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我和御王之間的事,不勞你費心。”葉卿靈淡淡地說,“賀公子若是沒事就請回吧。”
賀蕭重重地嘆了口氣。
“葉姑娘,我只想告訴你,若你實在想離開他,我願意提供一切幫助。”
葉卿靈聽得不由雙眉微蹙。
她什麼時候跟賀蕭說要離開秦御封了?
這人是不是戲太多了一些?
就在這時,卻聽秦御封冷冷的聲音響起。
“賀蕭,你嫌自己臉上的傷好的太快,本王不介意幫你再留一條!”
他面色陰沉,大步流星般地走了過來。
賀蕭卻是微微一笑,對着葉卿靈拱了拱手:“葉姑娘,抱歉,看來又要因爲我引起你們的爭吵了,但我說得都是真心話,希望你考慮一下。”
“她不用考慮。”秦御封眯起了眼睛,不善地說道,“看來上次賀家損失得還不夠啊。”
賀蕭苦笑了一下,搖搖頭,低聲道:“仗勢欺人,哎,葉姑娘,我總算明白你的感受了。”
葉卿靈只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怎麼賀蕭這個大男人,說話總讓人覺得一股茶味啊。
對,沒錯!
感覺他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在挑撥自己和秦御封的關係。
“你和她很熟?”秦御封這句毫無感情的話一出,葉卿靈就知道要遭。
完了。
她頓時覺得眼前一黑,似乎之前被關在院子裏失去自由的日子又回來了。
“我和他不熟!”爲了挽救一下局勢,葉卿靈搶先開口,語氣堅定地說,“只是見了數面,交談的也都是公事,賀公子你說是嗎?”
“對,你說得都對。”賀蕭的聲音愈發柔和,“御王殿下,我和葉姑娘的確不熟。”
嗯?
話是沒啥錯,可你這個語氣是怎麼回事?
怎麼聽起來就是在暗示我們兩個之間有什麼暗搓搓不可見人的事一樣。
“既然不熟,爲何說出剛纔那種孟浪之詞?”秦御封眼中怒火更盛,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賀蕭卻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他笑了笑,居然用扇子虛點了一下葉卿靈,這才搖頭晃腦地說了八個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完蛋了!
葉卿靈腦中頓時閃過了百草堂在兩人大打出手之下,被拆得粉碎,變成了一堆廢墟的畫面。
“夠了!都別說了。”
她心中也有些火了,這是她的地盤,都跑在這裏嘰嘰歪歪的,到底是想幹什麼!
“百草堂是給人看病的地方,不是閒聊吵架之處,你們無論是要打要殺的,出門右轉,那裏有一大片青磚地,保證不會有人打擾。”
說完,葉卿靈也沒有再看任何人一眼,“嘭”的一聲關上了窗戶。
“呼~”她突然蹲了下來,靠在牆角,想聽聽外面的動靜。
雖然剛纔她表面上很兇,其實心裏還是有些虛的。
但秦御封可不是好惹的。
誰知外面竟沒了聲音。
嗯?奇怪,他們難道誰都不說話,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乾站着?
等了快一炷香的時間,葉卿靈感到自己的腿都要麻了,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來,從窗戶縫裏往外看了看。
外面的院子空無一人。
秦御封和賀蕭居然都走了。
“咦?居然真的離開了啊。”說實話,葉卿靈還是有些意外的,特別是秦御封,他居然沒有當場發火……“他是不想在賀蕭面前與我爭吵,反而落了口舌嗎?”
一想到這裏,葉卿靈頓時有些忐忑了。
因爲這就意味着,秦御封會等着回家收拾她。
“哎……”葉卿靈無奈地趴在了桌上,“這可真的是無妄之災啊,姓賀的,我差點兒被你無害的外表給騙了,你和你妹妹一樣,都是災星!專門給我添堵的。”
磨磨蹭蹭到了晚上,王府的馬車等在百草堂外,葉卿靈不得不硬着頭皮回到了府裏。
喫晚膳的時候秦御封沒出現。
葉卿靈便稍微鬆了口氣。
可是等到她快睡着,已經梳洗完畢後,秦御封卻不期而至了。
“王爺,這麼晚了,有事明天再說吧。”葉卿靈巴巴地看着他,不知道這位大爺爲什麼會這麼晚來,難道故意不讓她睡覺?
“賀蕭品行不端,今後你離他遠點!”秦御封開門見山地說道,他表情淡淡,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葉卿靈皺了皺眉頭。
又來了。
這種命令的感覺。
“賀蕭對我並未有失禮的地方,況且,我只把他當普通朋友,他私生活如何與我有什麼關係?”
秦御封冷哼了一聲,掃了她一眼,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慢慢地喝了起來。
“衛青,你來說。”
說什麼?
衛青捧着一疊紙,清了清嗓子,開始唸了起來。
“前年三月,賀蕭花費五百兩白銀,買下村女靈兒養在翠花衚衕。”
“去年八月,賀蕭與青樓花魁鳳娘子春風三十度,花費五千兩白銀。”
“今年一月,賀蕭去江南半月,日日蕭歌,逛遍江南青樓二十八所。“
“……”
葉卿靈聽得目瞪口呆。
賀蕭居然私下裏是這個樣子?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也太花心了吧。
衛青還在念個不停,葉卿靈卻突然想到,難道秦御封這麼晚纔過來,是去搜集關於賀蕭的資料去了?
葉卿靈回過神來。
她越看越覺得秦御封最近有些奇怪。
就今日的事而言,他非但沒有當場大發雷霆,反而開始收集證據來跟自己講起了道理……這件事簡直像是太陽從西邊出來般稀奇。
難道秦御封真的改了性子,變得通情達理了?
“呵,聽清楚了嗎?”看到葉卿靈不言不語,彷彿受到了不小打擊的模樣,秦御封舉起手讓衛青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