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酒色誤人啊。”尹白月懊惱地拍了下大腿,“那日救出那小孩後,我和姓沈的都特別高興,就一起喝酒喝多了,醒來後發現睡在了一張牀上。”
“他非說要對我負責,下個月就要提親什麼的鬼話!我可不想這麼早就定下來,小葉子,你可得幫我,萬一這肚子裏有了他的孩子,我是想跑都跑不了。”
葉卿靈被這個消息震得瞠目結舌。
片刻後,她察覺到了有些不對。
“你們睡在一張牀上,起來衣服是穿好的嗎?”
“沒穿好啊。”尹白月說,“鞋子都脫了。”
“除了鞋子呢?”
尹白月搖搖頭。
看她一臉懵的樣子,葉卿靈咬咬牙,在她耳邊嘀咕嘀咕地說了起來。
結果尹白月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捂住耳朵說道:“哎呀,別說了,真是羞死人了!小葉子你怎麼回事,我可不想聽這些,沒有,都沒有。”
見狀,葉卿靈放下心來。
她又好氣又好笑地說:“你們只是睡在一張牀上而已,根本沒有肌膚之親,這怎麼會有孩子呢?”
尹白月面紅耳赤,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看到葉卿靈調笑的眼神,她突然“啊”了一聲,猛地竄了出去,眨眼間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哎,這是婚前教育沒有做到位啊。”葉卿靈只覺得哭笑不得,沒想到居然會鬧出了這種烏龍。
不過尹白月和沈公子之間的感情倒是越來越好了啊。
葉卿靈決定回去問問秦御封,沈公子的人品到底如何,是不是可以值得託付終身的良人。
沒過一會兒,便有另外一人走了進來。
她穿着低調樸素,打扮成了已婚婦人的模樣,正是葉荷。
“主子,我已去各處茶館和市井間打聽了一番,這個流言最初是從駱駝茶館傳出的。”
葉卿靈知道那家茶館。
那並不是什麼高檔之所,城中僕役下人們則喜歡聚在那裏喝茶聊天。
“我知道了。”葉卿靈冷笑了一聲,“從今日起,你便盯着那茶館,看是否有秦家的人出現。”
“秦家?”葉荷滿臉不解。
“流言中涉及的內容都是那天在王府中發生的事,府內衆人已被警告不得亂說,能傳出來的,就只有秦瀾石他們家了。”葉卿靈不費力就推算出了真相。
不過數日後,葉荷就帶來了消息。
“主子,你庶姐今日早上去了駱駝茶館,下午流言又多了新的內容。”
葉玉環?
葉卿靈撇了撇嘴。
這個女人真是一心撲在了秦瀾石身上,想通過他獲得御王府的財富,現在居然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來了。
“別慌。”葉卿靈眼珠一轉,就有了對策,“五日後此事自有分曉!”
“可是京中流言愈演愈烈,我怕對主子您的聲譽有影響。”
“不慌,現在怎麼傳我的,五日後就會風水輪流轉,那個葉玉環和秦瀾石定然自食惡果。”
葉卿靈自信滿滿,當夜就奮筆疾書開始寫自創話本子。
反正葉玉環和秦瀾石做的壞事,再加上前世小說中最令人厭惡的經典橋段,全都被葉卿靈融合在一起寫了出來。
她廢寢忘食,寫了足足好幾卷。
“呼,終於完成了。”葉卿靈轉動了下手腕,十分滿意自己的話本,爲了檢驗成果,她先叫了香蒲來當第一個讀者。
一開始,香蒲極不情願,誰知看了一兩頁後,她完全陷了進去。
“太可惡了,這個林玉環怎麼不去死啊!啊啊啊,還有這個泰瀾石簡直不是人,氣死我了。”
看着香蒲捶胸頓足的模樣,葉卿靈點了點頭。
不過,看來這個話本子很成功。
她讓葉荷僱傭了京城內最紅的幾位說書人,讓他們一日三次,不停的去城內各大茶館內免費說書,巡迴演出。
結果是整個京城都轟動了。
之前的話本哪裏有葉卿靈寫得精彩。
裏面的各種橋段,勾的城中人人都開始討論起了這出《嫡女淚》的話本子來。
“這個林玉環,怎麼聽上去像是葉家庶女葉玉環啊,樣貌描寫也像,嘖嘖,她前陣子的確是出了城。”
“嘿,就是她!還有泰瀾石,這不就是秦瀾石嗎?他們兩人狼狽爲奸,一起迫害葉玉環的嫡妹,嘖嘖,真是男盜女娼,不知羞恥。”
類似的討論層出不窮。
很快就把之前關於葉卿靈的流言給掩蓋住了。
聽說還有宮中貴人特地點名,要說書人進宮去講這出《嫡女淚》。
“王妃,你真是太厲害了。”香蒲現在看着葉卿靈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大夥兒都在說,這個嫡女淚講的是咱們王府的事,現在就連出門買菜,都會便宜些,都說王府實在不容易呢。”
葉卿靈忍不住笑了出聲,她本意是打擊秦瀾石一夥人,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幫着御王府在百姓中刷了一波聲望。
此時的王府書房內,秦御封正聽人說書。
說得正是那《嫡女淚》。
在聽到文中王爺王妃伉儷情深,卻屢次因奸人陷害而落入陷阱時,情節精彩到了連衛青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說得不錯,去領賞吧。”
說書人千恩萬謝地退了出去。
衛青忍不住說道:“王爺,王妃寫得這個話本子,現在已經廣爲流傳了,聽說就連陛下都有所耳聞。”
“嗯。”秦御封表情淡淡,語氣中卻帶着一絲欣賞,“很好。”
“可是裏面把咱們王府寫得也太可憐了吧。”衛青忿忿不平地說,“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稍微聯想一下,就知道說得是御王府!搞得我們像是被外面的人欺負,卻不敢還手的模樣。”
秦御封端起一杯香茶,慢慢抿了一口,這才擡眼道:“御王府顯得越弱,那位纔會越高興。”
他放下茶盞,眼中精光閃動:“明日召開族內大會,呵,秦崇禮秦瀾石,這一次倒是可趁機讓你們再翻不出什麼波瀾。”
“葉卿靈這次,做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