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你不知道因爲你的事情,我最近喫不香,睡不着的,擔心皇上會生你的氣,對你不好了!還有我前兩日跟都督打聽,聽說你要回安陸州了,皇上也沒挽留,哥哥我聽了難過了半晌,最近辦差都沒精神!今日皇上叫贇哥過去,說是讓通知你參加會試科考,還給你下了命令,必須考得會試一甲前三名,到時候他就欽定你爲狀元!”

    “自明,你好好考,到時候爲皇上效力,我們就又能在一起共事了!”

    林桐高興地大聲說道。

    秦邵有些懵逼,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操作。

    他想問朱厚照怎麼突然讓他參加會試了?

    看到王贇意味不明的眼神,暫且按下心中的好奇,假裝很高興的樣子應和林桐。

    這趟差事本是王贇過來通知的,林桐知道消息太過興奮,就一塊過來了。

    王贇提醒林桐還有別的差事要做,秦邵許諾過幾日請喫飯喝酒,他就高興地去辦自己差事了。

    “皇上怎麼突然會讓我參加會試?”

    林桐剛走,秦邵就直接問道。

    王圖臉上也是急切要知道原因的表情。

    “皇上是受了刺激,我不覺得他真心用你!”

    王贇臉色有些不是很好。

    “皇上受什麼刺激了?”

    秦邵也覺得這事怪異。

    朱厚照明面上對自己很喜歡不怪罪,但自己不生不息出現他身邊,還做了那麼多事。

    秦邵已經感覺到朱厚照內心的矛盾,對自己的些微提防之心。

    他想用宗室,但又害怕宗室,特別是太近的藩王,畢竟他現在還沒有子嗣。

    所以,對自己的態度是很敏感的。

    至少他覺得朱厚照就是將自己留下來也不會完全相信自己,自己回安陸州,他也不曾反對。

    幾天之間,竟突然提出讓自己參加科考,確實讓人起疑。

    “楊首輔的兒子楊慎在昨日舉子宴上說這次勢必要拿下會試一甲第一名,還要奪得狀元!不少人傳說他有首輔之才,皇上剛好去那邊晃悠,聽到了,很多不高興,回來砸了很多東西!”

    “今日叫我過去,問了你的情況,就讓我通知你去參加會試!當時都督、林桐都在場,他們也很高興,只是我覺得皇上只是一時氣性,如果真心用世子,應該會讓世子您過去,跟世子說這件事。今只是讓我回來傳信,我感覺不尊重,畢竟世子幫了他那麼多……”

    王贇神色有些陰鬱地說道。

    “哎!”

    王圖嘆了口氣。

    “世子,你說這件事該怎麼做?這科舉人才濟濟,怎麼能說考一甲前三就能考呢?那狀元更不是說想考就考的,那不是難爲人嗎?那楊首輔的的公子先前已經參加過一次,他從小就有神童美譽,且讀書那麼多年……”

    王圖對朱厚照的要求有些氣憤。

    “世子,你說這事……”

    王贇有些爲難地說道。

    如今他跟秦邵的關係已經公開了,他現在雖然留着錦衣衛,但做事更是低調,就是跟林桐和江彬也儘量避免太近距離接觸,以免朱厚照起疑。

    “放心,既然他想我去參加會試,就去參加試試,不過我可不能保證考那麼好,除非他給我作弊提前看看試卷。”

    秦邵哈哈笑道,儘量緩和氣氛。

    這古代科舉其實要比前世難上很多,可以說一次考中進士的人少之又少。

    如今上京的舉子,不少都是有n多次實戰經驗之人。

    縱然他現在對那些四書五經已經滾瓜爛熟,但也不敢保證自己就真的能考中進士。

    不過既然來這大明一遭,如今朱厚照給他機會,不妨試試這大明會試也無妨。

    “對!世子,既然皇上要求,咱們就去做,他也不過一時起興,本來這就月底了,你考完試再回去也行,到時候再去見見太妃,太妃這幾日聽說你要回去,心情很是不美,我跟她說說,她老人家一定高興,如今你們關係過了明路,進宮也不用那麼麻煩了。”

    王圖支持道。

    ……

    四月初一。

    大明正德皇帝朱厚照正式下旨任命主考官兩人:命少傳兼太子太傳戶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蔣冕、掌詹事府事吏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梁儲,爲會試考試官。

    同考官十八人,也就是傳說中的“十八房制”。

    蔣冕、梁儲爲總裁,其他18個同考官分別閱五經試卷,選中共同覺得不錯的試卷,最終一併遞呈給總裁評選名次。

    當然這些試卷完全都是密封,並且被人謄抄過的。

    所以,如果考官想根據字跡作弊是行不通的。

    不過總裁也有自己的權利,那就是有權利去翻閱那些被同考官黷落的答卷。

    如果覺得裏面落選的卷子很好,可以提名上來,但主考官也會面臨壓力,他選中的試卷要有其他人相看,並且考中的舉子的試卷都是要公開的。

    你如果徇私將一個差試卷提上來,衆目睽睽之下,那種壓力是不說了……

    所以,秦邵瞭解了這大明科考,覺得那算是很公平的!

    總之,無論是古代還是現在,這科考就是文好可破!

    四月初二。

    皇上欽命內閣首輔楊廷和祭奠孔子先師,祭奠結束,由禮部主持的會試便正式開始,考生入場。

    考試的地點是上京的東南方明時坊的貢院。

    秦邵在進場的時候,遠遠地看到挎着考籃的張璁,兩人沒有說話,只是點頭示意了下。

    會試和鄉試是一樣的,三天考一場,一共三場,九天。

    考完一場可以休息,但中間不能離開貢院。

    也就是說考上要在號舍呆上九天的時間,這九天喫喝拉撒都要在貢院。

    相比較鄉試一些地方提供喫食,上京的會試喫食都要自己準備。

    秦邵感嘆這還不如地方。

    好在這裏跟他前世看的科考拉撒有的在號房馬桶不一樣,貢院有茅房,只是考試期間如果要上茅房,必須有士兵跟隨。

    小書亭

    喫食是王贇的妻子傅氏幫忙準備的,他給秦邵帶的有燻肉、鹹菜、大餅和大米,還有一口小鍋。

    號舍內朝廷準備的有木炭,考生考試完畢可以自己做飯。

    相比較鄉試搜查的嚴格,秦邵發現會試搜查相比較寬鬆,甚至可以說是例行公事。

    說到底,參加考試的人都是舉人,算是有功名在身,那些兵士都還是很尊重的。

    你今日如果嚴厲搜身,說不定那舉子過幾日就中了進士,要不了多久就是官老爺,甚至得到器重,到時候給你穿個小鞋,吃不了兜着走!

    所以,能在上京做兵士,那也是很有眼色的主!

    不是誰都能混上這樣的差事!

    舉子進入號舍,大門瞬間被關閉。

    除非京城被攻陷,外面的一切都跟參加考試的舉子無關。

    折騰進來,整理東西,熟悉環境,上上茅廁,一切完畢,已經日暮時分。

    第二日纔會髮捲子,正式開始考試,不少舉子開始燒火做飯,準備飯後好好休憩,迎接第二日的考試。

    秦邵中午吃了肉餅,這會兒沒什麼食慾。

    鋪了牀,躺在牀板上面,看着逐漸昏暗的天空。

    “大公子!”

    旁邊突然有叫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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