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這個時候老太妃終於醒了過來。

    “醒了,醒了!”

    一旁的宮女突然驚喜的叫了起來,“皇上,太上皇,老太妃醒過來了!”

    雄武帝與安順親王連忙來到了牀榻前,急聲問道:“母后,母后,您怎麼樣了?”

    老太妃微微掃了兩個人一眼,沒有說話,將頭輕輕側到了一邊。

    賈環笑道:“皇上,太后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因爲剛剛恢復過來,身體還有些虛弱,而且日後,切記不可讓她動怒,胸痹之症最忌諱的就是大喜大怒,這一次是僥倖,並不太嚴重,如果因爲心緒波動太厲害,只怕還會引起胸痹之症復發,一旦發作,只怕就不會向着一次給臣從容施救的機會了!”

    雄武帝緩緩點頭,沉聲道:“好,賈環,這一次母后能夠脫險,可是多虧了你出手,朕一定要大加封賞!”

    安順親王沉聲道:“皇上,封賞的事情先放一放,剛剛賈環也說過了,這個胸痹之症日後還有可能再次復發,若是嚴重的話,只怕倉促間可是難得很,賈環也不可能時刻守護在母后身邊,一旦復發……”

    賈環笑道:“王爺大可放心,這丹藥神妙無方,雖然配製太難,下官卻也可以配製出一些來,讓老太妃隨身攜帶,一旦復發,及時服用三滴,最多五滴就可以緩解病情,只是,下官這一次打了三皇子,擔着這大逆不道的罪名,嘿嘿……”

    雄武帝命人將老太妃送回了東宮修養,方纔回過身來低喝道:“屁的大逆不道!朕正要追問這件事情呢,二哥,玉琛與艾奇私自動用軍弩,你可知曉這件事情?”

    安順親王心頭大震,連忙答道:“皇上,這個……”

    雄武帝喝道:“軍弩乃是國之重器,嚴禁私人擁有或者調用,他們兩個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無法無天,竟然還敢讓軍弩手包圍太祖敕造的榮國府,誰給他們的膽子!”

    安順親王嚇得連忙跪倒在地,急聲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對艾柯疏於管教,以致犯下大錯,臣回府之後一定嚴懲不貸!”

    雄武帝冷喝道:“不必了,來人,傳旨,將他們兩個交給宗人府,幽禁三個月,如果再敢胡作非爲,朕決不輕饒!”

    “皇上,”

    一旁的尹妃大驚失色,急聲道:“還請皇上念在他們兩個年幼無知,能夠網開一面啊……”

    雄武帝幽冷的眼神看着尹妃,冷笑道:“尹妃,你還有臉求情?張勁松將軍是什麼人?乃是京營的大將軍,國之干城,功勳蓋世,你竟然敢誣衊其爲惡奴,慫恿母后鬧事,你好大的膽子,就是因爲你,差點連母后的性命都給搭進去了!若不是念在夫妻一場,朕現在已經讓你在冷宮裏呆着了,給朕滾回春寧宮,好好的閉門思過!”

    尹妃臉色蒼白,怨毒的看了賈環一眼,只能瑟瑟發抖的退了下去。

    太上皇淡然說道:“皇帝,你也看到了,今日因爲推行新政的事情,差點讓你母后喪命,如果在因爲此事起了爭執,讓你母后深陷險境,你就是大華帝國第一個必死母后的逆子!還有,雖然賈環救駕有功,可是他未免也太放肆了,看看這半年多以來,他在京城之中惹出了多少事端!不加以懲戒,還不將京城鬧個天翻地覆?”

    雄武帝無奈的搖搖頭,答道:“父皇,推行新政勢必要進行的,爲了緩和朝堂上的矛盾,朕決定暫緩施行,待到內閣拿出更成熟的方案後再做決定;至於賈環,父皇,他剛剛救下了母后,救駕之功,無與倫比,難道您還要治他的罪?亦或是,您要治大將軍的罪?”

    張勁松撇撇嘴,答道:“皇上,要是治罪的話,六十年前,臣就該掉腦袋了,今日不過是揍了三皇子,六十年前,太上皇還是太子,被臣揍得半個月起不來牀……?”

    太上皇臉色一黑,低喝道:“勁松,閉嘴吧,沒你的事情了,給朕滾出皇宮去!”

    “罪臣告退,”

    張勁松咧嘴道,“對了,罪臣沒有好好酒了,回頭您讓人送幾罈子御酒到榮國府去,罪臣嘴饞了……”

    太上皇嘴角一震抽搐,算了,這是個滾刀肉啊,能離遠點,就離他遠點吧……

    張勁松大搖大擺的出了皇宮,揚長而去,可是乾陽宮之中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呢。

    聖武皇帝看向了雄武帝,冷哼道:“皇上,朕不管你受到什麼人的蠱惑,也不管你到底有多大的決心要推行新政,現在你也看到了,因爲這件事情,已經氣得你母后差點喪命,如果你不想背上一個忤逆不孝的罵名,你就繼續推行,只是,後果,你自己來承擔!走,回東宮!”

    太上皇擡着宮女太監徑直返回東宮。

    雄武帝滿心的無奈,繼續推進?萬一真的將父皇跟母后再氣出一個好歹來,自己這忤逆不孝的罵名可就摘不下去了啊,可是若是不推行,那朝政遲遲不見起色,逆水行舟,那可是不進則退啊。

    北靜王躬身道:“皇上,此事事關重大,臣也以爲您要三思而行,切不可因爲一時意氣,而釀成千古之恨,富國強兵,有的是良策,何必非要在這個稅制上糾結不清呢……”

    雄武帝不耐道:“好了,你們都退下吧,讓朕好着想一想!”

    北靜王與南安郡王躬身行禮,帶着一衆勳貴向着外面走去。

    安順親王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雖然這一次沒有一竟全功,可是畢竟將皇上逼得開始動搖了,也不算白忙活一場。

    “二哥,你們也退下吧,”

    雄武帝淡淡說道,“除了存周,其餘盡皆退下!”

    整個乾陽宮大殿最後僅僅剩下了賈政跟雄武帝兩個人。

    賈政躬身道:“皇上,您還有什麼吩咐?”

    雄武帝嘆道:“存周,你也看到了,朕本來想要推行新政,能夠儘快讓大華

    帝國恢復一些元氣,可是阻力重重啊,甚至爲了能夠阻止新政,連太皇上跟母后都站出來全力阻止,唉……”

    賈政嘴角抽搐了一下,無奈道:“皇上,事關重大,臣認爲您也要三思而行啊,特別是如今太后身體不好,可是經不起大的折騰了……”

    雄武帝默默點頭,喟然嘆道:“是啊,別的都好說,唯獨忤逆不孝的罪名,朕承擔不起啊,只是可惜了賈環的方略,只怕只能暫時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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