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沒想到這個女人會找自己。

    所以,有一小廝模樣的人傳信給自己時,他很是驚異。

    “秦爺,那女人先前對咱們下手,這次貿然要見你,會不會……”

    王寅首先站出來反對。

    小三子也支持王寅的看法。

    韓瑾蓉只是半晌沒有說話,似乎正在思考什麼。

    “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如果她有惡意,應該像先前那樣偷偷下手,這次竟然明目張膽來見我,應該是有什麼事,我且去看看,如果有問題,你們再去幫忙或者去王府找王爺。”

    秦邵吩咐道。

    “我也覺得爺說得對,這興王府應該是有事情,只是不知道什麼事情!爺,你要麼帶王大哥過去,以保安全!如果有問題,我讓小三子去王府救助!”

    韓瑾蓉說道。

    興王妃剛走出家門口不遠,在一處偏僻的小路就看到一頂轎子,那女人就站在轎子一側。

    秦邵先前在溫泉別院見過那個女人,滿身戾氣,對自己眼裏都是仇恨。

    說實話,第一眼他就不喜歡那女人。

    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對自己有恨意且還想着弄死自己的女人,縱然她是爲了維護自己的兒子。

    他內心說實話羨慕朱厚熜,但並不代表喜歡他們。

    再次見到興王妃,秦邵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那個張狂跋扈的女人,幾天的時間,神情憔悴,看着生生老了十歲。

    “熙兒!”

    看到秦邵,她似乎有些不確定地喊道。

    秦邵覺得莫名其妙,這女人不會被興王收拾湖塗了吧?

    “王妃,在下秦邵!”

    爲了提醒這女人,他躬身行禮道。

    “熙兒!母妃對不住你,沒想到你這麼大了,我說你怎麼跟你父王那麼相像,是母妃錯了,不該……不該!只是,熜兒,熜兒是你弟弟,他是你弟弟啊!”

    蔣氏癡癡地看着秦邵,走向他,喃喃地說道。

    “王妃,在下不知道您……您所說什麼意思!王妃如果有什麼事請言明!”

    秦邵還是有些莫名其妙,什麼熙不熙,熜不熜的!

    “熙兒!你先別問我是爲什麼,你跟我去,跟我去,去看看你弟弟!看看你弟弟!”

    興王妃神情有些迷亂地說道。

    秦邵覺得有些驚悚,這女人是怎麼了?不會是精神錯亂了吧?

    “公子,麻煩您您就跟王妃過去一趟吧!”

    一個聲音突然說道。

    秦邵擡頭看去,竟然是張左,他氣喘吁吁的,看情形,是剛跑過來。

    “張奉正?”

    “公子,王府出了事兒,你跟王妃回去看看看吧!不然王妃不會回去的。”

    張左的神情有些哀傷。

    這是怎麼了?不會是王爺出什麼事了吧?

    這興王想想也是個短命的,不會真的這會兒就出問題吧。

    縱然秦邵知道自己自自己出現後,很多事情走向似乎發生了變化,但還是無法接受興王沒了的情況。

    不知道爲什麼心裏糾糾的難受,比知道秦文斌被髮配更讓他難受。

    瞬速跟隨張左和興王妃一起前往王府。

    這是秦邵第一次真正看到真實的興王府,先前來過一次,只是在夜間,且還是從後面進來的。

    縱然知道興王府的豪華和氣勢恢宏,進入裏面還是被那裏的繁華驚住了,他早就聽說興王府有大殿十多座,偏房樓閣五十餘間。

    他們一路走過龍飛殿、隆慶殿、風翔宮,最後走到卿雲宮,興王妃的轎子停了下來。

    這處宮前有3孔石橋一座,橋上有漢白玉龍御階一塊,橋下有荷花池1個,出水石凋龍頭6具。

    這隨意拿出一塊,都應該可以換不少銀兩。

    秦邵正晃神看着那些東西,張左在後面喊他進去。

    一路走進宮殿內,秦邵想着以張左這一路的神情,儘管些微抑鬱,但並無太多悲慼,猜想最多是興王發病,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危機生命。

    等他到了宮殿內的寢房才發現,躺在牀上的並不是興王朱佑杬,而是世子朱厚熜。

    “熜兒!熜兒,你大哥來了,你快醒醒,醒醒喫點東西!你大哥過來了,他不會跟你爭東西的,不會的!”

