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師兄不可能是煉氣期 >第九章 劍獄復聯發起投降
    許秀今天的心情着實不太明朗。

    先是劍道之路,還沒開啓就完結撒花。

    隨後還被白河師兄上門秀悟性...

    快樂是別人的,我什麼都沒有.jpg。

    不僅什麼都沒有,還得給怨種師父擦屁股,打掃這滿院狼藉的殘枝敗柳...

    正揮舞掃帚,西廂臥房的門推開。

    師弟明川愁眉緊鎖走了出來。

    許秀見狀,不由開口道:“明川,你臉色怎的這麼糟糕?”

    明川聞言微微搖頭,示意沒事。

    方纔回到臥房中,明川超負荷施展祕術,將元神隔空投遞迴本體。

    但閉關之處,並無異常。

    那道令他都感到驚異的劍意,到底來自何處?

    明川有些煩躁,要不是本體出了些簍子,他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看明川呆坐在躺椅上,一副頹然鬱郁的模樣,許秀躊躇了一陣,低聲道:“年輕人,還是要注意節制啊。”

    明川:“?”

    許秀慈祥一笑,一副“沒有人比我更懂節制”的過來人表情。

    明川無語地回了許秀一個白眼,雖然聽不懂這便宜師兄在說什麼。

    但那一臉賤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話。

    不過最近身體抱恙,加之今日又施展祕術,他確實有些元氣大傷...

    又得懨懨躺平幾天了。

    許秀不以爲意,繼續將院子收拾乾淨。

    不久後,劍影劃過,雲九如負手從飛劍落下。

    “這是岐山基礎劍法的玉訣。”

    雲九如拿出兩塊玉簡,遞給了許秀:“你和明川好生參悟,等過幾日,爲師再傳授你們青帝劍法的要訣。”

    許秀雙手接過玉簡。

    待師父進了臥房後,他扭頭看向明川:“明川,玉簡怎麼用來着?”

    明川心思放在那道神祕劍意上,聞言下意識答道:“神識沿紋路流轉,自能映照其內容。”

    說完睜開眸子,眼神裏透露着鄙夷。

    這不學無術的傢伙,該不是第一次用玉簡吧?

    許秀面不改色:“我當然知道,我就是考考你。”

    說罷,將其中一枚玉簡放在躺椅扶手上,他捧着另一枚坐下。

    神識映照後,許秀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無外乎是之前師父說的那些內容,只不過多了些基礎劍招的講解。

    許秀不由撇了撇嘴。

    這些學會了又怎樣?

    沒有足夠的劍意和真元驅動,對他而言,不過都是些HD學步的死招式。

    忽地,儲物袋中的子母瓶似乎有消息傳來。

    許秀掏出子瓶,神識覆蓋,果然一連串奇異波動,轉化爲了密密麻麻的訊息:

    [在嗎?]

    [在嗎?]

    [一炷香後,速來小青峯後山!]

    [速來後山,速速速!]

    [搞快點!!]

    許秀雙眼微眯,這般使喚我,是把我當成小偷了?

    待會一個“拾金不昧”的錦旗可擺不平這事兒我跟你說!

    他神識微動,通過子瓶回覆道:

    [在路上了,馬上到。]

    收起瓶子,許秀起身取出長劍,正準備赴約。

    卻聽見一聲哀嚎,從師父的臥房中傳來,其聲哀傷,如泣如訴:

    “焯!我春秋呢?挨千刀的偷書賊啊!”

    房門砸開,一臉怒容的雲九如衝了出來,咬牙問道:“阿秀,今日有誰進我臥房了?”

    “今日倒是沒見誰進去啊。”許秀一臉茫然:“期間白河師兄來過,和我討論了會劍道。”

    白河師侄和你論劍?

    雲九如怒火更盛:“阿秀啊,你現在跟師父撒謊,連腦子都不想動了是吧?!”

    許秀:“......”

    我要是說他來向我求教的,您老人家怕不是得把我送去天芷峯求醫了?

    “還有其他人來過麼?”雲九如眼神不善。

    “呃,陸師伯今日路過,見你不在他便離去了。”

    “陸司!陸老六!陸狗賊!”

    雲九如基本已經鎖定黑手,架起飛劍向着西南方實施抓捕行動去了。

    許秀伸手搭在眼上,眺望着師父消失在天邊的身影。

    忽然想起來後山還有約,他將長劍掛在腰袢,對躺椅上的明川交代道:“明川,劍訣你可得好好修習,咱小青峯有一個能打的就夠了,今後動腦子這種髒活就交給師兄我吧。”

    “我先去給小黃瓜施個肥,待會回來。”

    小青峯後山。

    一胖一瘦兩道黑袍,正潛伏在某塊巨石後。

    “見鬼了,岐山真他娘是個邪門地方!”竹棍黑袍語氣虛弱,罵罵咧咧道。

    他那原本細長的身軀,此刻憑空短了大半截。

    連着黑袍一起,如同被利器直接斬去一般。

    斷口處陣陣黑煙冒出,顯然傷到了本源,正勉力維持。

    身旁的肉球黑袍強忍幸災樂禍的笑意,艱難道:“也怪你倒黴,如此瘦削的身材,也能捱到那莫名其妙的一劍。”

    竹棍黑袍不禁縮了縮脖子,腦海裏滿是先前在山嶺時,那彷彿砍在妖丹上的一劍。

    直至此時,他聲音仍止不住地發顫:“別廢話,你跟暗蛟王聯繫上了嗎?我急需安穩地方休養,必須儘快在小青峯藏下來!”

