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域只能無奈的看着無顏,有點糾結,他一時有些拿不準,師姐到底懂不懂他指的是什麼?
太壞了,師姐太壞了。
餘光不經意間的一瞥,他發現師姐偷偷紅起來的耳垂。
一不做,二不休,他乾脆跟無顏探討起來:
“師姐,可是,人跟人,是不一樣的,就比如我吧,需求,就比別人大,對別人來說可能有些過度,但對我來說就正好啊!”
“這房中術,也不能全然照搬教條,紙上談兵,還得身經百戰,總結自身經驗,才能享受魚水之歡的樂趣。”
無顏的臉,燒得更厲害了。
她仗着修道五百年有餘,欺負周域只不過二十出頭,就在他面前賣弄自己合歡派的一點點小心得。
她未曾想到,周域皇族血脈,自小宮中養大,就算他不去採花,那也是被繁花簇擁着的,哪裏像她,空在書本上看,最多在腦海裏過過癮。
人家周域,那都是實打實,一場一場,睡下來的,論起經驗,不比她這幾百年的學習,有用得多。
紙上得來終覺淺,方知此事要躬行!
無顏一下子被周域噎住,損失了身爲師姐的權威,一時間尷尬不已,但也認同周域講的有道理。
她強撐着點點頭:
“你說的不錯,確實,對不同的人來說,這個度,是不一樣的!”
眼看無顏就要破功,周域乾脆加了把火:
“師姐,那你的度,在哪裏?”
周域心裏暗爽到極致,笑容裏也沾染上些許邪氣。
心裏想着:師姐,你還能撐多久?
又問道:
“師姐覺得,一天三次多嗎?或者,一天一次比較好?”
無顏以手扶額,她完全懵掉了,周域都在說些什麼啊?
當喫飯呢?
還一天三次?
她辟穀,她不喫!
“一天三次太多了吧!”
她皺着眉頭,焦躁的揉着眉心,即使臉都紅透了,也不願意認輸,也許是經歷了太多,她也變得聰明瞭些,眼見着說不過,立刻轉移話題:
“好男兒志在四方,現在天下紛爭不斷,戰火滿眼,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周域,你身爲皇族,要以平定天下爲己任,怎麼可以整天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她被周域激得厲害,因此教訓起周域的時候,也頗爲嚴厲。
周域一下子嚇傻了,聽說道士好多修得七情六慾都沒有了。
師姐這麼嚴肅的樣子,讓他頗爲擔憂。
萬一師姐不但沒有對他產生那種想法,反而嫌棄自己,討厭自己,就得不償失了,他立刻道歉:
“師姐,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一定會盡快平息叛亂的。”
他極爲可憐的拉着無顏的袖子,生怕她就此看不上自己。
他怕她,他很清楚。
也說不上爲什麼,只要無顏跟他說話的聲音大一點,他都會感到莫名的恐慌。
他的師姐即使溫柔如水,也能突然一劍刺穿他的心臟,他怕,他怎能不怕。
他怕那樣美麗溫柔的臉,突然帶上冰冷的厭惡,不由他解釋,毫不留情的要斷絕他的一切。
他摘下頭盔,就往無顏的懷裏扎,全然不管自己的大高個,低頭彎腰有多難受。
無顏兩隻手,也就剛好抱住他毛茸茸的大腦袋,看着那圓圓的兩個眼睛,充滿依戀的望着自己。
她不由得有些心軟,伸手揉了揉周域蓬鬆的頭髮。
他到底,還是調皮,偏偏這份調皮,也不至於惹得她生厭,反而覺得有兩分可愛。
“周域~”
她輕輕喚了他一聲。
“嗯~”
周域悶哼着應了一聲。
無顏淺淺笑着,將他的腦袋往懷裏抱,安撫的拍打他的後背,唸叨着:
“你辛苦了!”
周域被幸福圍繞,感覺整個人都要暈倒在這溫柔的懷抱裏。
他辛苦嗎?
他當然辛苦了!
無顏這一句話,讓他熱淚盈眶,他悄悄把頭埋在她懷裏,偷偷的抹眼淚。
三年了,誰知道,他這三年,是怎麼過的!
魔界也拋下了,臉皮也不要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要了,他只要師姐,只要能跟無顏在一起,他什麼都可以不要。
“哼哼~”
他哼哼唧唧的,往無顏懷裏拱了拱,整個人都要撲到無顏懷裏。
這樣的熱情,無顏有些喫不消,她輕輕喚了聲:
“周域!”
周域便立刻明瞭,老老實實從她懷裏離開,乖乖的坐在凳子上。
四目相對,有一種別樣的情愫,在二人之間流淌。
看着無顏櫻花般粉嫩的嘴脣,周域有些惋惜,師姐這脣,太淡了。
他好想,給她染上點顏色。
他低頭,無顏卻微微側頭,避開了。
周域明瞭,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他鄭重的站了起來,像個士兵一樣,虔誠的站在無顏面前,突然單膝跪下,真摯說道:
“師姐,等我平定了叛亂,找到了師妹,師姐,能不能在人間一直陪着我!”
他心臟砰砰直跳,他知道自己在賭,不過眼前這樣的場景,這樣溫柔的師姐,真的讓他,想牢牢攥在手裏。
就算師姐沒有答應,他也不後悔,他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機會,只要他還存在,他就永遠不會放棄。
但出乎意料的是,無顏竟然輕輕的點了點頭,還對他露出了微笑。
這簡直是周域有史以來最美妙的一天,他開心得原地蹦起三丈高,抱起無顏快速的轉圈。
“師姐,你答應我了,你答應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他的喜悅洋溢在整個軍營,爲這次部隊,注入了一隻強心針。
無顏被他轉得有些頭暈。
她不明白,周域爲什麼這麼開心,她對仙界失去了信念,此生不打算再修道,找到無憂之後,自然是要在人間過一輩子,陪着周域,聽起來也不錯。
但等到所有人,都以一種她是周域的皇后的禮節來對待她,她才知道,出大事了。
看着周域興奮的帶着軍隊,直接攻下了僵持許久的城池,她有些猶豫,現在告訴他的話,會不會有些太殘忍了。
她總覺得,自己對周域,有一種特殊的責任在,雖然也說不清楚,但周域的眼神無時無刻不提醒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