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你要幹啥啊?”
方晴晴也是被嚇了個半死,她趕忙追上去,卻還是晚了一步。
噗通一聲,方心然便投進湖裏,麥場裏的人也是爲方心然捏了一把汗。
“快,誰會游泳,快下去救人啊。”
阿飛趕忙扯着嗓子開口大喊,他一句話還沒喊完,又聽噗通一聲,郭少強已經跳了進去。
郭少強一頭扎進水裏,在水裏沒看見方心然,等他的頭露出水面時,之見一個消瘦的背影朝着河對岸游過去。
郭少強心揪在一起,他吐掉嘴巴里的水,看着方心然任性的背影一臉無奈。
這該死的女人,什麼時候讓他下意識的這麼緊張了?
還有,她以前明明就嬌小的像不存在一樣,什麼時候整個村子的人都開始在意她的存在了?
郭少強被嚇了一跳,心裏累的要命。
岸上也有看笑話的人,比方說秋香和趙秀琴這幫人。
葉子倒也是嚇了一跳,她看方心然腦袋浮出水面,看她游泳的姿勢水性很不錯,便暗自鬆了口氣。
郭少強先一步爬上岸,阿飛趕忙將自己的毛巾遞了過去,郭少強拿阿飛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沒打招呼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這麥場本就在村莊裏,離家也近,它得回去換身乾衣服再來繼續幹活。
方心然遊了兩圈,等她聞不見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時,才爬上岸。
許菜花被嚇傻了,她壓根沒想到方心然會投河自盡。
這丫頭以前怕水,現在跳進河裏還能活着出來,這讓許菜花更加相信方心然是被邪祟上身了。
方心然冷着臉站在許菜花眼前,周身的氣溫低沉的可怕。
“方鐵錘,方鐵蛋奶奶,我正式的告訴你,我方心然從今往後跟你許菜花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你以後要是再敢來欺負我,我就對你不客氣。
我告訴你,別跟我說我不尊老愛幼,就你今天這迂腐莽撞無知的行爲,你都能被拉去改造了。
你活了幾十年白活了嗎?
我看壓根就不是我被邪祟上身了,而是你心裏有鬼。
真是愚昧無知害人害己。”
方心然眼牙切齒,就像真的在跟仇人說話似的。
村裏人聽着方心然的話,有人震驚,有人點頭。
剛剛許菜花突然冒出來倒了方心然一頭的黑狗血,好在沒人嚇暈過去,要是有人嚇暈過去,這可如何還好?
馮愛情對方心然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場震驚,這丫頭現在真的是六親不認了啊。
還好還好,這次的事她可是沒插手。
一旁站着看笑話的方鐵錘兄弟倆臉色黑的跟鍋底似的,看來黑狗血專治邪祟的說法不準確啊。
方鐵錘看到方心然犀利的神情,趕忙移開眸子當場質問秋香:“你出的這什麼破主意,怎麼好像不管用啊?”
秋香也沒想到,方鐵錘這個不長腦子的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問她。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啊?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秋香眼神閃躲,前幾天可是趙秀琴和別人去給方鐵錘傳話的。
方心然一走,方晴晴就上去給秋香一個大耳刮子,秋香想要還手,卻被趙翠翠鉗制的死死的。
幾家的大人也藉機吵了起來,方鐵錘卻和方鐵蛋兄弟倆趁機溜了。
原本和平相處的麥場上,頓時就打成了一片。
生產隊辦公點。
趙翠翠,方晴晴,秋香,趙秀琴,還有各自的父母都坐在辦公室,等着被李支書批評。
李支書坐在凳子上,深邃的眸子裏不知道在想着什麼,這些人一進門,他手裏的旱菸倒是沒有停。
等李支書一杆旱菸吸完後,他將旱菸稈靠在桌子一角敲了敲,纔開始發言。
“你們這事要鬧哪樣?
你們不丟人嗎?
這麼大一個村子,幾十年的感情了,就被幾個孩子給攪黃了。
你們看看你們自己的行爲,你們這都是從哪兒聽來的不着邊際的方法?
秋香,你是越來越過分了,歹着方心然不放,人家是怎麼得罪你了?
還有你趙秀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們都是該成家的人了,一個個的心眼怎麼都這麼小了?”
李支書氣的擡手拍了拍桌子。
秋香爸媽不悅。
“李支書,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幾個孩子的事,你幹嘛就歹着我們家秋香來批評,你咋不批評方家姐妹了?
啊,就因爲方心然差點成爲你兒媳婦?
就因爲她讓你吃了一盆韭菜,拉了一枚釘子?”
秋香媽越說越激動,原本坐着的人站起來,一張嘴就跟豌豆射手似的,啪啪啪噴個不停,那唾沫星子也跟着四處飛濺。
秋香爸看自己媳婦激動異常,趕忙伸手將她拉坐下來。
“你還好意思問?
你讓人潑你女兒一頭黑狗血試試?
我告訴你,你別跟我竟胡扯這些無中生有的事。
人心然能救我,也全憑她自己的本事,你有能耐你咋不救?”
李支書質問,秋香媽不服氣的瞪了一眼李支書。
“我倒是想救,可我沒這本事啊。”
“那你還說啥?
你還好意思說?
就你女兒這德行,怕是以後嫁人了婆家都不安生。”
李支書不悅,秋香媽一聽又急了。
“你憑啥說我女兒?
今天這事是方心然挑起的吧,你把我們叫到這裏是想幹啥?
你看看方心然去哪兒了?
你咋不叫人去找?”
秋香媽開始胡攪蠻纏,話剛落,方心然便一身清爽乾淨的出現在生產隊。
“李支書實在不好意思,我回家去換了一身衣服。”
方心然這會兒已經不生氣了,畢竟比這血腥的場面她見的多了,發生在自己身上雖很驚訝,但也不是很難接受。
李支書趕忙換了一副表情,看着方心然的眸子慈祥多了。
“心然你來了,沒嚇着你吧?”
李支書也是很同情方心然,畢竟她確實是個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