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璁跟嚴嵩其實相差並大,張璁只比嚴嵩大上五歲。

    要說中進士,當然是嚴嵩算是元老級別的。

    嚴嵩弘治十.八年已經中得進士,張璁相比較要晚得多。

    如果不是秦邵提點和提醒,張璁按照原先的歷史,一直要到正德十六年才中得進士,可謂科考之路曲折磨難。

    所以,張璁做了這首輔之後,可謂盡心竭力地工作,也是彌補那麼多年科考太難的願望。

    因爲夜以繼日的工作,張璁的先前的身體並不是太好,秦邵之所以及時實施新的工作方法,就是張璁這人太一根筋,工作太認真,擔心對身體不好。

    歷史上的張璁也是因爲工作太累,身體不好,六十剛出頭就去了,考中進士後,真正工作不過十多年間。

    相比較嚴嵩活了近九十歲,可謂是短命。

    秦邵還沒南下的前,張璁身體不舒服,就被秦邵強行到大明醫院檢查身體,發現了不少小問題,讓他休養了一段時間,如今身體倒是好了很多。

    且因爲皇上的命令,張璁倒不至於跟前世侍候朱厚熜一樣,事事小心,殫精竭慮,早早交代了性命。

    如今的他雖然工作也很用力,希望儘早將自己那些想法

    如今的官員除了俸祿有一定提升外,還有一個重要的福.利,那就是每年朝廷出資安排官員進行身體免費檢查一次。

    如果身體出現大病,在大明醫院救治,朝廷還會幫忙報銷一部分醫藥費。

    對朝廷有特殊貢獻的官員,比如爲朝廷和百姓發明創造什麼,或者節省重大開支,提出惠民惠朝廷的計策得以運用者,可以完全免費治療。

    “惟中,孔家這事你怎麼看?”

    張璁倒了水給嚴嵩。

    雖然嚴嵩和張璁不是同屆,但兩人因爲皇上朱厚熙結交的,且張璁在小報做主編的時候,對嚴嵩有提拔之恩,兩人關係如今也算是密切的。

    嚴嵩這人在治國國策方面雖然沒有張璁有鴻鵠之志,但在人際、看人、治人交往方面,那絕對是個能手,這也是皇上將他放在禮部的原因,跟王公貴族以及各種禮節打交道。

    “閣老,這孔家如何處置,皇上自然會有定奪,根據先前皇上讓人給的信兒,如果不出意料,皇上此時應該在曲阜!”

    “你說皇上在曲阜?”

    張璁有些驚異。

    縱然皇上有時候會帶回來一些信息,交代他們一些事情,張璁並沒有對皇上的行程太過於關注。

    這位皇上能力太強了!

    先前皇上還不是皇上的時候,張璁爲他做事,已經被這位皇上的能力深深折服。

    在他的觀念裏,這世上沒有皇上做不到的事情。

    人就是這樣,如果自己領導是位能力一般的人,作爲下屬,剛開始不熟悉的時候可能會尊敬,時間長了,瞭解了,內心會有不滿:

    這樣的人怎麼能當上領導?

    特別是如果下屬的能力如果碾壓領導的時候,下屬可能就會有超出自己職位的野心,這是人性的本能!

    但如果這位領導能力強得下屬這輩子感覺都趕超不上,一般就會深深折服,完全成爲效力之人,根本不會有什麼別的心思。

    這種情形不僅僅體現在紙上,可以體現人際關係的方方面面。

    當一個人嫉妒另一個人的時候,雙方的實力一般不會相差太遠。

    但當一方永遠超越另一方,另一方覺得這輩子難以逾越的時候,就會臣服,那點嫉妒心也就煙消雲散了。

    新皇朱厚熙如今的下屬基本就是這樣,張璁這樣,嚴嵩、王瓊等也不例外。

    說到底,就是新皇的能力太強,讓他們折服,不敢有太多的想法,特別是新皇明令禁止明爭暗鬥、拉幫結派,先前有些人有一點點苗頭,直接就給他殺雞儆猴了!

    還有如今大明新皇上任幾把火燒得很多人忙得腳不着地,且如今的新朝於先前相比相差簡直太大,各種新事物層出不窮,比如科舉改革,比如學子們學習內容的變化,比如對商業的扶持,農業種植的大變革,很多人都忙碌補充新知識。

    都有些擔心自己學的不到位被淘汰,自然也就沒那麼多時間勾心鬥角了!

    “閣老想想,那孔聞韶雖然做事很是齷齪,很多事情上不得檯面,甚至可以說喪失人性,這些年皇上整頓官場以及權貴,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少了很多,但在以前那麼事情並不是什麼鮮有之事。

    特別是那佔足孔聖人餘利的孔家!

    那孔家根基之深,別說你我,就是先前的楊廷和也根本十分之一也比不了!

    你想那楊廷和之事出來後,有幾個人敢真正爲他講話,天下學子甚至處之而後快,可是孔家呢!那可是天下讀書人的聖師,你爲何嘗又不是!

    普通人誰敢動孔家!除了皇上出面,誰敢查抄孔府,還從孔府那裏搜出那麼多東西!

    如果說孔家佔用朝廷和百姓用地,孔聞韶虐待幼童,甚至對朝廷和皇上有輕視之心,這些你我應該是絕對相信,畢竟這孔聖人的後代做牆頭才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但那孔聞韶再傻,應該不至於將皇上用物藏在孔宅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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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如果沒有……誰敢去做呢!”

    嚴嵩低聲說道。

    “惟中,你意思是說皇上弄得那些東西……”

    張璁以自己對新皇的瞭解,覺得應該是不可能,皇上是光明磊落之人,應該不會直接……

    “閣老,我……我可不敢說是皇上,皇上做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我……我是說皇上應該也是看那孔聞韶不順眼,也許那孔聞韶自己往槍口上撞,衝撞了皇上,皇上身邊的那些人,您也知道,都是護主的,自然……”

    嚴嵩急忙說道。

    “你說的確實有理!你說那孔聞韶真是個蠢蛋,我早些年想着他跟他那老爹不同,不是個沉迷酒色之人,沒想到比他老爹還……你說這皇上私訪,估計給他孔家臉面,不想他那廝竟然……真是死不足惜!可是這孔家畢竟是聖人的後裔,如果……”

    張璁恨恨地說道。

    “閣老……閣老您的意思莫非是站孔家不成?”

    嚴嵩驚異張璁的直接表達。

    他知道他們這些皇上的近臣當然臣服於皇上,一心爲皇上做事,沒太多二心,特別是張璁,絕對是皇上的股肱之臣,對皇上那種尊敬和感恩戴德,他們這些人都是不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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