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幾年,葉卿靈在神醫谷到處採藥,平日也經常跟着師傅鍛鍊,身體卻是十分不錯,賀蕭竟一時沒有追上她。
看着葉卿靈就要走上馬車,他着急地跑了過去:“白姑娘,這份禮物還請你一定要收下,改日我再去你居住的地方親自登門道謝。”
“有勞了。”葉卿靈急着要走,便讓藥童把禮盒收了下來,“賀公子,告辭。”
說完,她放下了簾子,催促車伕立刻離開。
賀蕭看着馬車走遠,卻是依舊站在原地,他眼中閃過一抹古怪的光彩來:“如此女子,倒是真配得上我賀家主母的身份。”
“可你配不上她!”一道暗含警告的聲音從賀蕭身後響了起來,轉身一看,竟是秦御封站在身後。
賀蕭冷笑了一聲:“總比用陰毒手段給人下毒的人要強!秦御封,你與我妹妹糾纏這麼多年,她對你癡心一片,你就算不喜歡拒絕便可,爲何要這般對她?”
“你明知故問!”秦御封鷹眸中像是有刀光劍影閃過,“賀蕭,離白仙遠一點。”
“哦?我爲何要聽你的。”賀蕭冷冷說道,“我未有妻子她是寡婦,我看正合適!你不是還有王妃嗎?怎麼卻又對白仙這般看重,難道想讓她成爲側妃?”
“我真替葉卿靈感到惋惜啊,她被你逼走不知道是生是死,你卻一見出衆女子便把她拋到了九霄雲外去,呵呵,要論薄情寡義,秦御封你認第二全天下沒人敢認第一。”
“閉嘴!”秦御封突然抽出佩劍,指向了賀蕭的額頭,“誰許你提她的!”
賀蕭皺了皺眉頭,卻當真沒有再說話了。
他知道,自從葉卿靈失蹤後,秦御封像是發瘋了一般,不準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那個名字。
也是因爲這樣,才讓京中流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
有人說御王妃與別的男人私奔,也有的說,王妃惹怒了御王,早就被他偷偷殺了。
“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許打白仙的主意。”秦御封的聲音不大,可是字字冰冷,聽得人從心底都會泛出一股懼意來,“我能讓賀晴梨生不如死,自然也能讓你這般!”
說完,他手腕一轉,又把劍收了回去。
賀蕭卻是看到,自己的一縷頭髮竟然慢慢落在了地上,剛纔若是秦御封的動作再大一點,那麼被割掉的便會是他的脖子。
看着秦御封離去的背影,賀蕭喃喃道:“真是個瘋子……不過你爲何那般看中白仙,難道真被我說中,想要娶她爲妻不成?”
……
回到莊子後,葉卿靈因爲賀晴梨的事情感到非常不爽。
她乾脆請了幾天的假,在家專門陪着一對兒女。
葉玲瓏和葉浩然已經識字,現在有母親天天看着,每日看書寫字還要背草藥名目,叫苦連連,卻又害怕葉卿靈的責備,只能盼望着她趕緊回去工作,自己好找機會偷偷玩耍。
幾天後,葉卿靈卻是收到了好幾封的請柬。
全都是京城中有名的貴女送來的。
奇怪的是,雖然送來請柬的人不同,可是她們竟都邀請她去參加同一個遊園會。
這可真怪不了她,原主在琴道上沒有啥造詣,而她始終欣賞不來古代的音樂,無論是聽琴還是聽戲,葉卿靈都覺得有些無聊。
“孃親,你去看看嘛。”葉浩然立刻說道,“你不是教導我們,要學會與人交際,不可每日悶在家中的嗎?現在就是你以身作則的時候。”
“就是啊,孃親你爲何不結交一些新朋友?”葉玲瓏睜着一雙大眼睛,好奇地問道,“難道你瞧不上她們?”
“沒有的事。”葉卿靈扶額說道,“我只是想多點時間在家陪陪你們。”
“娘,你放心出去玩吧。”葉浩然拍了拍胸口,“你不在的時候,我會照顧好沒妹妹和大家的,你總說讓我們多點自理能力,現在正好讓我們鍛鍊一下。”
沒辦法,葉卿靈在兩個寶貝的勸說下,只能答應了下來。
到了品琴會的當日,葉卿靈收拾妥當,帶着葉荷出發了。
等她走後,葉玲瓏和葉浩然對視一眼,同時發出了歡呼聲。
“太好了,孃親終於出門了,我們今天能痛痛快快地玩一天了哈哈哈!”
“孃親不在家,我們是大王!妹妹,走,咱們去玩泥巴去!”
兩個小傢伙興高采烈地滿院子亂跑。
原來這纔是他們把葉卿靈轟出去的真實目的。
“主子,您爲何不帶着小主子們來一起玩呢?”馬車上,葉荷不解地問道,“他們總悶在莊子裏,連個多的玩伴都沒有,怕是會憋得慌。”
“他們啊,怕是現在正開心地不得了呢。”葉卿靈微微一笑,“我前些日子讓他們每日看書寫字,浩然早就憋着一肚子鬼主意,想讓我出門的,今日剛好趁了他們的意,也算是給他們放個假吧。”
“原來如此。”葉荷也笑了,“我就說呢,主子你不喜歡這種場合,爲何突然答應赴宴。”
“咱們坐坐就走,這京城貴女們,可都沒幾個好惹的。”葉卿靈掀開了車簾,往外看了幾眼。
現在已經到了深秋十分。
外面行人都換上了稍厚的夾襖,可還有不少乞丐,衣着襤褸,光着腳在街邊乞討着。
葉卿靈不由嘆了口氣:“眼看着天氣漸漸冷了,似乎城裏的乞丐也多了許多,今年又是大雨又是蝗蟲的,怕是到了冬天會很難熬啊。”
眼看着就到了聚集的地方。
葉卿靈遞上了請柬,便由小丫鬟帶了進去。
轉過一層遊廊,眼前豁然開闊,花香和脂粉的香味混在一起,撲鼻而來。
只見院子裏擺滿了鮮花,身穿華服的少女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她們衣着精美,頭上的簪子更是款式繁多,金子玉石之類的,竟人人都有。
不僅如此,這院中還擺了十幾張桌子。
上面擺滿了各種點心和瓜果,還有不少美酒放在一旁,供人隨時取用。
葉卿靈突然有種恍惚的感覺。
街上的蕭瑟和屋內的奢靡,彷彿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