    肉球黑袍低聲道:“發過了,他說在路上,應當也快到了。”

    正說着,肉球黑袍神識散出,向着山下探去。

    “有人來了!”

    只見一名玄袍挎劍的少年,正晃晃悠悠走了過來。

    駐足在那片靈田附近,少年張望了一番,蹲下觀察起田裏的靈植。

    竹棍黑袍虛弱的神識也放了出去:“嗯?煉氣三層的人族修士?”

    他再也壓抑不住對新鮮人血的渴望,低聲道:“我頂不住了,去去就回!”

    肉球黑袍自然知道同伴重傷之下,需要吸食人血修補元氣,聞言微微點頭,留在原地警惕地掃視四周。

    竹棍黑袍此時再難維持人形,妖元涌動下。

    竹棍化爲了一隻七尺有餘、骨瘦如柴的藍金色細蚊。

    它謹慎喚起妖風,向着靈田旁那名少年席捲而去。

    危險臨近,靈田旁的許秀全然不知。

    這季節,正是野外蚊蟲猖獗之時,只不過在他靈氣震盪下,蚊蟲難以近身。

    看這片火靈小黃瓜長勢不錯。

    過幾日千機峯坊市一開,能換不少靈石了。

    許秀美滋滋站起身來,正待掏出子瓶。

    前方一陣狂風驟然捲起,聒噪的嗡鳴聲由遠及近。

    許秀循聲望去,嚇了一跳;“歪日,這是蚊子精來了嗎?”

    只見那竹竿長短的蚊子來勢洶洶,六隻金燦燦的翅膀上下揮舞。

    而那狹長的猙獰口器,正映着寒光疾疾刺來!

    許秀劍鞘都來不及褪去,一把掄起長劍。

    在身前揮出了個滿月。

    “嘭!”

    一陣沉悶巨響從劍鞘與細蚊撞擊處迸出。

    炸裂的光團在細蚊體內一閃而過。

    一擊之下,蚊子精寸寸碎裂!

    頃刻間便散成了一捧灰塵。

    許秀握着長劍倒退了兩步,望着那團逐漸消散的塵霾,心裏隱隱有些後怕。

    “修仙世界,連蚊子都這麼離譜,跟個鬼一樣!”

    不行,待會天色晚了,要是再冒出這麼幾隻夜蚊子...

    這誰頂得住啊?

    他趕忙掏出子瓶,神識運轉:

    [你人呢?幾時來啊?]

    瓶子安靜。

    [在嗎?在嗎?已讀不回是吧?]

    半晌後,瓶子依舊安靜。

    催命的是你,裝死的也是你?

    許秀最討厭不守時的人。

    發出最後一道留言後,他收起瓶子,趁着夕陽向山下走去。

    巨石之後。

    肉球黑袍汗如瀑下,帽兜下的觸角瑟瑟發抖。

    見鬼了,那特麼是煉氣麼?那就是個老陰比!

    叱吒南荒的一代大妖,赫赫兇名的金翅龍蚊老祖,說沒就沒了啊!

    就連暗蛟王,怕是也凶多吉少了...

    肉球黑袍面色蒼白,此刻竟隱隱覺得,越獄是個錯誤的選擇。

    自從逃出來後,不僅要時刻注意莫名砍來的驚天劍意。

    就連見着弱小的煉氣螻蟻,也得退避三舍、謹防境界詐騙!

    這個岐山太危險,只有劍獄最安全。

    手裏的母瓶嗡嗡作響,肉球黑袍卻絲毫不敢動。

    [我師父喊我回去喫飯,改日再碰面吧!]

    看着手裏母瓶的消息,肉球黑袍一個哆嗦,直接將母瓶捏爆。

    碰面碰面,碰個錘子的面!

    想了想,他又從嘴中吐出了另一枚母瓶,發出最後一條消息:

    [忠告,岐山兇險,要不...還是算了吧。]

    隨後“啪”的一聲捏碎。

    劍獄逃出的復仇者聯盟,出現了第一個逃兵。

    “我不陪你們玩了,愛咋咋地吧!”

    他肥碩的軀體一震,化成了背生九星的金色瓢蟲,消失在幽幽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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