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爲那本《嫡女傳》塑造出御王府和善的形象,因此百姓們纔敢在外面叫嚷和秦御封開玩笑。
現在聽她這般說,大夥兒都笑着散開了。
葉卿靈趁機大聲說道:“今日謝謝大夥兒的銅板,這些錢,會用在後日的夏日粥棚中,天氣炎熱容易中暑,百草堂會在各個街道口布置粥棚,熬煮綠豆水分給大家,免費的,大夥兒記得來喝。”
這下子,又迎來了滿堂的喝彩。
就連剛纔因爲看王爺要收錢而頗有微詞的人,也被堵得沒話說了。
這波操作,拉近了御王府和百姓的距離,還得了個好名頭。
一些在附近茶樓看熱鬧的權貴,也不由讚歎起來。
“這御王妃手段高明啊。”
“御王性情冷漠,旁人看到都不覺要退避三分,在民間更是名聲不好,誰知娶了御王妃後竟然扭轉了輿論,嘖嘖,娶妻娶賢,古人誠不欺我啊。”
秦御封對於百草堂外發生的事並不感到意外。
見他一幅一切盡在掌握的神情,衛青不由對自家王爺的崇拜更深了一層。
葉卿靈安撫完了外面的衆人以後,回來看着秦御封,不由嘆了口氣。
“王爺,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秦御封淡淡說道:“王妃聰慧,何必明知故問。”
這兩人說話的時候,百草堂內的所有大夫和小夥計全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就連侍衛們也走光了。
因此偌大的大堂內,就只剩下葉卿靈和秦御封兩個人。
“王爺,你明天還來嗎?”葉卿靈問道。
“這要看王妃你了。”秦御封撐了一天,此時終於恢復了平時的表情,冷冷淡淡的,像是往日那個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麪王爺一般。
“還是暫時先別來了。”葉卿靈覺得心累,“若是王爺想要改善我們之間的關係,還請好好想想,爲何會鬧到這般地步。”
秦御封皺了皺眉頭。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本王從未對一個女子有這般耐心。”他的聲音也冷了下來,“王妃,莫非想要玩那般欲擒故中的把戲?這招只會讓本王感到厭煩。”
又來了……
看到秦御封這個樣子,葉卿靈知道今天再談下去,估計又會以吵架結束。
因此她淡淡說道:“王爺,我有些累了,還請您先行回去吧。”
“你!”秦御封鷹眸中寒冰凝聚,真要發火,卻聽到了一陣劇烈的乾咳聲。
只見衛青捂着喉嚨,一邊猛烈的咳嗽,一邊走了進來。
他咳得上氣不接下氣,臉都紅了。
“你怎麼了?”葉卿靈立刻上前就要查看,卻被衛青擋住了。
他乾巴巴地說:“我沒事,咳咳,沒事,王妃您累了嗎?那我就送王爺先行離開。”
“哦哦,好。”葉卿靈點了點頭。
秦御封卻冷冷地瞪了衛青一眼,卻什麼都沒說,大步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們一行人離開,葉卿靈才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躲在一邊的葉荷這才走了出來,聽到葉卿靈的話,卻是說道:“主子你有所不知,衛青是老王爺從死人堆裏撿回來的,從小就跟在王爺身邊,只要爲了王爺,他什麼事都願意去做,這點小事算不上什麼。”
“我明白。”葉卿靈心中卻有一些小小的羨慕。
她現在的心腹其實只有葉荷一個。
香蒲雖然忠心,但到底是王府的人,若真到了要讓她在自己和王府中間做選擇是時候,香蒲估計還是會選擇王府。
“要是我像秦御封那樣,有一隊武功高強的侍衛就好了。”葉卿靈喃喃道,“這樣一來,既不怕刺客,平日裏做事底氣也足了不少。”
“這有何難。”葉荷笑道,“每年都會有訓練好的崑崙奴拍賣,主子可以去買一些回來,他們忠心耿耿,又大多會些拳腳功夫,最是合適不過的。”
葉卿靈仔細想了想,覺得這個計劃可行。
崑崙奴都是從南洋運來,和本地之人沒有什麼聯繫,也不怕有臥底混進去。
只不過會武功的價格昂貴,她還需要好好掙錢纔行。
另一邊,被趕出來的秦御封心中煩悶,一時之間並不想回到王府,只在外面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沈府。
想到一陣子不見蹤影的沈君庭,秦御封心中一動,讓門房去通報一番。
“秦兄,你怎麼有空來我家?”沈君庭熱情地把他請了進去,“聽說你和王妃在百草堂玩得熱鬧,我爹還說,明兒要去給你們捧場呢。”
秦御封無語搖了搖頭,他上下打量了沈君庭一番,目光突然落在了他腰間的荷包上。
那是個手藝極其拙劣的荷包。
歪歪扭扭的針腳和奇怪的配色,和之前葉卿靈送給秦御封的“黑鷹逐日”不相上下。
“別看了,這是白月親手給我做的。”沈君庭極其得意地說道,“羨慕吧。”
秦御封冷哼了一聲,默默地把葉卿靈送他的醜荷包也從懷裏掏了出來,系在腰上。
沈君庭一看就樂了出來,笑道:“白月和王妃果然是好朋友,這刺繡的手藝都不相上下。”
兩人在荷花池旁的亭子裏坐下,一邊飲酒一邊聊天。
酒過三巡,秦御封終於開了口。
“其實,這次來,我是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
“什麼事?你儘管直說。”沈君庭喝得有三分醉,拍着胸脯說道,“兄弟別的沒有,出主意的本事那是誰都比不過的。”
秦御封仰頭又喝下了一杯酒,趁着酒勁,低聲道:“如何哄一個生氣的女子,讓她消氣重新高興起來?”
“噗!”沈君庭一口酒噴了出去。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御封,顫聲道:“秦兄,莫非你惹王妃生氣,想要尋個法子哄她開心?天哪,我還以爲你這輩子都不會哄人了!”
“今天這是怎麼了?太陽居然從西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