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過晚飯,秦邵帶朱厚照前去跟林桐他們會合,跟隨而來的還有江彬。

    “皇上?”

    林桐和王贇他們看到朱厚照,急忙上前行禮。

    兄弟們本來想出去逍遙玩一下,不想皇上也跟來了。

    朱厚照擺擺手,讓大家不要拘泥於禮節,他身着便衣,聽秦邵他們說要去歌坊,很是興奮。

    大同的歌坊性質其實有些特別。

    說是特別,其實就是大明官方雞院教坊司相比而言。

    大同邊防城市,禮部的教坊司自然不會辦到這裏,且大同這裏窮邊疆,設立教坊司別說納稅,絕對是賠本的。

    但有男人的地方,這種機構一般都是需要的。

    特別是邊防城市,男人衆多,刀刃上過日子的男人更是需要有發泄解決需要的地方。

    自然就催生了娛樂產業。

    大同就一些私辦的寮子,用於一些低級官吏和士兵光顧。

    而歌坊則是大同地方官辦的,收益也用於地方,檔次消費也相比較高一些,主要服務於大同高級一點官吏和權貴。

    這種地方秦邵還是第一次來,自然是很好奇的。

    上京的教坊司很出名,只是秦邵在上京各種事情忙,根本無暇光顧。

    今日來這裏,還是林桐他們招呼請客。

    這大同歌坊縱然從外觀上來看沒有地方的那些豪華,至少比秦邵在安陸州見到的稍微簡陋了些。

    裏面的女子姿色中等,只能說看得過去。

    不過這偏遠小城,估計這種也算是上乘了。

    林桐偷偷告訴秦邵,知道皇上要來,他們已經讓人清場了。

    秦邵也沒管那麼多,反正今日就是來消遣聽曲的。

    聽說這裏新來的一女子唱曲兒唱得不錯,他對這不瞭解,也來湊湊熱鬧。

    其中一女子長相清麗,笑容甜美,笑的時候嘴角還有個淺淺的梨渦。

    “自明,這個我感覺不錯。應該是頭牌!”

    朱厚照撫摸下腮,輕聲說道。

    “皇上怎麼知道?”

    秦邵笑道。

    他覺得這種姿色也就是中等,朱厚照倒是興致濃烈。

    “各位爺,這位就是咱們歌坊最受歡迎的劉良女,她的那首曲兒《茉莉花》,在我們這最受歡迎,下面就由她爲各位爺唱上一曲兒。”

    朱厚照帶頭鼓掌,斜睨了秦邵一眼,那意思:看我說的對吧!

    秦邵笑笑,豎起大拇指表示佩服,然後隨着朱厚照一起鼓掌。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滿園花草也香不過它,奴有心採一朵戴,又怕來年不發芽;

    好一朵金銀花,好一朵金銀花,金銀花開好比鉤兒芽,奴有心採一朵戴,看花的人兒要將奴罵;

    好一朵玫瑰花,好一朵玫瑰花,玫瑰花開碗呀碗口大,奴有心採一朵戴,又怕刺兒把手扎。”

    秦邵有些驚呆了,這首歌!

    這首歌不是前世就很流行的嗎?

    縱然歌詞有些微變化,但是大致都一樣,只是如今這劉良女採用的是古韻的唱法。

    她聲音清麗、嗓音婉轉獨特,猶如山澗的夜鶯一般。

    曲兒從她口中流淌而出,讓她清秀的臉龐熠熠生輝。

    秦邵終於明白此女子爲頭牌的原因,說到底就是自身才藝的魅力。

    就好比前世的一些明星,有些明星長相談不上特別出色,畢竟能做明星的人,一般都長相不會太差。

    但有些人因爲才藝突出,神情舉止特別是在表演的時候,就會呈現出獨特的魅力,自然也就更吸引人。

    劉良女就是這樣的藝人!

    朱厚照顯然也很喜歡這劉良女的演出,不僅跟着哼唱,盡興處還站起來舞動身體伴舞。

    秦邵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因爲生活環境以及出身的原因,基本就是內斂之人。

    對於朱厚照這種外向張揚、不顧及別人看法之人,其實是有些羨慕的。

    “自明,這妞有些意思!”

    朱厚照顯然對這劉良女很有興趣。

    想想也是,這在外面這麼長時間,特別是先前宣府軍營,後來又到大同這邊,又去巡視邊防,估計好久沒跟異性接觸了。

    秦邵有些好笑,當然也放心下來。

    原先他對這朱厚照其實是略微有些顧及的。

    畢竟這位在前世的謠傳中是個太過於豪放的主,枕睡錢寧大腿,跟江彬、王瓊同塌而眠,一喜歡就喜歡與人同塌,秦邵還是有些擔心的。

    見到鬍子邋遢的壯漢江彬,秦邵略略放心,如今看朱厚照對劉良女兩眼放光的神情,秦邵更是心放到肚子裏。

    他看到江彬已經悄悄去朝老媽子的工作臺走去,知道這位應該是爲自己主子善後鋪墊去了。

    朱厚照喜歡江彬確實是有理由的,江彬縱然長相粗狂,不過他這人倒是心思細膩,且眼睛活,能看到很多事情,難怪能讓朱厚照信服。

    幾人邊聽曲兒,邊喝酒,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當天晚上,朱厚照就在劉良女那裏留宿。

    江彬、林桐他們也一起留宿。

    秦邵不好拒絕,也只好找了個陪宿的。

    不過房間的薰香和那女人身上粗劣的香味,讓秦邵有些很不適應。

    他不是什麼柳下惠,只是這裏的女人都是職業性之的,他擔心……

    自然也沒了興致。

    小三子是夜班時刻溜到秦邵房間的,他跟外面守護的士兵打了招呼,說送自家爺回去。

    來的時候,秦邵已經叮囑小三子,自己會喝些酒,到時候如果有這種活動,讓他去找自己送自己回去。

    “爺,咱們回去睡吧!這裏問道真不好聞,還有那女人真是太……”

    小三子臉色漲紅。

    秦邵哈哈大笑,知道這小子還沒開過葷,不知道其中的樂趣,說到底還是毛小子一個。

    不過小三子如今還不到15歲,年紀還小,這東西其實傷身,等大些也好。

    不過小三子這些年跟着做事也見識了不少事情,在這方面並不算什麼都不懂。

    “爺,皇上那邊很激烈!”

    小三子輕聲說道。

    “你……你去聽皇上房門?”

    秦邵看看周圍,覺得這小子的膽子真是太大了,什麼都聽。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剛好從那邊經過。”

    小三子嘟囔道。

    “爺,不是我一個人聽,還……還有那江都督也在……”

    小三子又拋出一句,直接驚呆秦邵。

    江彬去聽朱厚照的房門,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他有沒有看到你?”

    秦邵直接問道。

    “看到了!我去你房間,剛好從那裏經過,江都督守在門口,他還同我點了頭。”

    小三子不以爲然地說道。

    朱厚照房事,江彬也守在門口,這事……

    這事他得打聽下,朱厚照不會……

    他有女人這麼多年了,看樣子也不是不碰女人,連個一兒半女也未曾有,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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