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逃婚後,國師大人他急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有坐地起價的資格?
    看着時間還早,風曜又在忙,溫蔓便帶着冶兒去了囚室。

    最近囚室的暗衛都沒有對他動過手,有了國師府特製的金瘡藥,他身上的傷口也開始癒合,假以時日便能像風曜一樣,連疤痕都看不見。

    但他整個人卻和從前不一樣了,從前的他,總把玩世不恭和心狠手辣掛在臉上,這會兒像極了一個隨時都會發狂的瘋子。

    “你來做什麼?”他擡眸睨着溫蔓。

    溫蔓就站在門口,沒有靠他太近,就算他已淪爲階下囚,也得小心。

    “來看看你,到底是想在囚室待到死,還是想給自己爭條活路。”溫蔓同樣睨着他,眼神中沒有半分懼色。

    傅聞突然笑了起來,腳上的鐵鏈碰到牆壁,發出的聲音掩蓋住了他的笑聲,“我對你們要是沒有利用價值,風曜也不會留我的命到現在,這條活路,還用得着爭?還是說,你們拿到了長生蠱的解法,終於要對我下手了?”

    溫蔓知道他這人刁鑽得很,便也不拐彎抹角,“你沒猜錯,但是解蠱有風險,就看你願不願意搏一搏了。”

    “所以你們找到傅天罡了?”傅聞突然認真起來,

    溫蔓沒有心思和他多說,直截了當地道:“自然是找到了,所以,這個機會,你是要還是不要?”

    “他死了嗎?”

    “死了。”

    “我就知道,風曜動起真格,傅天罡絕無活路,正好,這暗無天日的日子,小爺也待夠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傅聞環視四周,“不能在這裏,我不信你們。”

    溫蔓猜到他的意思,他是怕萬一解蠱成功了,他會繼續被關在這裏,這囚室確實不是什麼好地方,常人被關幾個月,早就瘋了,傅聞也算是能忍的了。

    “好,地方你挑,如果你能活下來,可以離開,但我也有一個條件。”既然傅聞想活,也想離開,那溫蔓便有了和他談判的底氣,“我要你給師傅一個解釋的機會,冷靜地設身處地爲他想想,你可以不用急着回答我,好好想想。”

    誰知傅聞居然收起了身上的暴戾,只是簡單地攏了攏衣服,便有了從前的影子,“九公主這麼關心他,難道是想當他的孫媳婦?這事你用不着討好他,只要我點頭就行,放心,我不會嫌棄你嫁過人。”

    下一刻,溫蔓拿過牆上的鞭子,狠狠地往他面前抽了下去,雖然不是衝他身上去,但鞭尾還是把他的手臂劃破,“你覺得你自己有坐地起價的資格?”

    “多日不見,九公主這潑辣勁見漲,行,我答應你,給他這個機會。”傅聞紋絲不動,甚至連看都沒有往傷口看一眼。

    溫蔓很討厭他現在的眼神,不對,是討厭他這個人,不管什麼樣的眼神,都討厭,既然目的達到了,她也不想多留,帶着冶兒離開了。

    冶兒方纔在門外也聽到了他們的話,有些不放心,“公主,你說他是不是真心的。”

    “不是。”溫蔓果斷回道,以她對傅聞的瞭解,傅聞絕不是一個心慈手軟,會爲他人着想的人,他答應見傅青雲,聽他解釋,不過是在爲逃離囚室,逃離國師府多加一分籌碼。

    “那公主還答應放了他?”

    溫蔓戳了戳她的腦袋,“我只說讓他走,沒說讓他怎麼走,對他這樣的人講什麼道義,我有那麼多蠱可以用,還能廢了他的功夫。”

    冶兒暗暗豎起了大拇指,“公主英明。”

    溫蔓走的時候囑咐讓看守囚室的暗衛,一定要多加留意,要是傅青雲單獨過來,讓他進,但是要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至於傅聞真心還是假意,溫蔓顧不了那麼多了,要等傅聞真心悔過,原諒傅青雲,恐怕得等到下輩子了,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確認蠱引是否有效,噬魂花只有最後一朵,她失敗不起了。

    傅青雲得知傅聞願意見他,一時間又老淚縱橫,他和傅聞一樣,也是個精明的人,但事關傅聞,他卻絲毫沒有去分辨真假,滿臉都寫着高興。

    這事算是這麼成了,雖然不盡如人意,但至少每個人都得到他們想得到的。

    這勉強也算是個好消息了,溫蔓正要去告訴風曜,書房裏有一名暗衛跑了出來,說風曜讓他來尋自己過去。

    “怎麼辦?”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溫蔓不免有些擔憂。

    暗衛回道:“夫人,林景他們回來了。”

    “他們回來了?”溫蔓喜憂參半地推開書房的門,看到林景和錦娘一臉血污地站在那裏,地上還躺着一個人,她的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很不好的念頭,三步並兩步地上前,看到同樣重傷的溫荀躺在那裏,一下子跌坐了過去。

    但她沒有驚慌的時間,連忙爬了起來,替溫荀把脈,他的脈象時分虛弱,身上大大小小也有好幾處傷,劍傷和刀傷都有。

    “朔風流雲!趕緊幫我把我擡進去!”溫蔓起身急了,踩到了裙子,險些摔過去,好在風曜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她茫然地看着風曜一眼,扭頭叫來冶兒,“趕緊去打盆熱水,再找身乾淨的衣服。”

    冶兒也急得要命,擔心溫蔓,又不得不跑出去打水。

    風曜握了握她的手,與她對視道:“沒有傷及心脈,但是有一處傷口需要縫合,千萬不能亂了陣腳,他們被追殺了一路,所以我們不能請大夫,免得打草驚蛇,只能靠你,絹絲和針線都準備好了。”

    溫蔓緊緊地咬着下脣,含淚點點頭,“我一定能治好二皇兄的。”

    “我陪着你。”風曜說着,便讓人先送林景和錦娘下去治傷,他自己則帶着溫蔓去了書房內側的廂房,親手將溫荀的衣服剪開,把傷口周圍的血跡擦乾淨,給昏迷中的溫荀餵了麻沸散,然後將針線交到溫蔓的手裏。

    溫蔓此刻的慌亂,像極了母妃走的那一天,醫者不能自醫,這自醫,不僅指醫者自己,還有最親近的人。

    看着溫荀腹部那道小臂般長的刀傷,她的手有些顫抖,這樣的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握針,更不用說將傷口縫合起來。

    但是除了自己,沒有人能救得了溫荀,一旦失血過多,他就會有性命之憂。

    溫蔓別無他法,只得用力咬着嘴脣,直到咬出血來,整個人才清醒了,握着針線的手才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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