興王作爲王爺沒太大實權,比如調兵遣將或者離開封地什麼的,但是尊貴呀!

    只要他沒什麼異心,遵守皇室法規,這安陸之地,還是人家說了算!

    就是知州方向,見到興王,那也是要低三下四拜伏的!

    聽說那方向能在安陸州連任,還是人家興王跟皇帝寫了舉薦書。

    說到底,這安陸州其實就是人家興王的天下!

    “爺,那侍衛好生熟悉,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韓瑾蓉突然走上來對秦邵說道。

    “我也好像見過!”

    小三子也說道。

    秦邵卻沒有一點印象。

    三人一路行來,見的人基本差不多。

    按說他們兩個都見過,自己應該也見過,只是怎麼沒有一點印象呢?

    莫非是自己先前昏倒的那段時間?

    聽韓瑾蓉說那幾個人看起來身份不一樣,並且他們給了令牌,他們才能進入安陸州城池,如果不是那個令牌,估計他們現在還在外面遊蕩。

    現在安陸周圍已經恢復正常的生產,但是經常有民壯和衛兵在周圍巡邏,那些流民漸漸也被驅散了。

    聽說有不少流民跑進了深山裏,開始開墾一些,自給自足。

    不過那侍衛看樣子並沒有認出他們。

    想想也是,那個時候他們狼狽得很,自己鬍子邋遢的,幾乎看不出真面目。

    小三子就是一個小叫花子模樣。

    至於韓瑾蓉,當時穿的也是男裝,如果不散開頭髮,看不出是女人。

    ……

    興王府。

    朱佑杬正在練字。

    “王爺,天氣熱了,王妃讓小廚房熬了綠豆水,讓您解熱。”

    李稷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放在那裏吧!你年紀大了,以後這種體力活讓張佐他們幹!”

    朱佑杬說道。

    李稷已經將近70歲,在這個年代已經是老齡了,他是照看着興王長大的。

    兩人雖然是主僕,對於朱佑杬來說他形同親人。

    如今李稷年紀越來越大,很多重活基本有他徒弟張佐來幹。

    但他照顧興王習慣了,很多事情還是喜歡親力親爲。

    “張佐去城西農田那邊了,最近要種稻子還有其他作物,我讓他去看看情況,他剛回來,一身泥土,我就自己過來了。”

    “額,本王聽說一些作物禾苗已經發芽,咱們田地和附近田地都如何?”

    興王放下筆,饒有興趣地問道。

    “王爺,所有城郊農田基本恢復種植生產,禾苗長勢都還不錯,相信秋天會有好收成,緩解安陸糧食緊張狀況。”

    雖然安陸州相比較其他地方沒有被賊寇占城,並且城內缺糧的時候,官府開了糧倉,興王府也將自己的糧倉糧食拿出來放入市場。

    但是還是影響不小,如果今年秋季收成不好,勢必會引起新一波糧價高漲。

    還有興王府將自己庫存的糧食都拿出來了,很需要新糧補倉。

    興王爺憂國憂民,一直很關注農田種植、糧食收成問題。

    “對了,張佐說這幾日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就是新來的一家種植戶,他們紅薯種植都是先育苗,然後種植的,還有玉米竟然跟黃豆一起種,別家已經將稻子撒水田了,他們還要育好苗再種植。”

    李稷說起張佐回來後說的新鮮事。

    興王雖然是王室貴胄,但一直對農業很感興趣。

    他也就將聽到的事情講給興王聽。

    “那他們的玉米和紅薯長勢怎麼樣?”

    興王果然很感興趣。

    “紅薯苗長勢倒是很不錯,聽說他們種的比較稀疏,也有苗沒貨的,還專門補苗。”

    “玉米和黃豆苗長勢也不錯,就是明明發了兩個玉米苗,竟然直接剔掉一顆,真是浪費!張佐說種田的是個年輕的小哥,雖然戴着斗笠,沒看清面目,但年紀不大,新買了那些田地,應該是不怎麼熟悉種地。”

    李稷笑着說道。

    “育苗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農書上看過,也許別的地方確實有,只是好不容易長出的禾苗,竟然剔掉確實可惜!”

    興王也算是見識廣,只是畢竟他們都是古人,接觸的知識不一樣。

    在這個年代,苗長得越稠密,農戶會覺得收穫莊稼越多,比如他們種的紅薯就比較稠密,雖然結果很小,他們認爲畢竟多,那就是好收成。

    “對了,王爺,方向昨日送了拜帖,說是明日想登門拜見,不知所爲何事。”

    李稷突然想起這個問題,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家王爺。

    “還不是縣試的事情!這賊寇之亂鬧了三年了,如今方纔好了一些,去年、今年的縣試都耽誤了,如今已經6月底,湖廣不少地方已經申請今年二月縣試調到九月,如今年再錯過,已兩年有餘!”

    “方向也欲朝上申請,這事想讓我一齊做連保來了!”

    “王爺是怎麼想的?”

    “人才,關係國計大事!皇帝英武,只是年少,被奸佞之人迷惑,需要更多有識之士進入朝堂,爲國之興旺奮之。我是朱氏子孫,既受這富貴,自然要國分憂!”

    朱佑杬說起朝堂之事,神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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