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從青雲開始穿越諸天 >第二十八章 【不一樣的嬸嬸】
    “京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舍新。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亭內,亭外,霎時間停歇。

    又是一首佳作!

    三位大儒表情各不相同。

    這最後一聯,可謂意、境、情,皆符合紫陽居士此刻的處境。

    恰到好處。

    說話間,大儒端起手中酒,仰頭一飲而盡。

    “無故人”,簡單三個字,卻道盡所有心酸。

    紫陽居士反應極大,跨前兩步,急切追問:

    “這詩可有名字?

    衆人:“……”

    許新年想了想,道:“並無名字。”

    朱重八當時說了名字的,但許新年算是看明白了,此刻,最好是沒有名字。

    難得他也圓滑一回。

    “這詩的名字,也叫《綿羊亭送楊恭之青州》,如何?”

    紫陽居士這話,卻讓兩位多年好友投來鄙夷目光,包括許新年。

    雖然他臉上不敢,但心裏確實是這樣想的。

    儒道大家都是這麼不要臉的嗎?

    許新年第一次知道。

    一名兩詩,很快就會傳遍整個天下,在儒林之中爭相討論。

    同一個名字,卻是兩首詩。

    討論之餘,所有人都會繞不開一個名字。

    那個老不要臉的!

    此刻,一衆向來極爲驕傲的鉅鹿學子,卻對許新年那位名不見經傳的兄長,表示極爲好奇。

    沉默的學子們,又開始議論起來。

    “許辭舊的兄長?”

    “在何處求學啊,怎麼沒有聽過這號人物。”

    “額……辭舊方纔說,那人名叫朱重八,字九幽。”

    “辭舊,你兄長師從何人?哎幼,你倒是說呀,此等詩才,我們竟然一無所知。”

    學子們急得不行。

    三位大儒也看着許新年。

    朱重八這個名字,他們倒是知道。

    可是,從未聽說過,此人師從何人。

    竟有此等詩才。

    看着四周灼熱目光,許新年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要麻煩大了。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可見讀書人是驕傲的。

    許新年自己也是。

    雲鹿書院的讀書人更驕傲。

    朱重八雖然也是讀書人,但若是循規蹈矩,如今又得知他有如此詩才,必然會欽佩、會仰慕。

    甚至不惜上門拜訪,求教,結交。

    可是,若讓衆人知曉,那貨只是一個天天流連於各處青樓、勾欄、花船的“僞讀書人”,怕是要氣得拔刀。

    此等同類中的異類,當然要全力討伐,最好是文誅筆伐。

    這樣的敗類,也能寫出那樣的絕佳,可以流傳千古的詩句。

    他們這些正經讀書人的臉,往哪裏擱?

    許新年硬着頭皮,生平第一次嘗試撒謊,道:

    “家兄……在家苦讀經典,不在雲鹿書院,也不在國子監。

    他……他性格寡澹無爭,不喜名,不喜功,只願皓首窮經。”

    聞此言,便是朱退之,也不由心生敬仰,敬佩。

    沒想到,此人竟有如此氣節。

    簡直是我輩楷模,令人敬仰。

    白鹿書院的學子們震驚了,涌起結交之心。

    紫陽居士深深看了眼許新年,將那塊紫玉給了他。

    朱退之深深嘆了口氣,也算心服口服。

    他知道,這玉佩並非是給許新年的,而是給那位贈詩之人。

    他並沒有輸給許新年。

    如此想,便覺得心裏平衡了許多。

    紫陽居士卻是滿意之極,出山之日,便能得此兩首絕佳詩詞送行,紅光滿面,拜別衆人。

    這一刻,他感覺念頭通達。

    登上豪華馬車時,意有所指的留下一句話:

    “如此大才,不能明珠蒙塵,純靖,謹言,你們覺得呢?”

    那兩位大儒彼此對視一眼,不知是真沒聽懂,還是假裝沒聽懂。

    反正就是默不作聲。

    待送走紫陽居士,馬車遠去。

    李慕白忽然拽住許新年的手,把他帶到一邊,低聲道:

    “辭舊啊,老夫忽然早已不收弟子,但一直尚缺一關門弟子。

    今日心情大好,起了收徒之心,索性無事,帶我去見見你的兄長,如何?”

    一旁,張慎大驚失色,出聲道:

    “辭舊,倘若你與兄長一同拜在老夫座下,未嘗不是一段佳話。”

    寫不寫詩的不重要,主要不想埋沒這麼一個人才。

    倘若將來妙手偶得,再寫一首傳世之詩,比如《吾師張慎》之類的,也是極好的嘛。

    李慕白不悅道:“兵法不是主流,讀書人,首先要學經義,通策論,修身,齊家。”

    “呵,棋道就是主流了?而且還是個輸不起的人,在魏淵手裏無一勝績。”

    張慎冷哼。

    “老賊,你閉嘴,休要在我面前提魏淵。

    老夫向來愛惜人才,這學生老夫收定了。”

    “老匹夫,你那是愛惜人才嗎,你是饞他的詩才。”

    “無恥老賊,看老夫一口浩然正氣,震死你。”

    “好像老夫沒有似的。”

    許新年頭皮發麻。

    要不,還是將真相告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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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兄現在可能在青樓、勾欄。

    遠處的學子,見此情形,大驚失色。

    不知怎麼回事,兩位大儒忽然面紅耳赤的爭吵起來了。

    看這模樣,似乎已有動手的趨勢。

    最終,兩人一路吵吵着離去,收徒之事,也不知怎麼,就給耽擱了。

    待兩人回過神來時,許新年早已悄悄熘走。

    神仙打架,他可不想遭殃。

    不過,對這個不怎麼熟悉的兄長,許新年終於感受到一絲神祕。

    如此詩才,爲何多年來一直不曾顯露。

    還有,那次缺考,到底發生了什麼。

    此事,好似有着什麼隱祕,無人願意提及。

    只是,看老師和另外兩位大儒前輩的神情,他們似乎知道其中詳情。

    但也是隻字不提。

    朱九幽……你到底隱藏了什麼祕密。

    滿心疑問,本想着找個機會問問,可當他第一次來到小院,得知朱重八又帶着侍女去勾欄了,頓時便沒了好奇心。

    整日流年花船,畫舫,勾欄等煙花之地,這樣的人物,即便有什麼祕密。

    估計也不足爲道。

    許新年如此總結着。

    同時,心裏也閃過一剎那不理解。

    那侍女,他見過,世間少有。

    既然如此,何必再去那等地方?

    貼身侍女她不香嗎?

    還不用花銀子。

    十一月底,京都氣溫驟然變冷。

    許府旁,卻有人在大興土木。

    據說,是天下商會的副會長,買下了這片地方,翻修後,修建府邸,落址於此。

    得知這個消息,嬸嬸表示,想把朱重八和許七安趕出去。

    因爲,那位副會長收地收房子的價格,實在是太令人無法拒絕。

    四周住戶,在得知開出價格後,二話不說,全都搬走了。

    得知價格,天價,嬸嬸也想把那處院子給賣了。

    剛好與副會長的地界相接壤,想必那人應該不會拒絕。

    可是不知怎麼,據說,她在屋內嘆氣了一天,最終還是沒開這個口。

    只聽丫鬟說,嬸嬸最終咬牙切齒道:

    “總不能讓那兩個倒黴侄兒出去睡大街。

    算了吧,以後定要讓那倆賠錢貨,盡數給我賺回來。”

    朱重八得知這個消息,難得一次,真心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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