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需要對付白師師,急需一個幫手。
此人最好心狠手辣,又和御王府有仇,並且能夠被她所控制,思來想去,一個最合適的人名出現在了她的腦海。
“去,把秦瀾石從流放地接回來!”賀晴梨吩咐自家的商隊,“我記得那片兒有我們家的鋪子,讓他們一路上好好照料他,不論他要什麼都儘量滿足。”
很快的,秦瀾石被接了回來。
雖然知道他的腿腳十有八九已經廢了,但看到秦瀾石如今的模樣,賀晴梨還是大喫一驚。
秦瀾石變得愈發消瘦,臉上表情陰狠,一雙眼睛更是駭人極了,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你回來就好。”賀晴梨按下心中驚恐,安撫道,“在我府中慢慢養着,葉卿靈四年前就失蹤了,秦御封準備迎娶新人,過去的事應該不會再繼續追究了。”
秦瀾石微微點頭,目光卻突然看向了遠處正在練舞的鄭月兒。
在看清鄭月兒臉龐的瞬間,他的眼中射出了刻骨的恨意。
“那個女人是誰!”
“她叫鄭月兒,我是準備的棋子。”賀晴梨笑盈盈地說道,“你想要她也不是不行,但人不能折磨死了,我還有大用處。”
“今晚把她送到我牀上!”秦瀾石惡狠狠地說,“雖然我的腿費了,但我也學了更多新花樣,你放心,我不會讓她死的。”
賀晴梨笑了起來。
她對着鄭月兒揮了揮手。
這位一無所知的少女拘謹地走向了他們。
……
“終於縫好了。”白師師放下針線,欣賞着擺在桌上的嫁衣。
衣服極其精美,大部分都是由繡娘動手製作,白師師只是象徵性的繡了幾下。
“來人,把我近日置辦的東西都送到御王府中。”
白師師可沒有受過京中貴女們的閨房教育,她向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此時迫不及待,便想要直接入主御王府。
跟在她身邊的丫鬟,全都是買來的,平日裏害怕白師師,因此就算知道此事不合常規,可誰都不敢出聲提醒。
就這樣,一擡擡奢華的物品,就被大張旗鼓的從白師師的住所,一路擡到了御王府門口。
門口的門房看到這陣仗,又驚又怕,整個人都麻了。
“你們不能進去啊。”他急得滿腦門的汗,“我家王爺要娶親?你們胡說八道吧,我怎麼從未聽過。”
眼看着外面的東西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羣也圍了過來。
門房立刻進去通報。
林管家也傻眼了。
他也不知道秦御封要娶親的事。
不得已,便只能驚擾了秦老夫人。
“胡鬧!”老夫人不滿地說道,“封兒從未說過要另娶,況且我們這等人家,哪怕只是娶一房小妾,也不會如此!外面的女子到底是誰,如此恬不知恥。”
“聽說是神醫谷的大弟子,叫做白師師。”
“哼,神醫谷!”秦老夫人冷聲說道,“難道她以爲擺出神醫谷的名頭,就能強迫我們王府娶了他們的什麼弟子?這個白師師是誰,我可從未聽說!倒是白仙治好了瘟疫,也沒有像她這般張狂。”
看到王府外面那一堆堆綁着紅綢帶的箱子,再看看一臉傲然,站在王府門口任人打量的白師師,就連見多識廣的御王殿下,也被驚了一下。
他萬萬沒想到,隨口拖時間的一個理由,竟然能讓白師師藉機發揮到了上門逼婚的地步。
“王爺,這怎麼辦?”衛青都快嚇傻了,“這師師姑娘也太迫不及待了啊,就算真要娶她,也不是這般操辦的。”
“她想讓人看看,自己有多厲害。”秦御封一眼就看穿了白師師的小心思,“放她進去!再熬幾天,等漣漪穩定後,再澄清此事。”
“是!”衛青立刻讓人把側門打開,讓人把東西擡了進去,並對外面看熱鬧的人羣拱手說道,“諸位,還請散了吧,這位是神醫谷的白師師姑娘,前來王府做客。”
御王府的聲望自從葉卿靈後,就一直非常好。
衆人當着王府侍衛的面並未說什麼。
可等他們把東西擡進去,關門以後,周圍立刻爆發出了陣陣議論聲。
“怎麼看着,王府像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似的,要是我沒看錯,箱子上綁着的是紅綢吧?”
“難道是逼婚?之前王爺和白師師出雙入對的,大夥兒都以爲他們是一對,可現在看來,明顯王府是不情願的啊。”
“你們懂什麼啊,沒看到剛纔的侍衛大哥點出了神醫谷這三個字嗎?估計御王是迫於神醫谷的壓力,不得不讓白師師進門了,這樣一想,難道原來的王妃真的在養病,需要神醫谷的人醫治?”
一時間,衆說紛紜。
不過白師師主動搬來東西,卻等在外面許久這件事是所有人都看到的。
礙於白仙的名聲,大夥兒不敢明說,私下裏都覺得,白仙的這位師姐太過於恨嫁,逼得王爺娶她。
成功進入御王府的白師師可根本不在意這些“賤民”的看法,她看着華麗的王府,心中頗爲滿意。
“這裏的假山我不喜歡,記得換掉!”
“荷花池?太俗氣了,開春後全部填,修一座大戲臺,再買一些戲子來養着,讓她們專門練我喜歡聽的戲。”
“這些伺候的小丫鬟怎麼回事?一個個打扮得像是狐狸精一般,是準備勾引誰!”
白師師一邊走,一邊發表着評論。
跟在她身邊一路賠笑的林管家笑得臉都要僵了,他一邊對着白師師連連點頭,一邊滿頭霧水。
這位師師姑娘和自家王爺到底怎麼回事?
若是王爺要娶她,怎麼也不會這般敷衍啊,連府內的人都沒有告知!可若是沒說要娶她,怎麼人家姑娘自帶嫁妝主動上門,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奇事!
沒辦法,王爺只淡淡吩咐了一句:“好生招待。”就沒了下文,林管家也拿不準到底怎麼辦,乾脆就把白師師請到了秦老夫人的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