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逃婚後,國師大人他急了 >第十五章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風曜沉聲道。

    溫蔓不敢上前,但也不能出去,在風曜再一次趕她出去之前,她咬了咬脣,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國師爲何放血?”

    面對她的焦急追問,風曜卻是神色如常,等碗裏的血快滿時,拿起一旁的布條往傷口上纏,彷彿不是在包紮傷口,而是在裹一件無足輕重的物件。

    溫蔓趕緊上前,從他手裏接過布條,沒有動手包紮,而是讓林景去取金瘡藥來。

    “不必。”風曜冷聲道。

    溫蔓是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旁的林景沒好氣地道:“九公主何必多此一舉,主子明日還得放血,也不知道主子是怎麼想的,非要...”

    “林景,不得多事。”風曜從溫蔓的手裏取回布條,不緊不慢地纏了上去。

    明天還要放血?爲什麼?

    見林景對自己的態度這麼不善,溫蔓大膽地猜測這事和自己有關,脫口而出:“國師放血,是不是爲了救治冶兒?”

    “林景,將朔風與流雲二人帶下去領罰。”風曜頭也沒有擡,一聲令下,朔風和流雲便齊齊跪地認錯,隨後跟着林景離開了書房。

    風曜罰他們,定是他們說漏嘴,讓自己知道冶兒受傷的事了,溫蔓沒有求情,國師的性子誰都知道,越是求情,他罰得越是嚴厲。

    他們走後,書房裏只剩下溫蔓和風曜二人,風曜將盛血的碗交給她,“那日被凝月閣算計,誤殺了你,救你侍女一命,算是兩清。”

    雖然知道風曜已經看透了自己,知道所有的事,但是聽到他這麼毫不遮掩地說起,還是有些犯怵,被抹脖子時的恐懼又一次襲上心頭,可她顧不得這些,連忙問道:“國師,那件事不必再提,我身上有魂玉,我死不了,倒是冶兒,她到底怎麼了?需要你每日放血救她?”

    風曜往書房一角的密室走去,只說了三個字“噬心蠱。”

    溫蔓整個人都站不穩了,這噬心蠱有多厲害,她是知道的,但是中了噬心蠱還有救,她卻不知道,見風曜打開了密室的門,她小心翼翼地端着碗,快步跟了上去。

    當她看到躺在石牀上的冶兒時,整個人止不住地顫抖,此時的冶兒,臉色蒼白,雙目緊閉,臉上手上佈滿詭異的血絲,那血絲還會時不時蠕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面鑽來鑽去。

    “國師,她怎麼會這樣?”

    “拿來。”風曜接過她手裏的碗,在冶兒的手臂上劃出一道口子,將他的血倒了下去,那血剛沾到冶兒的手臂時,便被全部吸了個乾淨。

    “九公主放心,有臣的血養着,能保她暫時性命無憂,至於解蠱的蠱引,不日便能尋到。”

    溫蔓看了看毫無生機的冶兒,又看向風曜,“那要是找不到蠱引呢?”

    風曜將碗放到一旁,漠然回道:“找不到蠱引,臣便一直用血養着它蠱母,直到找到爲止。”

    此時的溫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風曜欠自己一條命是事實,但每日放這麼多血,即便他活了百年,也未必撐得住,她捨不得冶兒死,卻也見不得他日日放這麼一大碗血,於是擼起了袖子,“國師,明天放我的血,我壯實得很。”

    “蠱母只認我的血。”風曜道。

    “那我這就去給國師配一副補血的湯藥。”說着,她跑了出去,到門口看到林景,終於理解他對自己的態度爲什麼越來越差,要是換作自己,可能比他還要憤怒。

    熬好藥時,已經到了子時,整個國師府都安靜了下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風曜的書房亮着一盞熒熒燭火,林景一直守在門外,說什麼也不讓溫蔓進去,溫蔓只好將湯藥交給他,“讓國師趁熱喝下。”

    “主子不需要,九公主請回。”林景根本不願意伸手接藥。

    溫蔓把藥放在地上,對裏頭喊道:“國師不願意欠我,我也一樣不願欠國師,你救冶兒,我就照顧你,等冶兒好了,我自然也不會做這些多餘的事。”

    林景氣極,想要哄她走,卻聽到書房裏傳來了風曜的聲音,“把藥拿進來。”

    溫蔓想要彎腰去拿藥,被林景先一步拿走,林景沒好氣地道:“九公主請回,這藥屬下去送。”

    溫蔓退了幾步,沒有再堅持,有時候真覺得林景和冶兒有些相似,從前在宮裏時,別的宮裏的妃子和公主欺負到自己頭上來,冶兒也是這樣,像老母雞護幼崽一樣護着自己,好幾次被打了,也不吭一聲。

    溫蔓對着月色輕聲道:“冶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後面的幾日,溫蔓不是在煎藥,就是在廚房做飯,一日三頓飯食,外加兩碗湯藥,進出風曜書房五次,可她卻沒有覺得煩。

    只是風曜,始終一副不愛搭理自己的樣子。

    到了第六日,他終於主動和溫蔓說話,“明日大婚的吉服已經派人送去。”

    “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都已經六天了。”溫蔓連連點頭,怕風曜誤會自己不願意嫁,又解釋道,“國師放心,這回我是真的不逃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探一探。”

    “不必,九公主要是想逃,凝月閣自然也不會放過你。”風曜一邊處理着公務,一邊冷聲道。

    他這是拿捏住自己了?溫蔓嘆了口氣,不過事實就是如此,自己也沒什麼好氣的。

    見眼下風曜還能心平氣和地和自己說話,她便想趁機打探一些事,於是問道:“國師可知,父王爲什麼要把魂玉給我?而樓將軍又是從何得知此事的?”

    風曜放下手中的筆,擡眸看着她,“是魂玉自己認了你,至於樓將軍,你父王信他,如同信臣一樣。”

    “魂玉爲什麼會選我?”溫蔓脫口而出。

    風曜並沒有回答,或許這個問題,並沒有答案。

    溫蔓驚訝之餘,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溫承雲把自己連夜送進國師府,一定是因爲魂玉,二皇兄堅持不讓自己離開都城,八成也是因爲魂玉。

    可是,他們是擔心有人因爲魂玉而對自己不利,還是和凝月閣一樣,想從她身邊拿走魂玉?

    虧她還天真地以爲,溫承雲是怕自己在國師府惹事,惹得風曜對自己痛下殺手,纔給了自己一道保命符,沒想到,這哪裏是什麼保命符,這就是一道催命符。

    這麼想來,風曜也挺慘,要是沒有什麼受人之託,他也不必淌這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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