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做過害人性命的事,但肯前這個老頭,他不是人,幾次三番把自己逼到鬼門關,還買通曼陀的人傷害風曜,她巴不得一腳踹死他。
溫蔓踹了好幾腳,還想接着踹,卻被風曜從身後攔腰抱了起來,“好了,別讓他髒了你的衣服。”
“衣服髒了可以換,這口氣今天不出夠了,我會後悔一輩子,畢竟他馬上就要嚥氣了。”溫蔓雙腳懸空,還保持着踹他的姿勢。
風曜給朔風使了個眼色,“把他扔宮門口去,越顯險的地方越好。”
“是,大人。”朔風領命,把傅天罡提了起來。
傅天罡仰起臉,笑得十分詭異,“你們以爲這就結束了?”
隨後便是一陣狂笑。
朔風一個手刀將他劈暈過去,迅速從窗口掠了出去。
溫蔓怔怔地看着那扇漸漸合上的窗戶,突然想起了什麼,“噬魂花呢?”
“拿到了。”風曜從衣襟裏取出了噬魂花。
溫蔓捧着噬魂花,別說有多開心了,不過,開心了一會兒,又疑惑地看着他,“這噬魂花都到手了,你還把他帶回來做什麼?直接在宮裏殺解決了不就好了?”
“爲了讓你們解氣。”風曜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走到門口時,側過身對傅青雲道,“你在這裏好好養傷,回帝雲國時,我會讓朔風來接你。”
傅青雲帶着傷,跪了下去,“多謝叔父。”
離開悅平酒館,溫蔓嘀咕道:“把傅天罡帶回來,是爲了讓我們出氣,那你又把他丟到宮門口,是爲了什麼?示威?”
風曜笑道:“什麼事都瞞不過夫人。”
“你這人真是...”溫蔓都找不到用什麼詞來誇他了,不過今晚確實解氣,“真是讓我好生喜歡。”
“我也是,好生喜歡你。”
溫蔓有些不自在,從前聽聞的關於他的傳聞,都不是這樣的,初入國師府看到的他,也不是這樣的,他現在怎麼這麼會說話了。
突然想起什麼,溫蔓問道:“紅兒他們呢?被關在哪?”
“傅青雲宅子後院有間石室,八成是和傅天罡學的。”
傅青雲先前口口聲聲說爲了躲避傅天罡的追殺,纔會在各國各地購置宅子,現在想來,這狡兔三窟的本事,怕是耳濡目染的。
溫蔓把她讓朔風去杏花樓做的事說給風曜聽,風曜聽後,稱讚道:“我家蔓蔓真是越來越像我了。”
“那當然,近朱者赤嘛,眼下紅兒在我們手上,黛坤多疑,只要他一天找不到紅兒,就一天寢食難安,再加上傅天罡,他怕是連皇宮都待不下去了。”溫蔓猜,黛坤看到傅天罡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傅天罡是被帶進宮,而不是請進宮,黛坤一定沒少向他發難,也定然會安排人手嚴加看管,就這銅牆鐵壁的皇宮和侍衛,風曜都能悄無聲息地把人帶出來。
那麼,曼陀皇宮還有哪一處是安全的?
這宅子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了,如果說紅兒的行動事先沒有打點過,溫蔓說什麼都不信,如此規模的走水,官府的人早就來救火了,又怎麼會任由火勢發展到這等地步?
他們爲掩人耳目,並沒有從正門進,但遠遠地看着滿目狼藉,但是有些心疼,這宅子可不便宜,就這麼一把火給燒沒了,實在可惜。
“你要是喜歡這宅子,回到都城後,我們建一處便是。”風曜牽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帶着她往石室走,每一步都生怕她磕着碰着。
溫蔓提起裙襬大步邁了出去,“我又不是被溫承雲寵壞的公主,沒那麼嬌貴。”
風曜索性又把她抱了起來,眼裏只有她一人,“溫承雲不寵你,我寵,定讓你比宮裏的所有公主更加嬌貴。”
溫蔓索性環上他的脖頸,“那我往後是不是可以腳不沾地?去哪兒都讓你抱着?”
“有何不可?”風曜低頭睨着她,“有人對我不利時,蔓蔓不也一樣寵着我?”
他說的好像有些道理,溫蔓的確想把所有好的都給風曜,只可惜她有的並不多,只能極力維護,不讓他遭人詆譭,被人謾罵。
看她低頭不語,嘴角還掛着笑意,風曜也不再多說什麼,進了石室後,交代看守的暗衛,“去外頭守着,無事不必下來。”
暗衛領命,“是,大人。”
進了石室,溫蔓覺得有些冷,只是微微顫了顫,風曜便解下外袍給她披上。
昨晚行刺的一共來了八人,爲了讓官府的人認定傅青雲已死,暗衛殺了一人,扔進了火海,所以,石室裏關着的,還有七人。
紅兒一看他們來了,惡狠狠地盯着他們,“就是你們害死了我姐姐,我要殺了你們!”
“那日你也來了?”溫蔓緩步上前,扮起她的下顎,細細地看了看,“那日除了崔禮禮,只有兩名丫鬟露了容顏,一定不是你,看來你姐姐把你保護得很好,知道活不了了,掩護你跑了。”
紅兒咬牙切齒地道:“杏花樓那晚,我就該殺了你們!”
溫蔓搖了搖頭,“即便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也不會動手的,你根本不是阿曜的對手,所以你纔會裝作不認得我們,你知道阿曜的本事,所以把傅天罡的行蹤透露給我們,你也算準了,阿曜不會帶我一起進宮,纔會選在昨晚動手吧?”
“你知道傅天罡這回被帶進宮裏,要讓黛坤做些什麼?”溫蔓笑着問她。
紅兒並沒有迴應,眼神更是凌厲。
溫蔓也不惱,不緊不慢地道:“他讓黛坤殺了傅青雲,所以黛坤纔會暗中斬殺當年救過他的人,那些人裏就有傅青雲,他們身上都有一枚令牌,黛坤允你來辦這件事,自然是極爲信任你,那你覺得,從你的房中搜出那枚令牌,會怎麼想?”
“你!”紅兒的手腳都被繩子捆着,越是掙扎,繩子越是勒到了皮肉裏,可她卻絲毫不覺得痛,發了瘋一樣想往溫蔓身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