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烈嵐和陳沐雲站在兩邊,凌扇竹和柳青辰站在雲烈嵐身旁。
“請掌門明鑑,雲嵐殺了養育她多年的老乞丐,是個不忠不孝之人,爲了爭奪第一,對凡師兄下殺手,她劣跡斑斑,不應該待在元城學府,請掌門將她逐出學府!”
元和坐在上位,長老們分坐兩旁。
他看向雲烈嵐,道:“你可有話要說?”
“啓稟掌門,敢問造謠誹謗該當何罰,蓄意謀害他人性命又該當何罪?”
元和緩緩道:“門中弟子,以謠言中傷他人,當執杖五十,若爲長老弟子降爲內門弟子,若爲內門弟子降爲外門弟子,若是外門弟子,則取消入學資格。”
“蓄意謀害他人性命,應執杖八十,廢掉修爲,逐出門外。”
雲烈嵐點點頭,道:“多謝掌門告知。陳師姐所言,皆是構陷,我不知道陳師姐是在哪裏聽來的傳言,甚至將學府上下都傳了個遍,不過,”她轉頭看了一眼陳沐雲,“我倒是很好奇,陳師姐是如何得知我曾經的身份,又是從哪裏聽到的,是我殺了那老乞丐,甚至在比試之中,因爲要奪第一,我要殺了凡師兄的話。”
她眼眸犀利,“且不說這次的比試,就說我殺人一事,敢問陳師姐是從哪裏聽到的?總該不會是你親自看到的吧?若你真說是你看到的,那還請說出我是在何時,何地,如何殺了人。”
“若是陳師姐也只是道聽途說,那也請陳師姐告訴我們,最開始說這句話的人,究竟是誰,也好讓我與她對峙,自證清白。”
陳沐雲額間滲出細汗,“即便是我說了,你也不會承認自己的罪行,那時候你還沒上山,自然是任憑你狡辯,但是你在比試之中,要殺害凡師兄一事,我們都有目共睹,你最後那一招,抱着同歸於盡的想法,不就是想殺了凡師兄,好讓你成爲第一嗎?”
雲烈嵐冷笑一聲,“你又不說是怎麼聽來的我殺了人的傳言,又要一口咬定我要殺凡師兄,世間的罪難道光靠一張嘴就能定嗎?”
蠢貨!
柳媛媛看着陳沐雲,心裏忍不住罵道。
“我....我不是.....”陳沐雲也是第一次被這樣對峙,一緊張,便說不出話來了。
“那你說,是從何處知曉我殺了人這件事?”雲烈嵐問。
陳沐雲忍不住看了一眼柳媛媛,卻不想被雲烈嵐抓住了。
“陳師姐爲什麼要看柳師姐?難不成,你是從柳師姐那裏聽到的?”
“我....”陳沐雲不停地嚥着唾沫,“不是.....我是.....”
玉磬長老皺着眉頭問道:“媛媛,可是你與陳沐雲說的此事?”
柳媛媛閉了閉眼,張嘴道:
“是。”
堂上的人全都看了過來,她低垂着眸子,繼續道:
“雲姑娘和那乞丐是我哥哥帶進柳府的,在我們府上賣了藥,後來我爹給了她和那老乞丐許多銀錢,後來,我也是聽說,那乞丐剛剛買了新屋子就死了,不過那時我已經啓程回了學府,後來就看見雲姑娘來了學府。”
“我也只是聽說的,不知道爲什麼會被傳成這樣,還請師父責罰。”
說罷她便跪了下來。
此話一出,陳沐雲猛的看向她,柳媛媛不是說,她親眼所見嗎?
柳青辰雙拳緊握,想說什麼,卻被凌扇竹給攔下來了,“你放心吧,雲嵐不會有事的,你看她那樣,一看就是有準備的。”
底下的人已經紛紛議論起來了。
“我就知道,肯定是這樣的,柳師姐不會騙人的。”
“嗯,對,雲嵐肯定殺了人。”
雲烈嵐忍不住爲她鼓掌:“柳師姐說的我都信了,看來陳師姐都被你騙了呀,你說,你是聽說的,那不知道柳師姐有沒有聽說到,我是怎麼殺人的?”
“我是一刀殺了他,還是買藥下毒殺了他?”
柳媛媛瞥了一眼雲烈嵐,吸了口氣,“我怎麼知道你是如何殺的他,我也只是聽說的。”
雲烈嵐笑着看向她,道:“他是被捅了無數刀死的。”
她眼神變得幽深,聲音輕的令人發顫:
“他死的時候,眼睛瞪得很大,很驚恐,他身上有無數個窟窿,血流了滿地。”
柳媛媛聽得心裏發毛,“你閉嘴!”
雲烈嵐嘴角勾起諷刺的笑意,“爲什麼要閉嘴?我趕回去的時候,他屍體都僵了,他到死都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人殺他,柳師姐,你會不會害怕的做噩夢啊?夢見他就這樣瞪着眼睛看着你,說要找你索命.......”
“你閉嘴!”
柳媛媛紅着眼大吼道。
元和看着眼前的局面,面容嚴肅:“雲嵐,你說的什麼意思?”
雲烈嵐嘲諷的看着柳媛媛,慢條斯理道:“事實是,柳師姐因爲我識破了她的計謀,惱羞成怒,僱了殺手想要害我們,結果我僥倖活了下來,把我養大的老喬沒逃過,死了,現在爲了將我逐出學府,她又藉着這件事污衊我。”
“我知道大家可能不相信我一人所言,那個時候我也沒有留影石,不能證明自己清白,不過,”雲烈嵐頓了頓,“我聽說,世上有一種術法,可以回顧死者生前的畫面,老喬的屍體被我葬在了他的新屋子後院,若是大家信不過我,大可以去將老喬的棺木打開,看看他是如何死的。”
柳媛媛面色一白。
這種術法她聽都沒聽過,一定是假的。
元和點頭道:“你說的可是追魂法?正好,我曾經學過這種這術法,既然此事牽扯了我門中弟子,宗蘅,你便下山一趟,將那位冤死的老者的棺木帶會學府吧,給他一個清白,還他一個公道。”
宗蘅領了命,化作流光飛速下山了。
“在棺木帶回來之前,你們可還有話說?”
柳媛媛狠狠的將指甲掐進肉裏,真的被查出來就完了.......
陳沐雲也傻傻的愣在一旁,怎麼會這樣的?
“啓稟掌門,弟子有話要說。”
凡雲錦站出來道。
“何事?”
“弟子想替雲師妹解釋,當日那一場比試,雲師妹與我是正常交戰,並沒有爲奪第一殺人的說法。”
連當事人都站出來替雲烈嵐說,弟子們都沒了話說。
“況且,我之前和師弟們下山做師門任務的時候,曾偶然遇見過雲師妹,當時她遇見了我們需要獵捕的長耳兔,當時我們都不在,她便以爲是一隻偷跑出來的兔子,將它放了。”
“我想,既然雲師妹遇見一隻兔子,都不會輕易獵捕殺害,就更不會有什麼殺了養育她多年的長輩的說法,弟子相信,師妹不是這樣的人。”
雲烈嵐沒想到,凡雲錦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爲她說話,她低聲道:“多謝凡師兄。”
凡雲錦只是回以一笑。
柳青辰和凌扇竹聽見這番言論,也站出來爲雲烈嵐道不平。
“啓稟掌門,弟子也以爲......”
元和看他們這架勢,知道他們也要爲那丫頭鳴不平,直接揮了揮手:
“既然大家對此事還有爭議,就等宗蘅長老將棺木帶回來再談。”