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棺材裏面療傷的他心情鬱悶——早知道就不去外面轉了。
不過再也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情，他現在只是一個見不得陽光的神靈。
現在的他還弱小得很。
早晨的陽光都受不了，要是大中午的陽光，估計一下子就可以把他給曬化了。
沒有強大之前，還是不要在大白天的出來逛了。
已經是白天了，大早上的就有人帶着香過來蹭飯。
人數不多，也就是百多個，都是離這裏很近的那些人家，拖家帶口過來的。
不過柳家沒有要他們自己帶來的那種很短的線香，而是給他們每個人都發了一支可以燃燒兩個時辰的長香：
“我們主人的話，各位鄉鄰過來就是天大的人情，不能讓鄉鄰們自己破費買香，就拿我們的香去上吧。”
這個決定，是柳積德和柳行善商量了之後做出來的。
之前他們自己帶的香一支只能燒小半個時辰，提供神力的時間不長。
現在給他們長香，一支等於三四支，那效率一下就提升了幾倍。
早晨過來蹭飯的人不多，到了中午，人就變得很多了，比昨天晚上過來喫飯的人還加了一倍。
這是昨天那些蹭到飯的人把成功經驗分享給了更多的人，吸引了更遠處的人過來蹭飯。
爲了一頓飯來回十幾里路，聽起來好像有點不可思議，但是這個世界生產力低下，大多數的人一年忙碌到頭，也不過是混個肚子圓——甚至肚子都未必一定能夠喫圓。
對很多人來說，爲了一頓飯，跑那麼遠，值得。
上香的人數越來越多。
柳青腦海裏突然又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上香人數達到一千名，解鎖神技《小通靈術》。”
還是有錢好，免費給大家喫的，讓上香人數突破到了一千這個大關。
從一份香火到一千份香火，只用了兩天時間。
沒有足夠多的財富，那是絕對做不到的。
所有的超能力，源自於鈔能力，這讓柳青深有體會。
一千人上香，那就意味着他有了更多的神力來源。
那種力量嗖嗖往上漲的感覺真好。
更爲重要的是，又解鎖了一門神技。
這一次解鎖的神技叫小通靈術，掌握這一門術法，可以用意識和人交流，甚至還可以突破語言的障礙，直接和動物交流。
只不過有一個缺陷——對方手上要拿着香，而且是在給他上香，才能夠建立起溝通的渠道，開始有效溝通。
“難怪叫小通靈術，原來只是一個刪減了功能的青春版，”柳青心裏想着，“如果是Plus版的大通靈術，那就應該想跟誰交流就跟誰交流了吧？”
在柳積德又一次跪在棺材前給他上香的時候，柳青使用上了這一門神技。
柳積德本來就已經成爲了他的信徒，捧香跪拜時，他就能夠聽到對方的心聲。
現在掌握了小通靈術，溝通起來更加便利。
柳積德上香時心中默唸的還是那件事情：
“請父親保佑我長命百歲。”
跪在地上，手裏捧着香火，閉上眼睛，心中默唸着這樣的話，才唸了兩遍，腦海裏突然響起了柳青的聲音：
“積德我兒，目光可以放更長遠一些，不要只滿足於長命百歲。”
柳積德嚇了一跳，這可是大白天的，他老父親也要顯靈嗎？
腦海裏柳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不用張望，我們不在同一個世界，我能看到你，你看不到我。”
柳積德這纔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他剛纔也沒有說話，只是在心裏默唸，他那死去的老父親竟然能夠聽到，還跟他對話。
這件事情也未免太恐怖了。
心想：“我什麼念頭他都能聽到，那以後我心裏齷齪的念頭也能被他聽到，豈不是沒有了任何隱私可言？”
再偉光正的一個人，都會有心思齷齪的時候。
也許有些思維不能叫做齷齪，屬於正常人正常的念頭。
可是被公諸於衆，那就太齷齪了。
想到這一點，感覺整個人都麻了。
他的這個想法也被柳青聽到了，安慰他：
“我兒不用擔心，只有在你手捧香火拜我之時，我才能聽到你心中的想法，和你溝通。”
“這還好……”
柳積德鬆了一口氣。
事情有點糟糕，但不是特別的糟糕。
只是捧在手裏的香感覺就一點都不香了，只想把它扔掉。
然後，想到老父親能夠聽到自己這種不正確的心聲，連忙打消掉那個念頭，在心中默唸：
“父親英明神武，父親英明神武！”
用這樣的念頭來強行的掩蓋住別的念頭。
柳青的聲音又響起：“你不用擔心，凡事論跡不論心，爲父不是那種迂腐之人，拿一個人的雜念來問罪。”
柳積德又鬆了一口氣。
但還是不敢有別的雜念，在心裏默唸了一句：
“那麼父親，這一次又有什麼要吩咐的呢？”
柳青跟他溝通，主要還是喜歡他跪着上香之時給他提供的那精純渾厚的神力。
信徒身份和跪拜上香的雙重加持，能夠讓他一個頂一萬個，那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了。
可惜的是，這個時間太短了。
能夠在交流的時候拖延一下這個時間，對他也是有一點好處的。
不過，確實也有事情要交代，交代的就是上香的儀式問題：
“現在找你，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就是這個正確的上香方法。上香之前，先要跪拜，這樣才顯得心誠。”
“那些鄉鄰們，與我無關，能來上一炷香便是情分，不需要求過多。”
“可我之子孫後代，上香時應該就應該捧香跪拜，這樣才顯孝敬之道。也讓天庭衆神看到，我柳家不是那種不知禮的人家。”
給他上香的，都是點着了香鞠個躬行個禮就插入香爐了，並沒有捧香跪拜。
柳青本來也不在意這個，但是，發現捧香跪拜能夠讓提供給他的神力增加百倍之後，就變得在意了。
他也想知道一下，不是信徒，捧香跪拜會不會把提供給他的神力增長百倍。
他可太需要力量了。
用小通靈術和柳積德溝通了四五分鐘，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這才依依不捨的說道：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你先起來吧，等一下我再跟你二弟說一說。”
柳積德很殷勤的說道：“父親，我可以將這些代爲轉告給二弟，不用勞煩你了。”
柳青拒絕了他的好意：
“我親自跟他說，這樣才能交代得更明白一些。”
交代是一回事，打着交代的名義讓柳行善多跪一會兒，多享受兩分鐘萬倍香火的好處，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