    朱厚熜雙眼無神地躺在牀上,兩眼看着房頂。

    興王妃匍匐在牀前,歇斯底里。

    這是怎麼回事?

    秦邵有些迷茫地看向張左。

    張左欲言又止。

    “熙了!是母妃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可是你當年夭折了的,誰也沒想到你還活着,都是我們的錯!可是你弟弟已經做了世子,他聽話懂事,一直以爲自己是世子,你這樣突然出現,他肯定受不了!”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你弟弟吧!你跟他說你不會跟他爭,他就會好的!就會好的!”

    蔣氏匍匐到秦邵面前,泣聲說道。

    “蔣氏!”

    一聲怒吼聲傳來。

    興王朱佑杬在李稷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他鬍子邋遢、眼神憔悴,好像也老了很多。

    這對夫妻是怎麼了?

    “熙兒是誰?”

    秦邵聽興王妃一直熙兒、熙兒的叫,警覺這事情有些不簡單。

    “熙兒就是你,你就是熙兒,你是我們的兒子。”

    蔣氏哭着說道。

    “什麼?我是你們的兒子?”

    秦邵有些不解地看着蔣氏,又將目光看向朱佑杬。

    朱佑杬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我怎麼是你們的兒子?我……縱然沒找父親,那秦文斌確實是我……”

    秦邵有些不相信。

    “公子,您不是那秦文斌的兒子,您是王爺和王妃的兒子朱厚熙,是我們興王家的大公子。”

    李稷沉痛地說道。

    “你們……你們弄錯了吧?怎麼可能呢?”

    這消息太……太不可思議,秦邵有些接受無能。

    “公子,是真的,當年您生下來沒氣了,都以爲是沒了,不知道怎麼被接生的盧氏帶到了鑲陽老河口,那盧氏就是你說的姨母,王爺王妃都認識她,王圭已經找到盧氏了,她已承認。如今他們已在路上,這幾日就帶回來了!”

    “且你身上的胎記,你跟王爺如此相像,斷然是不會錯的!”

    李稷說完,忍不住拭了下眼淚。

    蔣氏匍匐在他的面前,興王朱佑杬頹喪地坐在一側的椅子上。

    “你們的意思……意思我真實興王府的大公子?”

    秦邵喃喃地說道。

    這是……這是個什麼事啊!

    “那王妃……王妃,你剛纔說的什麼意思?他……”

    秦邵指指牀上的朱厚熜。

    “他是怎麼回事?”

    “他……”

    朱佑杬遲遲不語。

    “他是你弟弟……”

    蔣氏說道。

    “蔣氏,你給我閉嘴!”

    朱佑杬吼道。

    “王爺,你就是生氣,臣妾也要說!”

    “熙兒!母妃對不起你,先前對你不住,可是,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弟弟已經成爲世子,他已經有了這樣的身份這麼多年,你知道,你回來後,可能怎麼樣嗎?”

    “怎麼樣?”

    秦邵還是很茫然,不願意相信這一切。

    “你是家裏的長子,你弟弟的世子之位就會變成你的,他已經做了那麼多年的世子,難道你忍心看他成爲郡王,心理那麼失落嗎?你弟弟從小身體不好,他真的很努力,很努力想做個好世子,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爭搶世子之位。”

    蔣氏看着秦邵祈求地說道。

    “蔣氏!你給我住口,祖宗法制,斷然容不得你易婦人做主!熙了是我的兒子,還是我的大兒子!只要他回來,這世子之位自然要報於宗人府,請宗人府定奪。”

    “朱佑杬!你……你是想要我母子的性命不成?”

    蔣氏看着興王惱怒異常。

    “熙兒難道不是你的孩子,且他這些年受了那麼多苦,沒享過這王府一天的福!熜兒縱然也不易,這王府的榮華可沒少他一點,且做個郡王又如何,難道熙了做了繼承了我之位後,就不會照顧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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