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把人都交給林景後,溫蔓急忙離開囚室,出了門才彎腰捂住小腹。
冶兒嚇得魂都飛了,連忙扶住了她,“公主,你沒事吧?”
“有事,不過不是什麼大事。”溫蔓藉着她的力道站穩,流雲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夫人,十一公主死在回薛府的路上了,中毒身亡。”
溫蔓震驚之餘,突然回想起溫芸來時,似乎聞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趕緊給剛纔接觸過溫芸的人都服下。”溫蔓從藥包裏取出解毒丸,交給流雲。
待衆人服下解毒藥丸後,已經無恙,但溫蔓依舊腹痛,冶兒急得跳腳,溫蔓卻問:“溫芸人呢?”
流雲也瞧出溫蔓的不對勁,連忙將她抱了起來,“得罪了,夫人。”
溫蔓抓着他的衣襟,又問:“溫芸人呢?一定是薛府的人設的計,要麼毒死我,要麼說我毒死溫芸,一定不能讓溫芸回薛府。”
“夫人放心,溫芸的屍首,屬下已經帶回來。”流雲一路小跑着把溫蔓送回後院。
溫芸被下毒的事,明擺着是薛家人做的,國師府不能公然請大夫過府看診,溫蔓只能自己忍着痛替自己把脈,萬幸,這毒也是出自樓家,看來薛家已經完全投靠了溫茴。
薛家那麼多人,不可能一蠢蠢一窩,讓他們孤注一擲去幫一個身負重罪,被髮配到洛城的皇子,除非
趁着冶兒去配解藥,屋裏只有朔風和流雲,她說:“薛家恐怕已經知道薛魁真正的死因,要麼是想借溫茴的手報仇,要麼就是自保,我們得儘快讓溫茴坐實通敵之罪,不然薛家一定會拿溫芸當藉口,找上門來。”
“夫人說得沒錯。”流雲附和道。
朔風也覺得在理,“夫人,屬下立馬讓錦娘喬裝成溫芸,做好應對。”
溫蔓點點頭,眼下也只能這樣了,好在解藥服得快,否則溫蔓腹中的孩子險些保不住,這仇,溫蔓暫時沒有精力去報,但她不會不報。
等身體緩過來後,她去了柴房,溫芸的屍首就在這裏,帶毒的外袍已經被除去,纔不過幾個時辰,便已經渾身發紫,不得不說,薛老夫人爲了要自己的命,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好在府上並沒有人碰過溫芸的衣服,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靠近柴房,等薛府的事解決之後,再處理溫芸的屍首。”溫蔓才站了一會兒,就被冶兒催了好幾次,讓她趕緊回屋去休息,她實在拗不過,只能乖乖聽話。
當晚,薛家二夫人上門時,他們兩人非但沒讓她帶走錦娘假扮的溫芸,還強行把她也留在了國師府上,還專門差人送了信,說二夫人太過擔憂薛家二郎,國師夫人心善,便留她在府上小住幾日。
到了晌午,薛老夫人親自來了國師府,她剛下馬車,身上那股和溫芸被抹的毒粉一樣的味道傳了出來,故伎重演,不是把別人當傻子,便是窮途末路。
“薛老夫人請留步。”朔風和流雲二人同時舉劍,擋住了薛老夫人的去路,並且用內力屏住了氣息。
薛老夫人年事已高,不像溫芸那樣能挺到從國師府回薛府的路上才毒發,雖然手裏有解藥,但她的目的是溫蔓,絕不可能在這裏浪費時間,還搭上性命。
也許是爲了儘快見到溫蔓,薛老夫人居然往地上一坐,嚷嚷道:“我們薛家男丁到底犯了什麼事?國師夫人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好歹我家三郎還是救國救民的大英雄,我家三郎的新婦也是當朝公主,國師夫人怎麼能說抓人就抓人,連個理由都不給,要抓,連我這老婆子也一起抓了吧!”
面對她的胡攪蠻纏,朔風和流雲二人絲毫不爲所動,薛家人要來,可以,一併帶進府中關押起來便是,可這渾身帶毒的毒婦,絕對不能放進府中。
這幾日國師府的動作確實有些大,尤其是當街斬殺了那麼多烏茲奸細,活捉了烏茲的六皇子,有些百姓並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對此事有頗多的猜測,眼下看到薛家的老夫人當衆大鬧國師府,不免交頭接耳起來。
在帝雲國,從來沒有人敢在國師府門口這樣放肆,但說到底,風曜不在府上,府上事務都是溫蔓在打理,不少看不慣溫蔓的人,藉此機會又開始詆譭起來。
溫蔓早就猜到薛老夫人會來,並且會比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手段更加激烈,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法炮製地在她自己的身上也抹上毒藥,這倒是正中了溫蔓的下懷。
溫承雲中的毒,她也是憑藉着當年給母妃解毒時配製的藥方去製作解藥,雖能拖些時日,卻因爲中毒已深,無法在短時間內徹底清除。
薛老夫人這時來送解藥,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有了解藥,溫承雲才能上朝,翟淵和溫茴的勾當,也才能在滿朝文武面前被揭穿。
“公主,你不能去。”冶兒見溫蔓要出去見薛老夫人,嚇得將她堵在了屋子裏。
溫蔓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國師府的名聲可不能讓她給污了,放心,我不會靠她太近,既然毒是抹在衣服上的,她自己便會先中毒,我們要做的,只是等她毒發罷了。”
薛老夫人能捨棄溫芸,但她絕對不捨得讓她自己死在國師府門口。
二人到門口時,朔風和流雲正想強行驅逐薛老夫人。
“慢着。”溫蔓上前,命人取來椅子,坐在門內,用帕子掩面,雖然制止了對薛老夫人的驅逐,但也只是坐着,一言不發地盯着薛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