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渡劫真君逼我飛昇 >第45章 來跟我們單挑
    無顏回了神劍派,仍舊惦記着周域,好在未微觀御獸也是一絕,張逸凡時常派螞蚱傳遞周域的消息。

    大概是半月後的一個傍晚,周域醒了過來,一睜眼沒看到無顏在身邊照顧自己,頓時感覺自己這麼多苦都白吃了,他氣憤不已,不停盤問左左無顏是什麼時候走的,走的時候有沒有照顧自己。

    他悵然若失,魂不守舍,揪住左左的衣領,一雙桃花眼瞪得變了形,顯出幾分猙獰。

    倒是決明子聽說他醒了,立刻趕了過來,和藹的問他要不要做自己的關門弟子。

    魔君登時大罵:

    “滾,立刻,馬上。”

    決明子吃了一驚,雖然他脾氣極好,也仍舊是皺了眉頭。

    魔君別過頭不理他,兩行眼淚稀里嘩啦倒進了枕頭裏,浸溼了一片。

    決明子一下子明白了什麼,給了左左一個詢問的眼神。

    左左搖搖頭,指了指牆上掛着的瑩草,又指了指周域。

    決明子活了千年,什麼沒見過,他眯着眼睛笑了笑,安慰道:

    “緣分不可強求啊。”

    說罷,便走了出去,臨行,又囑咐道:

    “紅塵多苦痛,唯我樂逍遙。”

    魔君扔出一個枕頭:

    “滾你媽的。”

    決明子無奈,年輕人就是氣盛,他單身一千多年,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天廣地闊,何處無道友,何必執念一人。

    年輕人吶,就是容易想不開。

    他搖搖頭,笑着走了。

    魔君跌落時,把腿給摔斷了,凡人身體極爲脆弱,跟個甘蔗似的,一折就斷了,他這會難受得要死,感覺全身哪哪都疼。

    當然,心更疼。

    他難受的捂住胸口,感覺胸腔裏那塊紅色的肉一抽一抽的疼。

    那疼痛伴着呼吸,隨着心跳,從胸腔擴散,一直疼到他腦子裏。

    “這裏爲什麼會痛啊?”

    “左左?”

    左左離牀遠遠的,任由周域在那裏大喊大叫,他伺候周域二十多天,結果人剛醒就對着他一頓狂噴。

    是人都有脾氣,他靠在牆上,賭氣回到:

    “我不知道,我又不喜歡誰,我的心很好,一點也不痛。”

    雖然這麼說,但他仍舊緊緊盯着周域,這二十多天,他差點以爲這個男人活不過來了,沒想到剛睜開眼,依舊這麼惹人討厭。

    魔君沒想到人類的心臟竟然會痛,而且痛起來竟然還這麼痛,鬼知道他被上任天帝封印掉天魔體的時候,都沒這麼痛。

    他捂着胸口,開始冒冷汗,感覺心臟每一次收縮,血液裏面,都摻了碎玻璃渣滓,沿着血管,一路劃開。

    他痛得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炙烤,每一口呼吸,噴出來的氣體裏都帶着火花。

    魔君從來不知道做人竟然這麼痛。

    早知道多在魔界待幾天好了,但聽他幾個部下描述,那天來找無顏的,分明就是大師兄。

    他簡直不敢想,大師兄這種禽獸,會趁他不在,對無顏做出什麼事。

    於是急衝衝的回了周域的肉身。

    好在這軀體被未微觀的丹藥滋補得極好,連斷掉的骨骼都癒合了,只是長得還不夠結實,還得休養一陣。

    熬了一會終於不那麼痛,他立刻坐了起來,眯起眼睛,示意左左過來一點。

    左左剛走過去,立刻吃了魔君一個大耳刮子,他捂住臉,惶恐的跪在地上:

    “王爺,息怒。”

    魔君努着嘴,恨恨的看着他,兇到:

    “連你也看不起我了是吧?”

    “你是不是以爲我非那個女人不可,被她騙得團團轉,就差把心掏給她,結果人家一點沒領情,回頭就把我忘了。”

    他用力的吼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笑,是不是?”

    左左嚇得一哆嗦,擡眼看這個男人深藏在迷人雙眼裏的陰鬱與殘暴,他低頭,最近這幾個月,確實忘記周域是那個殺人取樂的祁安王了。

    “王爺,息怒,臣不敢。”

    魔君感覺氣血上涌,頓時覺得頭暈,又躺了下去,沉默的閉上了眼睛。

    他纔不是什麼愚蠢的人類,不可能爲個女人付出性命,他只是,在逢場作戲,假意獲取她的信任罷了。

    他纔沒有動心,即使被拋下,也不會難受。

    失敗,只是因爲失敗才難受,絕對是。

    看來是做得不夠啊!

    他睜開眼睛,默默對自己的心臟大吼:

    “不許再痛了,你這個廢物,被拋棄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任由渾身痛得發抖,他冷靜思考,必須快點趕回去,無論如何,一定要把無顏的心搶過來。

    可惡,他一定,要讓她愛上自己,讓她也嚐嚐,百爪撓心的痛。

    他陰鬱的笑着,看得左左心驚肉跳,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天色漸晚,世界遁入黑暗,牀頭的瑩草花燈開始微微發光,那一大簇,大概有十幾朵,團聚在一起,甚爲可觀。

    “這是什麼?”

    他伸手拿了過來,立刻想起無顏御劍帶着自己逆流而上,前往大戰紫藤花妖時,那照亮夜空的,正是這瑩草花燈。

    “這是無顏拿來的?”

    他眼睛頓時明亮了幾分,歪着頭問左左。

    左左點點頭。

    魔君興奮得握緊拳頭,吶喊了一聲:

    “好,很好。”

    他頓時覺得心也不那麼痛了,自信的笑容立刻回到臉上。

    他就知道,師姐心裏肯定有他,沒人能無視他的魅力。

    肯定是該死的大師兄把師姐帶走的!

    他一下子想明白了,嗷嗚一聲跳了起來,帶着左左準備下山。

    左左有些遲疑:

    “要不要跟觀主說一聲。”

    魔君鄙夷:

    “說個屁。”

    左左不敢多言,心想這二十天,不知喫掉了人家多少仙丹,那賬單,都寄到陛下那裏去了,要走了,也不跟人打聲招呼。

    他其實挺喜歡未微觀的,這些天跟未微觀的弟子,都處出感情來了,甚至覺得,等周域哪天不發瘋了,他也想到未微觀裏,來種個靈植,煉個丹。

    即使騎上了白鶴,他也忍不住回頭望了幾眼。

    這裏,是他人生中,難得的平靜時光。

    而周域,依舊一臉興奮,這下,他沒空問問白鶴,爲什麼要給人類做奴隸,只一心想着,早點趕回去。

    無顏也在時刻等待周域的消息,因此,在無情臺練劍的時候,也顯得三心二意起來。

    練完劍,人也總是不知不覺的走到山門入口的位置。

    這一天,她竟看到三兩個人影,遠遠的向這邊走了過來。

    “周域?”

    她急忙飛了過去。

    結果,是兩個不認識的人,各拎了一把大砍刀,對着無顏一通指點:

    “你們神劍派大師姐呢,叫她出來單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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