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武定侯求見!”

    張左急匆匆走進來稟報道。

    秦紹和王寅對看了一眼,這倆貨一前一後做什麼?

    “先讓武定侯進來!”

    秦紹想了想徐光祚那急性子,笑着說道。

    “是!”

    片刻後,郭勳進來。

    “陛下!”

    郭勳施禮。

    “自己人,不用客氣,坐吧!”

    張左上茶,然後走了出去。

    郭勳,郭英六世孫。

    因爲先前忙碌,秦紹說實話雖然注意這位勳貴,但並沒有真正近距離接觸過,今日確實是第一次。

    郭英的畫像,秦紹只在歷史人物畫像中見過,很多畫像有失真性,郭英到底什麼樣長相,秦紹不得知。

    只記得描述郭英身高七尺,勇勐異常,大敗陳友諒,是老朱相當信任之人。

    不過建文帝和朱棣爭奪權位的時候,郭英站建文帝,還跟人一起討伐朱棣,算是站錯了位置,但朱棣還讓其善終,其後代還能繼續繼承武定侯這一爵位,這老郭家着實不簡單。

    端看郭勳,果然身材高大,氣質長相也不俗。

    想想也是,這豪門功勳縱然在這大明這些年間有些沒落,但也只是權利上面,他們還是享受着國.家福.利,有優先擇偶權,選的老婆不錯,就是第一代長相差些,基因也會慢慢改變的。

    “陛下,臣今日前來……”

    郭勳正要說話,外面有說話聲傳來。

    “定國公,陛下正在接見武定侯,一會兒就會讓您進去。”

    外面傳來張左跟人的說話聲。

    “外面怎麼回事?”

    秦紹起身,站起來問道。

    剛坐下的武定侯郭勳也急忙站了起來,他好像聽到外面也有熟悉的聲音。

    “陛下,定國公在外面,好像說是有急事見陛下!”

    王寅走進來稟報道。

    “額?那讓他進來吧!”

    秦紹似乎很詫異,但似乎沒怎麼思索就讓王寅招呼人進來。

    “陛下,臣要不要回避下?畢竟定國公好像有急事!”

    郭勳急忙說道,臉上的表情很誠懇,但眼神中藏不住的些微惱怒。

    這徐光祚,他奶奶的,自己還沒剛好拜見下陛下,套套交情,這廝就跟來了,真他釀的敗興!

    外面的徐光祚聽到新皇的說話聲,兩眼泛光大步走了進來。

    徐光祚要比郭勳大十多歲,如今已經有四十五六有餘,身材也算壯碩,但是臉色可以看出身體不算太好。

    同是功勳,相比較郭英站錯隊,徐光祚的則是因爲祖上站對了隊伍有了定國公的爵位,徐達家族,一家兩個爵位也是前所未有。

    只是站對隊伍重要,後續子孫有能力更會站隊也很重要。

    很多家族富不過三代就是如此,老子再有能力,子孫不成器,就是能享受祖輩一些陰德,也會慢慢沒落下去。

    郭英歸家養老後,好幾代都變得很少低調,但這些年郭家子弟卻漸漸崛起,雖然說文臣這些在大明王朝站着主位,但郭家在功勳中卻逐漸露頭,甚至蓋下定國公不少。

    朱厚照在的時候也很看重郭勳,讓其統帥三千營,算是自己人。

    只是郭勳油滑,知道朱厚照在朝堂也不能完全主事,跟楊廷和他們也保持着不遠不近的關係。

    新皇進京後,更是看準了苗頭,跟許泰走得近,有了從龍之功,這些都是徐光祚不能比,也是有些嫉恨的。

    徐光祚對郭勳的嫉恨不僅僅是因爲郭勳如今比他混的好,而是先前先帝突然駕崩,大家都尋找門路,他當時自覺跟郭勳還算說得上話,畢竟都算是功勳。

    他曾找郭勳探話,是否有門路,郭勳卻打太極,說是楊廷和主事,一切都聽楊首輔的。

    結果他賄賂楊廷和身邊的人,換得去迎接新皇的差事,郭勳卻早已得知先機,成爲新皇的內應。

    而這些,郭勳竟然隻字沒有透露一點,還將他像楊廷和那邊引,徐光祚怎能不氣?

    “陛下!”

    徐光祚笑眯眯地走進來。

    “額?武定侯也在呀?不好意思,陛下,臣不知道武定侯剛好在,只是有些事情想跟陛下稟告,臣的性子有些急,還望陛下見諒!”

    徐光祚道歉道。

    郭勳卻從他笑眯眯的眼中看不出一點歉意。

    “定國公客氣了!都是自己人,先前張左說你來了,朕正想說讓你一塊都過來,你們都是功勳,你們的父輩都是一起陪太.祖打下江山,都是同一戰壕中的戰友,如今的大明百業待興,也需要你們一起努力,朕早就想讓你們一起過來,共商國事!今日,剛好也是個機會!”

    秦紹一番話,讓下面的兩人神情都有些激動。

    同一戰壕的戰友!

    這個詞他們雖然沒聽過,感覺挺新穎,但是很好理解,也很應景,作爲武將,雖然很多功勳功力不少比着先輩有些廢,但挖土壕打仗這些都還算經歷過,不免回憶往昔,多了幾分康慨!

    “對了,定國公,朕着的有些遠了!先前你說有急事稟報,到底是什麼事?可以說來聽聽,剛纔武定侯也說有事稟報,這會兒都可以說說,先解決完事情,一會兒兩位也陪朕喝上兩杯!”

    正回憶往昔拉關係的新皇朱厚熙突然轉換了話題。

    “陛下!臣先來稟奏吧!”

    徐光祚首先搶過話。

    “可!”

    “陛下,臣今日前來是來認罪的!”

    徐光祚突然跪下。

    “定國公,有什麼事情該說說,不用跪,都是自己人!”

    秦紹遞眼色,張左迅速過來,將人扶起。

    “陛下,說起來汗顏,臣治家不嚴!臣是武將,不善經濟,這些年家裏都是家裏的管事幫忙打理,前些日子,臣偶爾瞭解了家裏的田莊狀況,才發現管事竟然在京畿地區買了很多田地!哎!這殺天刀的,京畿地區的田地很多都是民田,買那麼多,民衆怎麼種田,當年成祖設立黃莊的時候,已經說過不讓私自佔用民田!臣已經將管家狠狠打了一頓,雖然他說買的那些田地都是從別人手中拿到的,但總歸不好,臣願意讓出這些田地,歸還民衆,請陛下贖臣之罪!”

    徐光祚再次跪下!

    “定國公果然深明大義!”

    新皇朱厚熙似乎愣了下,隨即臉上展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親自下得座位,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徐光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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