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忍不住出聲,聲音稚氣中帶着帝王的威嚴。
楚沁禾並不懼,雙手舉起手中的布絹,跪在殿中央。
“本宮手中是萬民血書,天降異象於臨玦,楚家的江山被閹賊玩弄於股掌之中,這是上蒼對臨玦的警示!!!還請陛下順應萬民,誅奸臣!安民心!”
首輔一衆朝臣再次跪下,“請陛下誅奸臣!安民心!”
喜公公連忙把六公主手中的血書呈到小皇帝面前。
楚軒扯開那滿是血腥味的布絹,眼睛都被血書上的字染紅。
一隻修長如玉的手略有些嫌棄地拿起那布絹,看着上面的血字,輕笑出聲。
“誅奸臣,安民心?”
楚景彧步伐悠緩,一步一步的走下玉階,金絲線繡着暗紋的衣袍隨着男人的步伐輕輕晃動。
剛要走近跪在殿中央的六公主,這時候一羣身穿黑色盔甲,臉上戴着玄鐵面具的士兵圍在楚沁禾身邊,手上的利刃直直指着那一抹紅衣。
楚軒急急地站起身,“皇姐!你這是做什麼?!”
楚沁禾一張臉上帶着無畏,聲音脆亮,“陛下,奸臣不除民心不安,楚家的江山不能一直被閹賊玩弄,本宮這是爲了楚家的江山社稷!!!”
“對!楚家的江山怎容許閹賊玩弄!”一聲嘶啞的聲音響起。
兩位血騎擡着着坐在輪椅上的楚雲落,走進了大殿。
楚雲落一身暗紫色的衣袍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墨發高束,一雙眼睛裏滿是陰霾,兩頰凹陷。
看着楚景彧,眼中的戾氣與憎惡快要溢出眼眶。
被一羣黑甲士兵圍住的楚景彧看着他們,“啪啪啪——”
楚沁禾看着閹賊竟然還拍起了手,眼中的嘲諷更甚。
“閹賊,玩弄朝綱,屠殺良臣,你的罪名足夠你死一萬次!”
楚景彧輕笑,“可真是……有趣呢。”
“玩弄朝綱?”
“屠殺良臣?”
“這樣的罪名可真是有趣啊~”
楚沁禾不知爲何,心裏有些慌亂,但想到現如今整個皇宮都已經是自己的人,還有東廠也全被血騎圍住,眼前的人只是虛張聲勢罷了。
楚雲落眼睛死死盯着楚景彧,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自己的大業,很快就要成了,只要把眼前的閹賊挫骨揚灰!!!
“如今東廠已經被血騎圍住,你是無法走出議政殿的……”
從喉嚨裏扯出的聲音異常的嘶啞,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眼睛裏的興奮與狂熱甚至隱藏不住,彷彿上面的位置就快要是自己的一般。
楚景彧手裏的血書一點一點地湮滅,姝麗蒼白的面容帶着蝕骨的笑意,“哦?就憑你們培養出來的傀儡士兵?是太小看本督了還是太高估你們手裏的巫蠱之術了?”
楚沁禾,楚雲落心狠狠一緊。
“血騎聽令,把九千歲楚景彧當場絞殺!!!”
楚雲落按耐住內心的慌張,直接開口,下達命令。
圍繞在兩人周圍的血騎並沒有如他們想象中那樣,反而定定的不動。
“聽我命令!絞殺奸臣楚景彧!!!”
楚沁禾也開口,但穿着黑甲的血騎依舊沒動。
“二皇兄,這是怎麼回事?!!!”
楚沁禾眼底充血,一切準備的天衣無縫,怎麼血騎不聽命令?
楚雲落口中滿是血腥味,“這不應該問你麼?巫蠱師是你的人!”
楚景彧看着時間已經差不多了,等一會兒還要陪自家小狐狸用午膳,可不想浪費時間看兩個蠢貨在這裏蹦躂。
聲音薄涼,“六公主楚沁禾與南疆巫蠱師勾結,蓄意謀反,二王爺楚雲落貪污賑災紋銀操練私兵,以人身養蠱,培養傀儡血騎,將爲禍朝綱的亂臣賊子抓起來……”
話音剛落,原本一動不動的血騎手中兵刃掉落,齊齊跌倒在地,身穿飛魚服的東廠侍衛把兩人團團圍住。
楚沁禾臉上的端莊維持不住,“放肆!本宮是陛下的親姐姐!”
楚雲落忍不住一口黑血吐了出來,接受不了這種結果,直接暈死過去。
楚軒看着突然的反轉,小臉有些懵。
自家姐姐竟然和南疆的巫蠱師有關係,還有那賑災沒找到的紋銀,竟然被拿去私養傀儡血騎……
這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出現讓他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