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騰雙手接過手書,打開觀看,這個手書上簡單的很,只有一個用硃砂寫的大字:滾!

    即便是隻有一個字,甚至是一個毫不客氣的滾字,就已經讓王子騰汗如雨下,心頭如遭重擊一般!

    “這個!”

    王子騰瞠目結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麼,不相信?”

    張道士笑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就親自往白雲觀走一遭,不過,我不保證你還能全須全羽的走出來!”

    王子騰嘴角一陣抽搐,狠狠的瞪了賈環一眼,狠聲道:“好,好,敬大哥有命,我不敢不從,不過,賈政,你如果不好好的管管你的兒子,即便是我不殺他,也有的是人要收拾他,我看你能夠保護他到幾時!”

    王子騰轉身就要離去,一旁的王夫人急聲道:“二哥,二哥,您難道就撒手不管了?”

    王子騰冷聲喝道:“你們自家的事情,自己處理,一個主母連個庶子都管不住,你還能幹什麼!”

    說罷,王子騰帶着王賁轉身離去。

    出了榮國府,仇海急忙跟了出了榮國府,仇海急忙跟了上來,低聲問道:“大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卦了?”

    “你傻了嗎?”

    王子騰低喝道:“沒看到張勁松到了嗎?他當初可是京營第一悍將,即便是到現在,在京營之中依舊聲望不減,他是老國公的死士,若是我在出手,只怕他絕對不會留情的!”

    仇海遲疑了一下,問道:“大人,聽說他當初不是身負重傷,一身修爲十不存一了嗎?您還這樣忌憚他?”

    王子騰嗤笑道:“你懂個屁,他說他修爲盡失,就修爲盡失了?要不,你上去試一試他的修爲?”

    仇海嚇得一哆嗦,響起了當年無敵悍將的的鐵血風采,一旦出手,必定血濺五步啊,殺人如麻,絕對的魔神!

    王子騰嘆道:“當然若是沒有那封書信,也許張勁松還嚇不退,可是那封手書,使得我不得不退……”

    “手書?敬大爺的手書?”

    仇海心頭大震,問道:“大人,究竟是怎麼回事?這麼多年張勁松跟敬大爺都不問世事,怎麼都冒了出來!難道這個賈環還真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隱祕不成?書信呢?可否給下官一看?”

    王子騰冷哼道:“給你看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本官可不保證你看完還活着!”

    王子騰倒不是真的怕張勁松,面對一個沒了爪牙的老虎,王子騰就是一頭擇人而噬的餓狼,如果有機會出手,王子騰絕對不介意重創賈環。

    可是,看了賈敬的手書,王子騰不敢了,且不說賈敬在京營與勳貴之中的威望,單單是哪一個滾字裏蘊含的殺機,就讓王子騰冒了一身冷汗!

    別人都說,當年賈敬遭遇到了一場變故,退出朝堂,不問世事,不過什麼變故,外人不知道,可是王子騰作爲京營的重將,清楚的很,賈敬修煉武學走火入魔,臟腑經脈遭受重創,不得不退隱白雲觀,苟延殘喘。可是,今日這一個滾字,裏面竟然蘊含着無比的殺機,甚至已經開始觸摸到了武道最高的道的境界!

    王子騰不能冒險,也不敢冒險,如果賈敬真的還有原來強大的修爲的話,那要對付自己簡直太容易了,只需要他出現在京營,自己就只能任人宰割,可以說除了皇上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在京營之中能夠壓住當年的賈敬!

    “爹,只是這一次,那個賈環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啊,差點鳳妹子都要死在他的手上了!”

    王賁恨恨不已。

    王子騰冷聲道:“不要衝動,起碼在沒有摸清賈敬底細之前,我們絕對不能跟榮寧二府正面衝突,四王八公乃是勳貴們的核心,擁有的力量不是我們王家能夠抗衡的了得!賈環的事情,讓賈政頭疼去吧,不要忘了,鳳丫頭不光是王家的千金小姐,還是榮國府的嫡子夫人,未來是要繼承爵位誥命的,還有你姑姑呢,榮國府名正言順的主母,即便是賈政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徇私,這一次,賈環即便是不被逐出家門,也要脫層皮!!”

    王子騰說的倒是不錯,即便是王子騰退走,賈政面對着賈赦賈母以及刑王兩位夫人,也是頭疼不已,難辦啊……

    “老爺,今日這件事情必須要有個定論!你到底打算怎麼處置賈環!”

    即便是王子騰走了,王夫人依舊打算死磕到底,如果不處置了賈環,將其逐出家門,那自己這個主母日後說話,誰還會聽?

    賈政不耐道:“怎麼處置?能怎麼處置?讓環兒給鳳丫頭遞茶賠禮,幽禁兩個月,難不成你難道還想真的將他逐出家門?”

    賈政這一次真的惱火了,竟然讓王子騰真的打上門來,這榮國府的臉面都掉了一地,要不是張勁松趕來,只怕榮國府真的就顏面掃地了,王子騰是誰,不過是榮寧二府下面的一個附庸而已,什麼時候輪到他王子騰耀武揚威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

    賈赦喝道:“老二,這個混賬可是將鳳丫頭砍傷了,就遞茶賠禮,幽禁一個月就了結了?”

    “就是,”

    邢夫人冷笑道:“老二,他可是敢對着自己嫡母拔劍呢,如此藐視禮法,逐出家門都是輕的!”

    “要不然呢?”

    賈政喝道:“將他在族譜裏出名,趕出家門?你們倒是想呢,看看哪個敢?你問問張叔答應不答應?”

    賈赦登時看向了張勁松,老道平日裏在道觀裏頤養天年,可是很少出來走動,今日竟然破天荒的跑到榮國府來了,竟然直接逼退了王子騰,還真的是難得一見!

    “張叔!”

    賈赦冷哼道:“您也準備插手榮國府的事務?”

    張勁松淡然笑道:“我如今老朽,不堪重用了,這把老骨頭可是經不起你們折騰,榮國府的事情,上面可是要老夫人呢,下面還有政少爺做主……”

    “那就好辦了!”

    邢夫人冷笑道:“道長還是回道觀去吧……”

    “閉嘴!”

    裏面一直安坐的賈母終於發話了:“赦兒,即便是你父親在日,對大將軍都禮敬有加,待他如手足,今日你們倒是長本事了,膽敢對着大將軍無禮?你們的禮數呢?”

    賈赦與邢夫人臉色微變,登時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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