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各位愛卿在這裏辦公呀!辛苦了!辛苦了!”

    朱厚照揹着手走進文淵閣的大門。

    “臣見過皇上!”

    “臣見過皇上!”

    “臣見過皇上!”

    那三人急忙躬身行禮。

    朱厚照卻直接越過他們進了辦公房。

    半晌沒聽到朱厚照讓他們起身,只看到朱厚照走過去的身影。

    三人彎身一段時間,只得訕訕地起身跟着進入辦公房。

    朱厚照已經在辦公房原先楊廷和坐的位置落座,笑嘻嘻地看着進來的那三人。

    “皇上,昨日爲迎接皇上,百官在德勝門等了一夜,不少官員被凍得得了風寒,很多人請假看病,老臣想着皇上也剛回來辛苦,就想着停朝一日也是可以的。本想告訴皇上,不想昨日天晚,今日又擔心影響皇上休息,就沒告訴皇上。剛纔我們還討論這會兒皇上也不知道醒沒醒,要不要現在派人告訴皇上,不想皇上您竟然過來了。”

    楊婷和不緊不慢地回稟道。

    其他兩人也附和地點頭。

    “愛卿們勞苦功高,不必拘禮,我就是想來說一件事。”

    “你們也知道了,這次應州之戰,大同及救援邊防將士奮勇殺敵,勞苦功高,我本想戶部能撥些銀兩撫卹那些邊疆之士,好像愛卿們都很忙,蔣冕蔣愛卿戶部工作更忙,是吧?估計沒看到我的批示!”

    朱厚照凌冽的眼神看向蔣冕。

    “皇上,微臣……”

    蔣冕如芒在背。

    “算了,此事不提,我已經動用了我的私庫安撫那些人,但是有一個人還沒能獲得獎勵,朝廷必須得獎勵此人,如果有功者得不到獎勵,這大明江山還有誰願意來守護?這上京官員和百姓談何能在這繁華盛世安閒度日?能坐在這辦公房喝茶看報?”

    朱厚照聲音很嚴厲,目光看向桌子上的茶水和報紙。

    站着的那三人嵴背禁不住往下彎了下。

    “不知……不知,皇上說的要獎勵何人?如何獎勵?”

    楊婷和停頓片刻說道。

    “鎮國公威武大將軍朱壽!此人作爲總兵官,帶領衆將領英勇殺敵,取的應州戰役巨大勝利,將韃靼打得落花流水,維護邊疆穩定坐下不朽供給,此次戰役,還獵殺了延可汗大兒子圖魯博羅特,鼓舞士氣!朱彬,將圖魯博羅特拿出來給大人們看看!”

    江彬打開箱子,一個骨碌碌、血淋淋瞪着眼睛的頭顱瞬間暴露在那三人面前。

    “啊!”

    梁儲首先發出殺豬般的驚叫。

    肥胖的身體一下子跌到在地,

    蔣冕哆嗦了下身體,也差點歪倒。

    楊婷和臉色變白,但他還算鎮定,只是手抖動了下。

    “皇上……皇上怎麼將人的頭顱拿回啦了,這……這不太好吧!”

    他遲遲疑疑地說道。

    “這有什麼不好?這是我大明邊疆戰士浴血奮戰的戰績,也是我們保家衛國的左證,更是可以震懾那些蠻人的利器。這顆頭顱彌足珍貴,我想建個展覽館,將此頭顱懸掛封印起來,讓人蔘觀,以彰顯我大明將士之英勇。”

    “至於鎮國公威武大將軍朱壽,爲表彰其功勳和動用私庫獎賞將士,朝廷給他俸祿獎賞即可,也不要多,每年5000石就行!你們擬定個摺子,儘快批閱下發下去,蔣尚書,這次戶部應該有俸祿造冊吧?”

    “有……有!”

    蔣冕哆嗦了下,不由自主地答道。

    “哈哈哈!那就好,各位愛卿自己忙,我還有別的事情,我剛纔說的事情儘快辦!朱都督,快點將那圖魯博羅特頭顱放好,這東西可是珍貴,犧牲那麼多將士纔將這廝拿下,還有處理這棵頭顱保持不腐朽也花費不少銀子,一定好好給我保存好,改日朝堂上讓百官都看看參觀欣賞一下!”

    梁儲聽了這話,忍不住又哆嗦了幾下。

    再次擡頭的功夫,朱厚照已經帶着江彬揚長而去。

    “首輔?”

    朱厚照離開,蔣冕長出一口氣朝楊廷和叫道。

    以前還不覺得,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皇上這次回來怎麼感覺不一樣了。

    以前覺得就是個任性的年輕人,如今倒是有一種攝人的氣勢。

    “先按照他說的去做,不就是花了自己的錢,想讓朝廷補助嗎?只要他不再瞎折騰,給他些錢不算什麼。”

    楊廷和嘆口氣說道。

    “介夫,皇上這回回來我感覺變化很大,以前你看還很尊重我們,特別是對您,他如今這樣的態度。我們年紀這麼大了,也不打招呼直接拿出那麼個嚇人的東西,快把我的小命嚇沒了!這以後……”

    梁儲很不滿地說道。

    “首輔,我們難道就這樣算了?如果以後繼續退縮,什麼都按照他意思做,我們的……”

    蔣冕臉色有些擔憂。

    “放心,這剛開始你們就這樣,以後怎麼應付?既然皇上這麼年富力強,一點也不覺得累,還有他私自出宮這麼長時間,很多工作都累積在那裏,既然回來了,也該多處理那些事了,我們總不能什麼事都給他做。明天通知各部,將擠壓的各種奏摺報書一起送到皇上辦公的地方。”

    楊廷和直接說道。

    “對!對,就得讓皇上忙起來,那些雜七雜八的小事都上報讓他批覆,不然他太閒總要惹出一些事情,在外面逍遙這麼多時日,確實應該讓他多幹一些活了。”

    ……

    “什麼?興王叔的二兒子病逝了?”

    朱厚照這些時日確實很忙,各種雜七雜八的摺子都累積到他這裏,都要他一一翻看。

    比如興王府這件事,一般禮部看過,按照正常流程走,只需讓他知道而已。

    如今摺子完全弄到他這邊,要他一一查看。

    不過他知道這些都是那些人的計倆,也不跟他們計較,反正不就是看些摺子嗎?

    他縱然愛玩,但是現在在朝堂的時候,很多事情他從來沒有拉下過。

    “聽說那老二先前就得了病,因爲身體不好不能起牀,興王府那邊就報請大兒子做了世子,聽說大兒子身體好像也不是多好,先前一直養在道觀。如今好像聽說興王身體也不好……”

    “哎!王叔確實不易,那麼多孩子都夭折了,如今這個又沒了,大世子身體也不好。先前我提議宗室科考的時候,興王叔還上書支持,這份恩情……”

    朱厚照很感念興王爺。

    先前賊亂,興王帶頭捐款抗敵。

    宗室科考這種喫力不討好事情,也就他和棗陽王出面支持,給了自己面子,這些好,他都是銘記於心的。

    “你派兩個人去安陸州那邊去看看,畢竟郡王去了,王叔定然傷心,讓人代表我去慰問一下,希望能給王叔些慰藉吧!”

    朱厚照嘆口氣道。

    他們老朱家如今怎麼子嗣總出問題呢!

    興王如此,自己那麼賣力,那劉良女的肚子也沒個動靜。

    “是!我讓林彤和梁坤去安陸州一趟。”

    江彬應道。

    “對了,秦紹的姨母不是病了嗎?他也是安陸州之人,他們去的時候順便讓去他那邊問候一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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