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所有的地方可曾都搜尋過了?”

    秦邵肅聲問道。

    “世子,基本都搜查過了!除了王府的衛隊全城搜查,方向那邊早已派人在城門口守衛,一個陌生人都未曾放出去。”

    袁宗皋回稟道。

    未曾放陌生人出門,且那朱厚熜沒有身份證件,應該還是在城內。

    “世子,方向求見!”

    幾人正在說話,外面有衛士在門口稟報道。

    “讓他進來吧!”

    秦邵看了眼袁宗皋,見他點頭。

    知道這方向應該是很貼己的自己人,不用避諱。

    且早些時候他也知道方向跟興王走得比較近,他之所以能在這安陸州連任,還是興王推薦。

    袁宗皋跟方向顯然極爲熟悉,同秦邵說了聲,直接到門口迎接方向過來。

    “下官拜見世子。”

    方向疾步走進來躬身道,他穿着便服,跟前些年安陸州保爲戰時相比,似乎消瘦了不少。

    “方大人不必拘禮,請坐。”

    秦邵讓王寅給方向搬椅子讓其坐下。

    方向擡頭的功夫,看了眼秦邵,眼中佈滿驚訝。

    這世子跟王爺長得真是太像了!

    方向想起魯廉獻前幾年跟自己彙報的情況,當時自己根本不在意,想想真是大意了。

    知道真實情況後,他還是不能確信,那個參戰保衛安陸州,科舉小四元的年輕公子竟然是王爺的大世子朱厚熙。

    這一切太過於懸疑、讓人難以置信了。

    知道真實情況後,他真是又驚又怕,隨即也坦然了。

    這事縱然很大,甚至有些瞞天過海,只是他早就跟興王府綁在了一起,成爲一條繩上的螞蚱,也只能如此了。

    特別是那個原世子竟然舉報王爺和自己,如果那廝真逃出去了,他和興王都完了!

    縱然他們並沒有什麼謀反的情況,如果有人扣帽子下來,興王的身份最多軟禁,他們這些人後果不堪設想。

    這幾日他都沒敢睡過囫圇覺,全城搜人,只是還沒有蹤跡,他嗓子急得都快冒煙了。

    剛聽說世子回來,就帶人一熘煙來到興王府,只希望這個世子能殺伐果斷,有能力找出那朱厚熜,不然……

    “方大人那邊情況怎麼樣?”

    秦邵直接問道。

    “世子,我們搜了幾日,且在城門口設了重防,只是未曾搜到人。”

    方向有些泄氣地說道。

    “明日集中2000兵士,分成20組,每組配備一個認識那人的王府儀衛司兵士,全城再搜捕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理由就是有人趁王府起火之際偷了王爺的祖母綠夜明珠。”

    朱佑杬還真有一個祖母綠夜明珠,是波斯商人朝貢的,當年他就藩的時候,孝宗覺得對不住這兄弟,讓他去那麼不好的藩地,賞賜給他。

    後來孝宗覺得心疼,只是東西已經賞賜出去,自然也不好再要回。

    這東西珍貴,再加上是皇上賞賜的,自然也就價值加碼了。

    此夜明珠一到晚上,亮色如蠟燭。

    秦邵先前在家讀書的時候,天熱燃着蠟燭,朱佑杬心疼大兒子,想把自己那祖母綠夜明珠拿過來給秦邵用。

    “算了吧!那麼珍貴,你放我這,我還得找人看管,一旦丟了,不夠肉疼的,徒增負累。”

    秦邵當時還覺得朱佑杬摳唆,只說給用,也不說送自己,且拿東西就是個珍藏之物,拿出來用跟蠟燭也沒多大區別。

    “是!世子這方法甚好。先前我們派人搜查,不敢大張旗鼓,擔心兵士太多引起別人驚異。如果用這種方法搜查倒是名正言順。”

    方向直接叫好道。

    早就聽說這新世子殺伐果斷、能力突出,這做事確實利落。

    ……

    第二日。

    安陸州城處於一片緊張氛圍當中。

    “官爺!俺們家窮的就剩這幾片瓦房了,距離那王府那麼遠,怎麼可能去那裏,更不曾見到什麼夜明珠。俺們這輩子都不知道夜明珠長什麼樣。”

    看到一隊官兵在自己家的破院子角角落落搜查,有人哭喪着臉哭訴道。

    “廢什麼話!沒有你自然安全!只要你清白,你怕什麼,一邊去!”

    士兵不耐煩地吆喝道。

    那人聽到訓斥,不再辯駁,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任憑那些士兵搜查。

    “官爺,我們這裏都是姑娘們,哪會當什麼盜賊?更不用說去王府那樣的地方了!”

    老媽子看着凶神惡煞的官兵,花枝亂顫地到一個領隊的將領面前諂媚道。

    “一邊去!老子不喜歡聞你那脂粉味!姑娘們去不了,那些嫖客呢!都給我搜,但凡一個男的,不!只要是公的,都別給我放過,一個個查看!”

    “是!”

    老媽子瑟縮了一下,趕緊退到一邊。

    她知道王府丟了東西,還是皇上賞賜下來的,這事太大!

    別說她一老媽子,就是他們這裏的花魁來求這個官兵也沒用,人家現在關心的升官發財。

    在升官發財面前,女人算的了什麼!

    有了那些,這裏的女人隨便挑!

    “有沒有情況?”

    “無!”

    “有沒有情況?”

    “無!”

    “東三街無發現!”

    “西四街也無發現!”

    “南一衚衕更無任何發現!”

    隨着一聲聲各個地方搜查情況上報。

    站在一處酒樓客房的秦邵臉色凝重地看着窗外。

    房間內坐着的袁宗皋、朱辰以及方向等人神情焦急、如坐鍼氈。

    “爺?”

    王寅有些擔心地走到秦邵身旁。

    看到秦邵雙眼正看着窗口出樓下的街道。

    “你走!快走!我們這裏雖然招收女的,你看你長得粗壯,跟個男的似的,別說來幫忙,別把女客嚇走就不錯了,走吧!趕緊走,你這體格去橋頭幫忙搬貨說不定還能有人要!”

    一家胭脂鋪門口,一箇中年女人驅趕着一個穿着破舊、身材粗胖的女兒說道。

    “你……你欺辱人,我……胖醜怎麼了?喫你家大米了?你只找漂亮的,漂亮就一定能賣好貨,我跟你說那些買貨的小姐也喜歡長相樸實的,我……我還會制香呢!你是狗眼看人低!”

    “你男人婆!”

    “你狗眼!”

    兩人相互謾罵起來,周圍漸漸聚攏了不少人。

    “錯了!錯了!弄錯了!”

    秦邵突然大聲說道。

    “什麼錯了?”

    方向和袁宗皋一下子站起來。

    “我們漏搜了!不可能找不到,一定是漏搜了!通知人過來,馬上重新搜,重新搜!”

    秦邵直接說道。

    “重新搜?怎麼搜?”

    袁宗皋和方向面面相覷、不解地看着秦邵。

    “爺,你說是不是……”

    王寅看了下樓下,似乎明白了什麼。

    秦邵和王寅對看了一眼,都笑了起來,知道兩人應該是想到了一處。

    “傳令下去!給我重新搜!”

    聽完秦邵的解釋。

    袁宗皋和方向瞭然地看了下對方,是的!這個情況他們怎麼沒想到呢!

    搜!必須得再搜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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