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警方心有慼慼焉。
與當地警方的如坐鍼氈不同,大使館的人則鬆了一口氣。
幸好有驚無險,幸好他們已經自救。
若是事態繼續發酵,只怕真真要掀起軒然大波。
做完筆錄以後,節目組和大使館開始進行下一步的商量。
從維穩的角度來說,這件事肯定不能公佈的,現在就看要怎麼處理了。
“飛車黨不知還有多少餘孽勢力,出於安全考量,我們建議取消拍攝立刻回國,至於這裏的真實不建議聲張。”
總導演點頭:“我明白,這件事我們所有人都會保密,但是取消拍攝……只怕有些困難。”
一個小時前,他們就以調試設備爲由關掉了直播,如果直播一直不恢復,而且衆人還突然回國,粉絲肯定會懷疑。
到時候刨根問底外加各種猜測,指不定最後的流言比真實事情更可怕。
“如今已經進行到最後的關卡了,最多兩個小時錄製就能結束。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恢復錄製,一結束我們就回國,反正距離最近的班機也要等三個小時。”
“可你們這裏還有受傷的人。”
“我沒事,可以堅持。”
不知什麼時候,裴系舟走到了他們這邊。
此時裴系舟的傷口已經做了緊急處理,他也換了一身衣服,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之外沒看出其他區別。
“把剩下這點拍完再走吧,不然也不好跟網友交代。”裴系舟再次強調。
“可是你……”總導演和領事館的人都有些躊躇,裴系舟是中彈啊,又不是摔跤,這人是什麼鋼鐵俠嗎?
裴系舟道:“無妨,後面的任務也不難了吧?”
問題的壓力直接給到了總導演,他一愣,尷尬地點頭:“確實,最後一個任務很簡單,找到荷花磚頭就算成功。”
說着還很自覺地衝某個地方指了一下,裴系舟登時明白導演的用意。
他隱晦地看了一眼某塊不起眼的磚頭,眼底浮現一抹趣味。
領事館的人看到他們如此堅持也沒再阻撓。
讓當地警方把飛車黨帶走以後,這裏重新清理了現場。
爲了與斷線之前銜接好,導演組把兩支原後勤隊裝扮成飛車黨,再次把唐皎和許牧鉗制住。
至於裴系舟和秦灼則讓他們重新移動到叢林外,佯裝並沒有來過這裏。
等大家都做好準備,直播這纔再次開啓。
【啊啊啊,可以了可以了終於能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剛纔看到歹徒襲擊,我以爲是演的,但是斷播了一小時,我都要懷疑是真的了。】
【我有朋友在那邊旅遊,看到很多警車往塔普倫寺去了,嚇死了。】
【該不會是真的吧?】
【直播恢復了,應該不是真的,可能只是設備出了問題。畢竟首次跨國直播,堅持到現在纔出問題已經很難得了。】
【也是啦,平時看直播都是室內的,室內還不一定信號百分百,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努力。】
【啊啊啊,我小師叔和許牧還被抓着,節目組也太好笑了,他們還能卡在這裏等開機?又不是電視劇。】
就在網友們的熱淚討論中,屬於唐皎的第一個劇本正式開啓了。
只見扣住唐皎的“歹徒”揚天長笑:“哈哈哈,你們也有落入……塔……塔……”
這位大哥一下子當機,忘記了自己的臺詞,他求助地看向旁邊。
對面扣住許牧的人連忙接上:“落入塔普倫寺盜匪的手中。”
“沒錯,落入我們的手中,你們只能任我們宰割。”
【哈哈哈哈,好假!】
【這小哥瞳孔在地震,哈哈哈他自己也尬得要死吧。】
【臥槽,剛纔我爲什麼會以爲這些人是真的賊寇?我要笑死了。】
【好中二啊,直接進廟搜尋就夠了,幹嘛要演這一出?】
【可能是最後一個任務了,節目組也想與衆不同一點。】
【哈哈哈可是好尬好好笑。】
此時許牧很敬業地皺眉:“你們想要怎麼樣?”
“呃,對,怎麼樣。”唐皎不走心地配合。
“找到消失的崩密列,否則你們將受到詛咒,和我們一樣永遠被困於塔普倫寺。”
“好好好,沒問題,你先放了我們。”許牧連連點頭。
“我們會在門口守着,你們別想逃跑。”
“不跑不跑,絕對不跑。”唐皎配合地擺擺手。
“嗯。”業務不太純熟的賊匪們默默把他們放開。
兩人一邊揉不太痠軟的手腳,一邊開始尋找傳說中的崩密列。
另一邊,裴系舟和秦灼在趕往最後一個任務地點的路上關了直播間,如今一個小時過去了,兩人已經來到任務場所粉絲們倒也接受。
畢竟停靠公路是很危險的。
此時,重新恢復直播後,兩人才走向任務地點領任務卡,然後往裏面去。
一般這種叢林或者洞窟都是裴系舟打頭陣,秦灼很慫的殿後。
不過今天秦灼卻一改常態,他勇猛地走在前頭,時不時還會回頭搭把手拉裴系舟,那模樣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我是不是眼花了,小灼竟然會照顧稀粥?】
【真的,我也驚呆了,好幾次他都幫稀粥清路,甚至要扶稀粥。】
【有沒有人覺得稀粥臉色不太好?】
【好像是挺蒼白的。】
【不會是生病了吧?還是等待調試設備的時候被什麼毒蟲毒蛇咬了?】
【呸呸呸,別亂說,他們有隨行醫生,真有什麼醫生會說的。】
【只能說小灼長大了,能獨當一面了。】
【這算稀粥調教成功了嗎?】
【哈哈哈不能說調教,最多是感化,稀粥一路保護小灼終於把他冰冷的心融化了。】
網友們都在調侃突然懂事的秦灼,然而又有誰知道,此時的裴系舟肩膀中彈,沒打麻藥直接在現場就取子彈了,他的肩膀堵着止血的藥和棉花,只要多動一下,血就會泊泊地流。
正因爲這樣,秦灼纔會小心翼翼地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