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師兄不可能是煉氣期 >第六章 正經人誰練劍啊!
    飛劍緩緩落在小院門口。

    雲九如早已收好“春秋”話本,站在了門口。

    徐採言如釋重負,拭去額角的細汗,恭敬一禮道:“雲師叔安好。”

    雲九如回以溫和笑容,眼神在許、徐二人身上來回掃視。

    可以啊臭小子,能和這小妮子走到一起,倒也算有個好歸宿...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被雲九如撤回了。

    當徐採言將今日洗劍峯之事大致稟告後,雲九如更是伸手握住了腰帶。

    這種不孝徒,還是別連累人家孩子了,不然我得被天芷峯的七師姐追着打...

    許秀心虛地縮在採言師妹身後,冷汗狂飆。

    要命,居然忘記關閉採言師妹的傳話功能了!

    違背師命跑去洗劍峯在前,爲求自保出賣師父在後...

    屬實是在被清理門戶的邊緣,瘋狂試探了!

    好在陸司與許秀的對話涉及長輩,徐採言沒有提及,不然...

    眼見師父目露兇光,許秀在徐採言身後小聲絮叨:“在怪物腹中,我那句話你忘說了。”

    徐採言微愣:“哪句?”

    許秀提醒道:“就‘上有老’那句。”

    徐採言:“......”

    “呃..許師兄他,身陷險境,仍...”

    徐採言臉色僵硬,大腳趾摳出來了一座天芷峯大殿,口中毫無感情道:“仍心繫小青峯的師父師弟,真是...令人動容啊,呵呵。”

    得到許秀滿意點頭後,徐採言架起飛劍,落荒而逃。

    我怎麼會有“是藏拙的許師兄誅殺了妖祟”的離譜想法啊!這腦子不能要了怕是!

    門口的燈籠隨風搖曳。

    許久,雲九如拍了拍許秀肩膀,轉身走進院子。

    許秀忐忑跟了進去。

    院子裏,小師弟明川一如既往地癱在躺椅上。

    雲九如走到躺椅另一頭坐下,袖角輕輕拭了拭眼眶。

    “大徒弟到了叛逆期,不讓幹啥偏幹啥。唉,我這師父當得真失敗啊...”九如喃喃開口,語氣中說不出的寂寥。

    許秀:“......”

    雲九如:“今日讀春秋時,發現字跡竟有些模糊。這才恍然,爲師也老啦。”

    許秀:“.....”

    一股負罪感在許秀心中升起。

    雲九如:“明川啊,作爲小青峯的未來,你可千萬別跟你師兄學,莫讓爲師失望啊!”

    許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雲九如日常折磨完小徒弟後,負手走回臥房,背影蕭瑟。

    見師父沒有追究洗劍峯之事,許秀心裏鬆了口氣。

    他坐在了躺椅的另一頭,小聲道:“明川啊,師父他老人家的心情你得理解,就是自己考不上清北、希望孩子能考上的那種。所以你可得多爭氣,別再惹師父生氣了啊。”

    明川:“?”

    雖然我不知道清北是何物,但並不妨礙我想給你一劍的衝動。

    經歷一日奔波與驚險,許秀此刻也有些乏了。

    吩咐明川別忘了晚修後,許秀起身進了臥房。

    躺下正待休息時,一股異動忽然自儲物袋中傳來。

    許秀揮手,取出今日拾得的子母瓶。

    瓷瓶內的小甲蟲正撲棱着鞘翅。

    嗡嗡聲化作一股奇異的神識波動:

    [你在何處?]

    許秀一愣,是子瓶的失主嗎?

    他下意識催動靈氣,回道:

    [小青峯。]

    岐山邊緣一處幽邃洞穴內,兩名異形身影對坐,中間一個小小的瓷瓶正在震盪。

    “小青峯?”

    身形瘦削、宛若竹棍的黑袍人詫異開口:“暗蛟王怎麼跑去小青峯了?”

    一旁如同肉球、將黑袍圓圓撐起的同伴笑道:“聽聞小青峯是最弱的一脈,暗蛟老兒倒是選了個燈下黑的好去處。”

    “助我們越獄之人讓我們潛伏在岐山,靜待下次月圓之日的號令。”

    竹棍黑袍沉吟片刻道:“還有一個月,不如咱們同去小青峯,相互也有個照應。”

    肉球遲疑道:“那道天盟逃出來的那些人...”

    竹棍冷哼一聲:“咱們萬妖國和那些邪修可不是一路人,顧好自己就行,不必管他們。”

    肉球黑袍點頭贊同,真元催動,瓶中母蟲雙翅微顫,將信息傳了出去:

    [三日後,在小青峯後山碰面。]

    許秀:[彳亍。]

    來就來吧,可別整那些“拾金不昧”的錦旗嗷!

    清晨,小青峯院子裏。

    “什麼?你要學劍?”

    雲九如不動聲色地將“春秋”合起,看着這個頹廢多年的大弟子:“大早上的,怎麼忽然想到要學劍?”

    許秀如實道:“在洗劍峯差點命都沒了,深感徒有境界沒有術法,只能被人追着打。”

    雲九如愣了愣,“徒有境界”這種話怎麼說出口的?

    許秀無視師父的表情,繼續道:“咱們岐山以劍立宗,所以徒兒想在劍道上尋求些精進。”

    由於正常修煉無法吸收靈氣,許秀這些年只能埋頭刷任務。

    從未去過劍堂上課,也就沒學過岐山弟子必修的,基礎劍法與術法。

    因此他曾是整個岐山,唯一一條義務教育的漏網之魚。

    用“曾”是因爲漏網名單在三年前更新,多了個明川。

    雲九如捋了捋鬍鬚:“你們有上進心,爲師很是欣慰。正好止戈峯的承劍大會日子也近了,今日便給你們講一講劍吧。”

    止戈峯每十年開山一次,年輕弟子可入山選劍,是岐山重要傳統。

    躺椅上的明川翻了個身,明示自己不在“上進心”和“你們”的範圍內。

    劍?

    整個岐山還有比他更懂劍的嗎?

    雲九如隔空一抓,院子裏的柳樹瑟瑟發抖,枝葉紛飛,仿若被無形大手給薅禿了一般。

    一根柳條悠悠落在雲九如手中。

    許秀見狀大喫一驚。

    取根柳條鬧這麼大陣仗,師父難不成修爲跌了,境界不穩?!

    雲九如面不改色,持着柳條負手而立。

    “你可知,我岐山劍宗,以劍證道。”

    “但九峯劍道,各有獨特的劍法傳承。”

    “掌門真人的紫霄峯,修元一劍法,修的便是天地本源,一劍破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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